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琅邪王竟然是这么罗嗦的一个人。

“王爷,你几何时变成一个八婆了?”

“八婆?”

他兴致勃勃:“甘甜,那是你不了解我。如果你了解我之后,你会发现,我是一个非常亲切,非常和蔼的人……”

甘甜几乎要抓狂了。

深呼吸。

提醒自己淡定!淡定!

就当是疯狗在叫嚷好了。

睡觉。

她打定主意,无论他讲什么,她只是不理睬了。

闭着眼睛,听见椅子的响动。

那把椅子,被搬到了她的床前。

琅邪王坐在床头,神情十分悠然。

“王爷,我没心思听你的香艳往事……”

“不香艳!这个故事一点也不香艳!!”

当然不香艳!不但如此,还很血腥。

往事如风,一幕一幕。

他淡淡的:“我认识素女那么久,几乎朝夕相处,可是,我居然连和她真正亲密过都没有,甘甜,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不答。

琅邪王也沉默了许久。

就像她设下的陷阱,逼迫他发下的毒誓--任何时候,都在防备着他--

是白痴的时候,她会摆出那样可怜的样子。

是精明的机械工程师的时候,她会一步一个陷阱。

时而风骚,时而白痴;

时而冷漠,时而热烈。

以至于,他根本不能知道,这样的一个女人,到底是什么。

素女?甘甜?

她从来都没有承认过她的身份,无论他怎样追问,怎样旁敲侧击,都无济于事。

“那时候,我总觉得素女是一个白痴一样的傻孩子,天真无邪,童趣可爱,我真不忍心伤害她……可是……”

人生,最怕的就是可是二字。

无论前面做了多少情深意重的铺垫,一面临“可是”二字,便意味着推翻一切。

“我那时候,被皇太子严密的监视,几乎每一天都有可能遇到他派出的杀手。在回到京城之前,我已经遭遇过几次。所以,不得不提高警惕……偏偏素女来得那么可疑,我一直以为,她是皇太子的人……”

在他猜忌最深的时候,她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就像去自动送死的小白兔。

“所以,那时候,我对她没有留情……可是,后来我非常后悔……”

他没有再说下去,甘甜也没有再问。

那时候,他也困了。

甘甜的呼吸声也变得那么均匀--她已经睡着了。

睡觉的时候,还是那样,蜷缩着身子,朝着一个地方。

人,是不是只有睡着了,才不会撒谎和防备?

沿途接收一些归顺的军队,这一路下来,中秋已过。

这一年,北方的冬天来得特别早。还不到十月,就阴雨连绵,气温骤降,看样子,不久后就要下雪了。

大军在永平停下来。

蓟州城,已经遥遥在望。

一路上,二人恢复了之前的关系,不咸不淡,彼此都提防着彼此,尤其是甘甜,她尽力避开单独和琅邪王相处,实在是不得已的时候,就睡觉或者沉默。

但是,她也尽力在一众属下面前表现得贤良淑德,因为随军有许多家眷,她的责任之一,则是要安抚这些女眷和孩子么。

别以为这个工作简单,那么庞大的一支队伍,只要他们的家属全部在蓟州城内外落地生根了,那些将领才会真正死心塌地,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为琅邪王卖命。

换而言之,家属在蓟州城了,他们也就没有任何退路了。

除了拼死一战,没有任何别的办法。

一个王妃该尽的责任,她也都尽到了。可以说,除了陈玄虎之外,没有任何人对王妃的行为有任何质疑。

所幸琅邪王也实在是繁忙,再也没有心思和任何女人卿卿我我。

这一日,探子飞报,朝廷派大将军李金龙率领30万人马北上阻击琅邪王。

因为敌我差距实在是悬殊太甚,那一万匈奴雇佣军不敢和敌人面对面,早已闻风撤退。

琅邪王汇聚了自己的五万人马,兵分两路迎战李金龙。

当晚的军事会议开得很晚。

不但是各位将领,就连躲在帘子后面偷听的甘甜,手心里也捏了一把冷汗。

以前都是小规模的战争,无论是暗杀还是劫祭台,都不过是几千人马的小打小闹。可这一次,是30万大军对5万人。

周向海首先发难:“奶奶个熊,李金龙的三十万大军,别人害怕,我可不害怕。我知道李金龙的底细,他打仗不怎样,只是凭借他是司马皇后的舅舅这层关系,才做了大将军。我认为,不足为惧。王爷,你就下令,俺老周做个先锋,去把这厮斩了。只要不是铁将军,俺就不怕……”他对铁将军心存惧怕,所以只要不是,就敢出头了。

陈玄虎等人立即道:“老周,你可不能大意轻敌。李金龙虽然不怎样,但是,毕竟是三十万大军,敌众我寡,而且,他这次是奉命而来,沿途还有调动北方大军的权利。在他手下,也不乏许多杰出老成的将领……”

老成持重的陆定之也立即道:“我们的确不可草率。”

其他几名将领都是北方归顺过来的,本是琅邪王做了许多工夫才拉拢的,现在听得情势骤转急下,一个个面上都露出惶惑之色。如果琅邪王此番败了,他们也就完蛋了。

毕竟是三十万大军,听着也吓死人,是不?

琅邪王静听部署们的争执,等他们都说完了,才问:“李


状态提示:力量悬殊--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