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征天回到将军府时,所有知情的人都猜到了事情的结果,众人不问,不说,只是默默的准备着。
当天正午,落日城内想起警示鼓,落日城四角四座岗楼同时击鼓,鼓声持续整整一个时辰,然后一个声音击破鼓声之后的宁静。
“凌征天将军之子凌风与昨日在外出途中遭受袭击身亡,年方十岁,举城哀悼。”
顷刻之间落日城的百姓蒙了,随之而来的是悲痛,以及愤怒,并不是因为凌将军突然多出的一个十岁的少爷,因为当初大少爷五岁暴毙,这么多年,众人心中多少有些猜疑,想着偌大将军府不可能就此后,肯定是因为忌惮所以选择保密,他们的愤怒源于他们第一次听到大少爷的消息却是如此悲痛的消息。
凌御天的暴毙与今日凌风遇袭身亡,所有人都知道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简单,但是所有人都愤怒,因为他们知道,这是一次针对凌家的行动,因为凌家在民间声望过高,因为凌家掌握着帝国过半的兵权甚至在所有军队中都有着高于帝王的威望,功高盖主,所以不得不除。
对于将军府所在的落日城所有百姓而言,没有凌家便没有今日幸福生活,没有凌家便没有他们今日,凌家这些年早已经成为了落日城百姓心中的王,而凌家接二连三所遭遇的这一切彻底的激怒了他们,他们仿佛都在等待一个消息,一个决定,只要凌家愿意揭竿而起,那么他们便是帝国第一批国民,他们愿意为了凌家与帝国对抗。
但让落日城百姓失望的是凌家与十二年前那般一样,再一次选择了沉默,只是将军府内外挂上了白幡,所有的人右臂帮着一根青色薄纱,所有人仿佛都回到了十二年前,若不是那长挂了一年的白幡,所有人都不会相信那是真的。
与十二年前一样,落日城内所有居民在家门前挂起了挽联,而昔日热闹的落日城也变得寂静比,即使早已约好的庆祝也自发的推后。
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茶楼酒楼这些地方,不是因为这个消息而饮酒消愁,而是在这些地方打探消息,聚众谋划,其中最多的声音都是凌家为帝国做的够多了,如果第一次的隐忍是为了大局着想,那么这一次,帝国不仁,凌家完全可以向帝国讨要一个公道。
然而,所有的信息最后都说明这一次凌家依旧选择沉默。
但是,在所有人都认为凌家依旧已沉默表达忠心时,事发三日之后,一对马车从将军府内缓缓驶出,这一列马队让落日城的人民仿佛看到了凌家的决心,因为马队中央那一架印着金色凌字的马车只有将军和将军夫人才能够使用,这意味着凌家终于要做决定了。
落日城内居民匍匐跪倒在马路中央,甚至有人举着早已准备好的横幅,上面是偌大鲜血写的血书“血债血偿”“跟随将军,永不退缩”……
坐在中间马车内的正是凌风的母亲,华云公主。此刻她那张精致的画上妆容的脸依然能看出一丝憔悴,她闭目,不理会车外的一切,仿佛一切与自己关。
车队缓缓驶出落日城,方向直指帝都,祥安。
经过十日的长途跋涉,车队终于停在了祥安城外,此时将军府少爷被害消息一经传遍了整个勋国,甚至连勋国周边的帝国都已传的沸沸扬扬,而那些觊觎这片大地的帝国是蓄势待发等待凌家揭竿而起趁机浑水摸鱼。
车队直接免去各项检查径直进入祥安城,此时祥安城的部分守城将士的右臂上皆绑着青色薄纱,而祥安城内部分居民住房前也如同落日城居民一样挂着白色挽联,由此可见凌家在勋国的百姓心中的地位。
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一次凌家人进宫究竟会发生什么。
车队停在皇宫右侧的别院内,华云下车朝着皇宫中央走去。
自从选择了凌家,她就再也没有踏入过帝都,而皇宫内这十余年早已换了一番模样,但她全然不顾。
“凌将军夫人驾到。”远远便听见有人扯着细哑的嗓子传话。
十年,她已经从公主变成了凌夫人,这偌大的皇宫,似乎自那之后就再自己的栖身之所。
“凌夫人,皇上正在里面等您。”
华云点点头,径直推开门。
门内一个身着金丝龙袍的男人正在偌大豪华的殿堂中央,在这皇宫之中能如此打扮只能是皇上。
华云缓缓行礼道,“凌征天之妻华云拜见皇上。”
“妹妹,你我不用行这礼节,多年未见怎么你我之间竟已如此生疏?”华安迈着大步走到华云身前,一把抓住华云的手。
华云将手缓缓从华安手中抽出,缓缓道,“不知皇上这次传召所谓何事?”
华安看着华云,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后负手而立道,“妹妹十余年未回宫中,父皇甚是想念,近期父皇大病不起,怕是捱不过今年,说临终之前想要见你一面……”
华云沉默不语。
华安继续道,“近日我听闻凌风外甥一事,甚感震惊,派多人查探,没想到竟然属实,却是不曾想到我这个亲舅舅第一次听到外甥的消息竟然是此噩耗,真是甚感痛心,我已安排人调查此事,不管是谁,定要给我外甥讨个公道。”
华云依旧沉默,她只是低头看着擦的一尘不染的大理石地板,大理石地板上能够看到一丝人的倒影,然而就算看的再清楚哪怕是镜子,也看不出人心黑红。
“妹妹,难道你不相信我吗?那可是我的亲外甥,我知道因为当年御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