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门口的时候,一位负责接待的小姐把他拦住,微笑道:“这位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这位小姐笑容温和,气质高贵,谈吐得体,换做是别人碰上,恐怕还得自惭形秽一番,但叶承欢倒没什么感觉,他身边美女如云,个个都是天香国色般的尤物,常常有种“黄山归来不看岳,五岳归来不看山”的感觉。
从裤兜里掏出香烟叼在嘴里:“嗯,没什么事,我在楼下路过,见到你们这里挺有趣的,就想上来跟你借个火,顺便找个茅厕借尿一下。”
接待小姐强压下不悦,保持着生硬的笑容:“对不起,先生,道馆只对学员开放,闲杂人员不能入内。如果您确实很急的话,不远处有间公共厕所。”
“门面不大,气派不小,连厕所都不让借。”叶承欢嘀咕道,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对方听到:“那么我找个人总行吧,有没有个叫韩哲的。”
“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爸爸。”叶承欢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道,说得跟真的一样。
接待小姐目色怪异的打量他,怎么看也不信他会有那么大的儿子。
“请问你多大年龄?”
“看不出来么,二十多岁。”
“他多大?”
“十几岁吧。”
“二十多岁就有十几岁的儿子,你觉得可能吗?”
“有什么不可能的,我比较早熟。”
这家伙是来找茬的吧?接待小姐脸色阴沉了一下,还是压着火气没有发作,打开附近的柜子拿出一本名册翻阅:“好吧,请您出示证件,学员们正在进行练习,您可能需要等待半小时。”
“没证件,你就帮忙转告一声,韩哲他父亲刚遇车祸,叫他马上去医院见上最后一面,来不及可就晚了。”
接待小姐显然吃了一惊:“你不是说你是他爸爸吗?”
叶承欢一呲牙:“没错,我是他爸爸,那人是他父亲,一点儿都不矛盾。”
接待小姐很无语,“先生,请不要开玩笑。”
“你看我的样子像开玩笑么,可惜他父亲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喂大,也许就因为你,可能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了。”
接待小姐犹豫片刻,虽然这家伙说话不三不四的,但万一是真的怎么办,即使对方没有证件也得通融一下:“好吧,请跟我来,韩哲就在里面。”
拐进走廊内侧,门内就是面积宽阔的柔道场馆了,像是小型会场,四个篮球场大小,足可容纳上百人。
几盏古朴的莲花灯,把偌大的场馆照的落针可见。
西边是更衣室和卫生间,旁边还隔出几个空间做为休息室和会客间。
大厅的中央是比赛场地,用类似于塌塌米的柔软材料与其他地方区别开,每边约十六米左右,周围是绿色,中间红色的才是正式比赛场地。
一群学员恭敬认真的围在绿色塌塌米周围,绕成一圈,统一白色柔道服装,双手置于膝上,呈跪坐姿势,其中大都是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有男有女,总体上来说还是男多女少。
一个体型有点彪悍的中年男人,腰围黑带,站在中间指手画脚的讲解。
教练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所有人都安安静静的听讲:“柔道,在日语中是‘柔之道’的意思。就是‘温柔的方式’。它起源于一种古代神州武术空手搏斗的技术:柔术。柔道通过把对手摔倒在地而赢得比赛,它是奥运会比赛中唯一的允许使用窒息或扭脱关节等手段来制服对手的项目。柔道是一种对抗性很强的竞技运动,它强调选手对技巧掌握的娴熟程度,而非力量的对比。是世界各国警察及特种部队必修科目……”
这时,一阵噼里啪啦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讲话。
所有学员的目光都朝这个不讲究斯文的家伙望过去,教练停止讲解,不悦的问道:“他是谁?”
接待小姐局促道:“呃……韩哲学员的父亲遇上车祸,他的家人特意过来找他。”
学员中间一阵骚动,“先生,要不要马上通知韩哲?”
中年人皱起眉头,很不高兴的说:“身为柔道学员,就要拥有柔道的荣耀和不为任何困难所阻挠的决心,你可以去通知他,但必须等我讲完这堂课再走。”
那个学员咬咬牙,坐回原位,但不住扭头朝叶承欢看去,焦急神色中带了丝莫名其妙。
教练厉声喝道:“先生,请你立即脱下鞋子,走出门外!我们这里不欢迎衣冠不整的客人!”
叶承欢无所谓的耸耸肩:“韩哲不来,我就不走。”说着还斗气般的把烟灰弹到一尘不染的地上。
教练不耐烦的嚷道:“有什么事等我教完课再说!”
周围几个学员的脸色都显得有些苍白,显是教练太过严厉令他们感到害怕。
接待小姐劝道:“先生,您还是出去等吧,古井先生要生气了。”
叶承欢看了那人一眼,琢磨着他的古怪口音以及细眼宽脸的长相、有点儿罗圈的双腿,这才确认他是日本人,“你上的是什么课?前后错漏百出,可别把孩子教坏了。嗯,我总是比较反感招摇撞骗的家伙,没一点真本事就敢出来诈骗钱财。”
古井的脸刷的一下变得苍白,眼睛鼓成铜铃狠狠瞪着叶承欢,道馆里顿时鸦雀无声,学员们都了解他的脾气和手段,估计这个不速之客要抬着出去了。
叶承欢淡然的看着他,脸庞黝黑瘦削,双目精光闪烁,头顶短发根根竖起,给人一种精练威猛的架势,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