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唐国公府的长公子虽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不过在京城也素来有出入烟花柳巷的行径,有一次他还在闹事中纵马,不过那次因是好些人,所以后来只给伤者赔了医疗费用之外,这些败家子也没受到什么惩罚。
其实老百姓的想法都很简单,既然日子都过得下去,不如便忍一口气就是了。毕竟人家投了一个好胎,就算弄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最后吃亏的还不是没权没势的老百姓。
这次事情一出来,不仅有唐国公府的文选,还有宣平侯三房的嫡子,听说平宁长公子的外孙也在其中。
如今御史就盯着唐国公府呢,听说连一向八风不动的左都御史都上书了。
谢清溪听了谢清湛的话,忍不住点头:“这个黄三声,这会可算是说了些实话了,没跟从前一般编出个文曲星下凡的话来。”
萧氏笑意盈盈地转头看她,问道:“你还听过黄三声说书?”
“没,没,我哪听过啊,”谢清溪矢口否认,看着萧氏就是一阵讨好的笑。
其实谢清溪也知道,象她这般能时常出府的,那是因为爹娘真的疼爱才会这样,还有她年纪也还小。可如今她慢慢都长大,娘亲也渐渐不许她出门了。
“每次大哥哥带我出去,就只是吃吃浮仙楼的菜,逛逛书店而已,不该去的地方,我可是一回都没去过,”谢清溪转着眼珠子说道。
萧氏突然轻笑:“其实听书倒也没什么,娘亲也爱听黄三声的书,我还想着这些日子略松散了些,要不也出府转转呢。”
“真的,娘,你真有这打算,带我去,带我去吧,其实我觉得黄三声的说书确实挺好听的,”谢清溪搂着萧氏就开始拍马屁。
谢清湛恨不能立即转头捂上自己的眼睛,他这个傻妹妹哦。
倒是清骏只轻笑不说话,但心中却在思量着旁的。
因为此事京城是一片风风雨雨,大齐朝的御史素来又不怕死的名头,就算是对着皇上都敢直谏,当的钱修道观,御史官上来的折子简直就能将皇上御座给淹没了。后来皇上实在是不耐烦的,直接让人拖出去打,结果这个打完了,另外一个又不怕死地揍上来了。
况且这犯颜直谏的事情,不仅御史爱干,就连翰林院都喜欢跟着搀和。翰林院都是进士出身的,一个个都觉得自己是受儒门教诲的,是代表着天下士林学子,对于朝中有不平之事的,他们就该敢于直谏。
况且这会文选等人,得罪的不是别人,那可是今科的状元郎,是翰林院的人,又是天下士林学子的楷模,所以翰林院的文官集体上书。当然话中的意思就是,咱们的人被欺负了,我们作为读书人,辛辛苦苦地读了十几年的书,才能处处受人尊敬,结果被这么一帮靠祖上荫庇的纨绔子弟欺负了。
皇上,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
而谢清骏先前读书的应天书院,听说山长也在找一帮士林学子准备联名上书呢。应天书院好不容易出了一个状元,这代山长一心要振兴书院,结果居然中途跑来一帮小丑来欺负他们书院的活招牌,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正主还没出来呢,就已经有一帮人跟在后头替他叫冤了。
结果一件由纨绔子弟当街调戏良家女子的普通事件,硬是因为一个见义勇为男子,而上升为了关乎社稷的大事。
此事陆庭舟自然也听说此事了,不过因关系到谢清骏,他难免也关注了些。但后面这态势越发地严重,御史言官自然是在弹劾这几家对子弟管教不严。不过也有人趁机在里面浑水摸鱼,意图将失态搞大。
而这其中便有大皇子的人,不过让陆庭舟意外的是,居然连成贤妃的娘家都参与到此事中了。
看来就算五皇子如今才十六岁,成贤妃都不甘示弱。这后宫的诸多妃嫔,已经将眼睛盯在了皇上的那把御座上了。
不管外头乱成什么样子,谢清溪的心情是真的好。
毕竟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嘛。
都说店铺里头的人因每日迎来送往,所以看人最准,特别是象是丝香绸韵这等大铺子,听说她家的丝绸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好,不仅染色新颖,就连花色都是别的铺子里找不到的。
不过他家价格也不便宜,不是大户人家也消费不起。
栈无事,便出来闲逛,冯小乐生怕这样人生地不熟的,他姐姐这样好看的小姑娘被人欺负了去。所以死活要跟着过来,至于冯小安这小子还在客栈里头读书呢。
“姑娘,这可是咱们店里最时新的料子,一匹二十五两,因着这些料子精贵,所以掌柜的是不让人碰的,”那店小二只略打量了两人的穿着,虽都是正经的杭绸,但都不是什么精贵的好料子。
他们这铺子里头便是连国公府夫人和侯府夫人都接待过,所以这样小门小户出来的姑娘,一瞧便知这种一匹几十两银子的料子,她是如何都买不起的。
冯桃花看了一眼这里的料子,都说江南丝绸如何如何的好,可是这京城的丝绸铺子是汇集了全天下最好的丝绸,华丽贵重的蜀锦,清雅飘逸的苏缎,在这里简直是应有尽有。
她之前只在苏州待过,苏州府的人一向以苏绣为傲,觉得全天下只有苏州的丝绸是最好的,所以其他地方的丝绸进来,是很难卖的出去的。
如今到了京城,她发现京城的百姓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