也不知怎地,他忽然很想在她那双白皙的手下躺一躺,靠一靠。
也许,会觉得安心而贤适?
她请安,倒茶,礼数十分周全,忙活了这一阵之后,才坐下来:“我很习惯这里的生活,不过,王爷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昨夜没有睡好?”
他淡淡的:“小王今后的本份就是吃好喝好,这个不急于一时。”
“是不是新帝来诏书了?”
果然,琅邪王拿出一道诏书。
上面自然是新帝的手迹,假惺惺的对这个兄弟说了许多思念之情的话之后,笔锋一转,说有御史参奏,王爷沿途招摇,有贪财和过于淫乐的嫌疑云云。
并且,这不是虚的,还有随之的公文,有两个王爷因为在封地上太过欺压小民,赋税太重,受到了新帝的严厉警告。
这其中,就包括
甘甜站起来:“新帝此人,优柔寡断,既要忙着削藩,又想表现得仁至义尽,效仿一代明君,这样的一个人,只有一句话……”
“怎说?”
“既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琅邪王一怔,嘴角挂了一丝笑容。
“他太着急动手了,狠得又不太彻底。王爷,你一定有机会。”
他眼睛一亮。
这一点,他也想到了。
新帝真要是狠角色,不问青红皂白,干脆直接将他杀掉,反正莫须有的罪名,也不是现在才开始的。
但是,新帝没有!
新帝过于顾忌外界的看法,生怕别人说他一登基就迫不及待地手足相残,所以,连暗杀都进行得小心翼翼。
让琅邪王平安回到了封地,就是他丧钟被敲响的开始!!
新帝终究不放心,一只老虎打盹了,依旧是老虎。
所以,派遣了三个相当于蓟州市长和税务局长、公安局长这三个角色的亲信来。
就不信,政治,治安,财政,都给你蓟州城掌管了,你琅邪王还能造反?
琅邪王现在还不能造反。
时机未到。
“王爷,你现在有何打算?”
他神秘一笑:“什么打算都没有!反正王妃贤惠,给本王物色了那么多美女,本王这些日子,就静心下来好好享受享受。”
甘甜立即会意。
是的,琅邪王现在的确是该“休息”了--醇酒美妇人,富贵闲人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被剥夺了权利的人,要不引起猜忌,也只好如此。
“走。”
“去哪里?”
他大笑一声,将她拉起来:“来者是客,小王今日就带王妃参观参观蓟州古城,也略略尽一番地主之谊。。”
甘甜眼睛一亮,她本来就正有此打算。
“王爷,你等等我。”
“干嘛?”
“换一身衣服。”
这衣服换得很快。
琅邪王一盏茶没有喝完,人就出来了。
一身灰色的袍子,高高的发髻,端庄,朴素,但是,看起来异常的亲和,一眼望去,便是一个天生贤良淑德的女人。
而且,过于淳朴,过于简练--就像她之前曾经有过的那些不堪的yín_dàng的表演,是从未有过似的!!!
与之相比,他更喜欢她这样。
他失笑:“干嘛穿成这样?”
“做你的王妃,当然不能让你丢脸,是不?”
这一次,他没有回答。
忽然想起自己的誓言。
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他分不清,是他自己发誓,还是她逼迫他!
或者,千方百计,引诱得他发誓!!
蓟州城一直是扼守北方匈奴的关键之所,可谓是本朝的第一重镇。
千年以来,每每遇到南北大战,这里就会最先遭殃。但本朝治下这几十年,匈奴不能攻破,得以休养生息,人口也渐渐地多起来。
适逢赶集日,城里熙熙攘攘,分外热闹。
琅邪王一行都是便衣出行,丝毫也不引人注目。
走完了两条街后,众人在一家小茶铺里坐下。小二殷勤地端来了茶水,众人闲闲叙话。
对面便是买蔬菜水果的,还有卖牛羊肉的。
众人坐得一阵,忽然听到一阵吵嚷之声,很快,就变成了杀猪般的惨叫:“饶命……求军爷饶命……饶命啊……”
琅邪王大步就走过去。
甘甜也跟过去。
看热闹的人群隔得远远的,琅邪王拨开众人,但见一名喝得醉醺醺的收税军官,抓住一个卖牛肉的小贩,另一只手拿起老大一块牛肉摇来摇去,嘴里含糊不清的:“爷就要借你这块肉……就要借……你到底借不借?”
小贩被反扭着手,脸上红一块紫一块,鼻子还在流血,一个劲地求饶:“军爷,求求您了,小人今日的税钱是交了的,奉公守法……小人家里还有90岁老母……都指着卖了这点牛肉买米啊……现在还赊着人家的账,不然明日就没本钱了……军爷,您行行好……”
“放你娘的臭狗屁……老子借你的牛肉是看的起你,你还敢啰嗦?”
说是借,显然是强抢。
征税的官员,随意拿小贩的水果,蔬菜,酒肉,这是常事。
否则,就给你小鞋子穿。
轻则赶走,重则给你安个偷税漏税的罪名。
税官手上用力,小贩杀猪般地叫起来,“军爷饶命……饶命啊……小人实在是家贫,没有办法……军爷,您给小人留一个活路吧,小人烧高香跪拜您……”
随手把手里的牛肉抛一下,接住了,嘴里哼着小调,就往前走。
小贩被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