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头,别让那艘敌舰逃了!”
一见己方主力舰队已至,苏珂的精神立马便是一振,再一看追击而来的两艘大不列颠战列舰皆已调头回窜,而被击伤的“得胜号”兀自还在洋面上挣扎着打转转,当即便乐了,他可不想错过这么个首立战功的大好机会,没旁的,“顺风号”只是艘巡洋舰,并非主力战舰,似这等主力决战之际,巡洋舰压根儿就不够资格侧身战列线之中,只能是呆一旁看着两军主力交战,最多也就是追击的时候,发挥一下速度优势,去骚扰对方一把而已,基本上难有拿到战果之可能,至于而今么,“得胜号”这么只软柿子就摆在眼前,不捏白不捏,正是出自这等想头,苏珂并不打算去跟己方主力汇合,而是悍然下令调头去攻击“得胜号”
;“舰长,清人又杀回来了!”
先前的激战中,“蔷薇号”与“得胜号”都受了不小的损伤,论及战死的士兵人数,“蔷薇号”其实还要多上一些,船体的损伤也要重上一些,幸运的是“蔷薇号”因为一开战便受了损,后头跑得也就比较慢上一些,尽管又挨了不少的炮弹,好在并无太大的损伤,虽说桅杆断了一根,可勉强还能行驶,值得“百眼巨人号”回撤之际,“蔷薇号”也顺势跟着往回逃,然则“得胜号”显然就没那么幸运了,不止是一根桅杆被轰断,尾舵也出了问题,哪怕一众水手们已然在奋力抢修了,奈何损伤太重,一时间也难以控制得住船身,只能是无奈地在洋面上打着转转,好在其桅杆上的瞭望哨还算是尽忠职守,“顺风号”方才一调头,他便已是嘶吼着发出了警报。
听得瞭望哨报警,“得胜号”船长约翰·琼斯中校的脸色顿时便是一白,赶忙抄起悬挂在腰间的望眼镜,朝着“顺风号”的方向只一看,瞳孔当即便是一缩,心已然沉到了谷底,没旁的,只因他很清楚“顺风号”的杀来宣告着“得胜号”已然失去了逃出生天的可能性,就算能挡得住“顺风号”的攻击,也绝对没时间修好船只了,更不可能躲得过汹汹而来的大清主力舰队之炮击,除非投降,战沉已然是“得胜号”的必然之结果。
“大不列颠的勇士们,考验我们的时刻到了,为了国王,为了荣誉,稳住船身,死战到底!”
约翰·琼斯中校并非名门出身,而是真正从基层一路滚打起来的老资格海军军官,屡立战功,可惜朝中无人,晋升到了中校的位置上之后,再没能往上升,反倒是在数年前被派遣到了印度,脱离了大不列颠海军主力序列,算是被边缘化了,但这并不影响其血勇之气,眼瞅着已难有逃生的可能,约翰·琼斯中校却并不打算投降,而是振臂高呼着发出了战斗到底的宣言。
“死战到底,死战到底!”
大不列颠海军官兵从来都是骄傲的,哪怕面对着必死的绝境,也不曾有丝毫的气馁,一个个扯着嗓子便嘶吼了起来,不仅是吼,行动也极为的迅速,很快便固定死了尾舵,以相对完好的左舷朝向了疾驰而来的“顺风号”,炮甲板上九门大炮一一就位,前甲板上的船首炮也同样做好了射击准备,就等着与“顺风号”来个你死我活的最后决战了。
“右转舵,绕到敌舰尾部,给老子轰他娘的!”
约翰·琼斯中校期待着跟“顺风号”来上一场骑士般的死战较量,可惜苏珂却是没这么个打算,这一见“得胜号”锁死了尾舵,已然彻底失去了机动之力,自是不愿跟对手玩甚劳么子的正面对决,挥手间便已下了将令。
“轰,轰,轰……”
“顺风号”在先前一战中尽管也有多处受损,但却并不影响机动能力,苏珂将令一下,众水手们自是不敢怠慢了去,手脚麻利地完成了转向,在离“得胜号”一百米不到的距离上巡航了起来,以几乎完好无损的右舷朝向了“得胜号”的尾部,可着劲地便是一通子狂轰乱炸,可怜“得胜号”的船尾部并未架炮,压根儿就没半点的还手之力,纵使船上的大不列颠官兵们气急败坏地狂骂不已,却是无损于“顺风号”丝毫,仅仅不过三轮齐射而已,“得胜号”的船尾便已被炸成了无数漂浮在海面上的碎片,失去了平衡的“得胜号”大量进水,船尾渐渐下沉,船头却是高高翘了起来,在海面上晃荡了几下,便就此沉了下去,数十名活着的大不列颠官兵有若下饺子般落在了海中,大半被“得胜号”下沉的漩涡拖进了海底,小部分则是在海水中胡乱挣扎游动着。
“撤出战场!”
顺利无比地击沉了“得胜号”之后,满船官兵全都情不自禁地欢呼了起来,可苏珂虽也乐得笑逐颜开,但却并未忘了正事,眼瞅着己方主力舰队已然逼近战场,自不敢再在原地多呆,忙不迭地便下了令,指挥着手下官兵向西面撤去,与事先便撤离出主力舰队的另外七艘巡洋舰合兵一道,在战场之外待命而动。
“命令:各分舰队以中军舰队为基准,成战列线配置,一、二、三、四分舰队在左,五、六、七、八分舰队在右,于离敌一千两百米之距呈纵队排开,不得有误!”
末时三刻,王燕侠率主力舰队抵达战场,但并未急着向前逼近,而是就在战场外侧游曳着,通过望远镜小心地观察了一下联合舰队的排兵布阵之后,王燕侠终于下定了决战的决心,但见其一挥手,已是声线低沉地下达了第一道命令。
这时代的海战,都是成战列线对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