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老爷子一声喝令之下,侍候在侧的数名大内侍卫立马齐齐应了诺,一拥而上,便要将八爷就此拿下,一见及此,十爷登时便急红了眼,不管不顾地便从旁闪了出来,挡在了八爷的身前,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嗓子。
“放肆!”
这一见十爷冒将出来,老爷子的眼神里立马便有道意味不明的精芒一闪而过,说不清是喜还是怒。
“皇阿玛明鉴,儿臣以为八哥无罪,姑且不说弹章大起与八哥无关,即便是,那也是因着三哥无能所致,似寿诞这等大典,也能出如此大之差池,纵使皇阿玛不查,儿臣等也断然看不过眼去,上弹章乃必然之举,何错之有?”
十爷素来胆大,哪怕是面对着盛怒中的老爷子,也不甘屈服,昂着头便亢声顶撞了起来。
“皇阿玛息怒,儿臣以有过在先,儿臣等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皇阿玛既是不允,就当儿臣等不曾上过本好了。”
九爷与十爷一向焦不离孟,此际一见十爷出了头,他自也不甘落后,同样是昂然出了列,慷慨激昂地为八爷辩解了一番。
“狂悖,朕既是有言在先,尔等还敢如此肆意行事,实是大逆不道,来啊,将这三人都给朕锁拿起来,押到宗人府论处!”
老爷子今儿个是铁了心要拿八爷等人作法的,又岂会被九爷、十爷的进言所打动,但见其猛地一拍文案,已是怒不可遏地断喝了一嗓子。
“喳!”
老爷子这么一断喝,殿旁侍候着的数十名大内侍卫立马齐声应了诺,一拥而上,便要将三位阿哥一体擒拿当场。
“儿臣不服,都是一体的阿哥,凭啥三哥做的,我等便说不得,有过还不让人参,满天下哪有这等理儿,儿臣纵死也不服!”
这一听老爷子要将自家兄弟一网打尽,十爷当即便怒了,哪管甚上下尊卑的,脸红脖子粗地便乱嚷嚷了起来。
“皇阿玛,您不能如此,三哥有过您不罚,却来罚我等弹劾之人,此于理不合,儿臣等受罚事小,朝廷体面终归还是要的罢。”
九爷同样不甘心得很,虽不曾似十爷那般拼命挣扎与抵抗,可口中同样是不服气地嚷嚷着,唯独八爷却是一言不发地垂着泪。
“皇阿玛息怒,皇阿玛息怒,儿臣肯请您收回成命,八弟等虽有不当处,可也是为了朝廷体面,寿诞一事诡异莫名,以致天下哄传不已,今,若是处置了八弟,却恐人心更乱,儿臣恳请皇阿玛三思啊。”
四爷虽与八爷等人旧怨不少,可在对抗三爷父子一事上,却是盟友关系,自是不能坐视八爷就此玩完了去,若不然,他四爷拿啥去牵制势大难挡的三爷父子,从这意义上来说,尽管也惧于老爷子的怒火,可四爷还是硬着头皮地站了出来,满脸惶恐之色地出言进谏了一番。
“陛下,老臣以为雍亲王所言甚是,肯请陛下收回成命。”
翰林院大学士尹泰素来亲善八爷,自是不愿见八爷等人就此被拿下,先前是慑于老爷子突然调兵进京之事,不敢轻易进言,可这一有了四爷的带头,他立马便紧跟着站了出来,高声附和了一句道。
老爷子是真的就只想拿下八爷么?不对!若真是如此,怕也不用费这么多之周折罢,又或是真打算彻查寿诞一事?也不像!
大殿里已是纷乱一片,可弘晴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并未去理会诸般人等的吵闹,而是脑筋全力地运转着,以图看破老爷子安排出这么场大戏的根本目的之所在,心念电转间,隐隐已是有了所得,但却不敢完全肯定,自不愿在此际出头,也就只是默默无语地站在了一旁。
“皇阿玛息怒,儿臣确是有错在先,不敢推诿,肯请皇阿玛收回成命,诸般不是皆儿臣之过也,儿臣愿辞去礼部之职,以恕己身之过,还请皇玛法莫要惩处几位弟弟。”
三爷乃是精明人,尽管大局观稍差了些,可也不是得闲之辈,虽说心里头巴不得八爷等人赶紧玩完了去,不过么,倒是没敢再在一旁看着热闹,而是疾步从旁闪了出来,一头跪倒在地,一边可着劲地磕着头,一边哀婉地求肯着,浑然就是一派仁厚兄长之模样。
“皇阿玛息怒,还请您饶了诸位弟弟罢。”
“皇阿玛息怒,皇阿玛息怒。”
“皇阿玛,儿臣恳请您收回成命。”
……
这一见三爷出了头,五爷等人自是不敢再站着不动,尽皆跟着出了列,全都跪在了地上,苦苦哀求着,然则老十五兄弟俩却是站着没动,此无他,只因弘晴没动,这哥俩自也不会急着去掺合此事。
“够了,朕行事还须得尔等来教么,嗯?”
一众人等哀求得倒是响亮无比,可老爷子显然不想听,但见其猛地一拍龙案,已是毫不客气地训斥了众人一句道。
“皇阿玛明鉴,儿臣等不敢放肆,只是八弟等人虽有小过,却也是出自公心,若是往重里处置了去,却恐寒了诸般臣工之心,故,儿臣恳请皇阿玛三思。”
老爷子这么一怒,当真有若霹雳雷霆一般,便是素来胆大妄为的十爷都被吓得个噤若寒蝉,可四爷却并不惊慌,依旧是婉言进谏了一番。
“哼,看来朕往日里是太过宠溺尔等了,一个个都办的是甚差使来着,刑部冤案一堆,户部贪腐不断,就连朕的寿诞,都能被礼部搞出偌大的岔子,朕也懒得跟尔等多计较,一体都免了差使,都给朕滚回府上反思,回头都给朕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