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派个人去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用不着嘞古颜来说明,便是个傻子也能看出情形显然不对了,更别说三阿哥这等精明之辈了的,只是他显然不甚甘心一场好好的谋划便这么惨然收场了去,也正是出自这等不甘以及心中还有着的些许侥幸心理,三阿哥并未急着按陆纯彦所说的那般弃城而走,而是面色惊疑不定地朝着嘞古颜吩咐了一句道。
“喳!”
自家主子有令,身为奴才,嘞古颜自是不敢有甚异议可言,紧赶着便应了诺,而后招手叫过了一名把总。小声地交代了几句,旋即便见那名把总急匆匆地沿着城门楼旁的梯道跑下了城头,慌乱地向仁亲王府侍卫们所布置出来的警戒线行了过去。
“站住!”
仁亲王府侍卫们如临大敌的架势一出,街上的行人早就被吓得尽皆逃到了远处,可也都没走散,全都探头探脑地在那儿观望着,至于从仁亲王府的警戒线到城门处这一百步的范围内么,却是半个人影全无,别说行人了,便是沿街的商号中人此时也跑了个精光,毫无疑问,嘞古颜手下那名把总才刚跑下城墙,就已被仁亲王府的侍卫们瞧在了眼中,在没搞清此人来意之前,又怎可能让其随意靠近,隔着五十步的距离上,便已有人断喝了一嗓子,与此同时,十数名警戒哨也早已将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那名把总,但消其敢有丝毫的不轨之企图,立马便会毫不客气地将其射杀当场。
“别误会,别误会,某乃九门提督衙门葵字营第一哨把总敏鹿,不知贵部此举何意,为何封堵我西直门?”
九门提督衙门的兵都是京师本地人士,哪怕不曾玩过步枪,可却是没少见识步枪之威力,面对着那一排排黑洞洞的枪口,那名自称敏鹿的把总哪还敢往前凑,忙不迭地便站住了脚,强自镇定地呼喝了一嗓子。
“我家王爷奉旨讨逆,尔等身为九门提督衙门之兵,竟敢附逆谋反,已是大罪难逃,再不放下武器投降,必杀无赦!”
这一见敏鹿在那儿装着糊涂,负责警戒的那名王府侍卫排长可就怒了,但见其双眼一瞪,声线冷厉地便呵斥了起来。
“误会了,这一定是误会了,我营正常轮值,何来附逆之说,还请诸位行个方便,容末将前去向王爷做个说明可好?”
面对着森严的戒备,敏鹿自是不敢强闯,可又不愿就此退回,这便眼珠子狂转地提出了个要求。
“休要啰唣,不投降,便死,滚罢,再不走,开枪了!”
王府侍卫排长压根儿就没半dian的通融,一摆手中的步枪,毫不客气地便断喝了一嗓子。
“别别别,末将这就走,这就走。”
敏鹿显然是不打算亲自去品尝一下“花生米”的味道如何,这一见一众王府侍卫们有开枪之意,哪还敢再多逗留,赶忙连滚带爬地蹿回了城墙之上,诚惶诚恐地将与王府侍卫排长之交涉经过报到了三阿哥处。
“主子,看样子消息已然泄露,您还是赶紧从前门离开,奴才自会在此ding着。”
听完了敏鹿的回报,嘞古颜登时便急了,赶忙朝着三阿哥便是一躬身,语气急迫地进谏了一句道。
“这……,那好,一切小心应对,万不可莽撞行事。”
眼瞅着事已不可违,三阿哥退意顿时便大起了,丢下句交代,便打算通过瓮城往外城逃了去,至于刚掌握的这两千兵马么,三阿哥显然已是顾不上了的。
“关紧城门,快关城门!”
就在三阿哥刚准备冲下瓮城之际,却听一阵马蹄声大起中,一彪骑军已是如卷地怒龙般地沿着长街向关城冲了过来,一见情形不对,外城墙上的守军顿时便是一片大乱,好在负责把守此处的是三阿哥的门下奴才,拼力地嘶吼了一嗓子,好歹算是稳住了阵脚,一众守军士兵们齐齐发力之下,总算是抢在骑军杀到之前关上了两扇厚实的外城门。
“该死,怎会这样?”
尽管是站在内城门处,可有着居高临下的地利,三阿哥自是能轻易地瞅见疾驰而来的那彪骑军,心顿时便凉了半截,此无他,前后城门都已被堵上,内外关城上的两千守军已成了瓮中之鳖,再难有逃生之可能!
“主子勿慌,地利尽皆在我,末将自当拼死守住关城!”
嘞古颜到底是带兵之人,还是有几分血勇之气的,这一见三阿哥慌乱得浑身哆嗦不已,顿时便急了,一把抽出腰间的大刀,猛命地挥舞了一下,满脸狰狞地便表了忠心。
“守是守不住的,尔等尽皆在此等候,爷这就亲自去见大哥!”
三阿哥慌归慌,可好歹还算是能想得起临行前陆纯彦的交代,自不敢再多犹豫,这便一摆手,满脸痛苦状地便下了个决断。
“主子,不可啊,您这一去,怕是……”
一听三阿哥要亲自去见弘晴,嘞古颜当即便被吓了一大跳,赶忙出言制止道。
“不必多言,爷自有分寸!”
三阿哥心中怕归怕,可还算是有些清醒,自不会不清楚留下来坚守才真正是死路一条,此无他,乱战之中,啥事儿都可能发生,三阿哥可不相信弘晴会对其有甚宽仁之心的,再说了,真要打了起来,就算他三阿哥能侥幸得存,诚德帝为脱开自身嫌疑故,也一准会拿他三阿哥来当替罪羊,真到那时,圈养恐怕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的,反倒是径直去见弘晴的话,或许还能有个交易之可能,哪怕会因此元气大伤,也总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