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暴雨过后的街路更加清爽干净。红云从医大一院出来后就行色匆匆的赶往文墨大厦。
冯自清已被确诊为脑梗,核磁共振显示的结论是脑部一根血管堵塞了将近四分之一,造成了部分脑细胞的坏死,压迫了运动与语言神经中枢。造成了左半身瘫痪和失语。
由于及时使用了溶栓药物后,虽不需要手术,但需要住院治疗一段时间后,开始漫长的恢复训练,至于语言与行动能恢复到什么程度都还是未知。
红云到总裁会馆后,和胡文墨打了招呼,秘密的取走了一支红色的“最美罂粟”,立刻打电话给曾经的一位同窗——田泽凯,田泽凯如今在东江市已拥有一家自己注册二级甲等的“医疗机构”。
“喂,红云,是你么?你的电话这么多年一直都没变。你现在过得好么?为什么我打电话你从来都不接呢?”电话那边是田泽凯有些意外的兴奋和委屈。
“嗯,有事,要单独使用你的化学实验室。”红云是依旧是习惯性简短直接而冷淡的语气。
“好,我马上为你清场,你在哪?我去接你。”田泽凯倍感荣幸的追问。
“嗯,不必接,挂了。”红云万古不变的脸还是没有表情的结束了通话。
红云和洛雪又简短的聊了聊冯自清的病情,和胡文墨如今的现状,虽然红云姑姑话不多,但在洛雪这里至少是一份安慰。
洛雪在得知胡妈妈基本没有生命危险后,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她突然无比的想念起胡哲来。
可是她明白胡爸爸不允许告诉胡哲的决定是对的,毕竟现在胡家这种大厦将倾的局面下,让他安心的成长起来胡家才有希望和未来。
红云姑姑在太阳深深藏进大山背面的时候才匆匆离开文墨大厦,田泽凯斜倚车身,在自家医院的门前盼星星盼月亮翘首以待。
红云刚刚从转角处现身,田泽凯就大步迎上来,他看到红云眉心不再被遮挡的红痣,还有那冷漠不失娇媚的依旧年轻的眉眼,心中一阵惊异感叹。
在红云的禁声示意下,田泽凯无声的领着红云进入了先进设备可以与国有各大有名医院媲美的私人实验室,之后会意的锁好了一切可以开启的门或者通道。
“红云,你还在等他么?他就那么好?”田泽凯一点点逼近一身红衣干净利落的红云。
红云不动声色的退后一步,冷冷开口:“不了。”她瞄了一眼听到答复一脸惊喜的田泽凯补了一句:“一个人很好!”
“哦!”被红云截住话的田泽凯欲言又止,他诧异的看着红云从包里拿出了一支在灯光下闪耀着诡异的嫣红药液。
“你,你怎么会有‘最美罂粟’?红云你,你要做什么?你怎么会染上这东西?”田泽凯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惊恐。
“你知道这东西?能戒掉?具体说说。”红云的眼里终于有了一丝认真的表情。
田泽凯看到红云貌似对这支药液并不了解,联想她今天要用实验室的最先进的药液成分分析仪判断,应该是红云心中比较重要的人染上了。
他暗暗松了一口气,将自己所知的这种流传出不久毒品的一切对红云如数家珍般娓娓道来。
这种“最美罂粟”是半年前才流传在黑市上的最新液体毒品,据说研发人是国外一位被黑帮绑走的医学博士,不仅售价昂贵且数量稀少。
之所以称之最美并不是单指其色彩的妖异,而是内在的成分组合极其完美,一旦沾染就无法戒除,直至人体机能彻底衰变,垮掉,然后走向死亡。
就算是有些扎吸毒的富贵瘾君子,没人会主动选择“最美罂粟”,因为含有剧毒成分的它还有一个可怕的名称叫“死亡之吻”。
它的应用不是赚取金钱,而是用来害人的。自从这种毒品流传内地以来,各地缉毒大队暗中一再加大了打击与缉查力度,只为能彻底杜绝其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出现。
田泽凯看着红云手中晃动的液体,许是关心则乱小心翼翼的劝谏:“红云,报警吧,我了解这东西是因为东江市缉毒科研究员因好奇曾经拿这个来我这里检测过具体成分后透露的。”
红云摇摇头:“不能。”既然已经了解了这东西的来历,也没必要再做一些不专业的分析数据了,她非常小心的收起了手中如毒蛇猛兽般的药液。
她看了一眼也是为苦苦等待伊人而独身不娶的田泽凯,淡淡的道了一句相对较长富含温情的话:“泽凯,我们都老了,别再等了,找个好女人成个家吧!”
田泽凯被红云突然冒出的长句中震惊,但还是固执的反问:“你呢,你不是也一直在等洛致远,你永远都忘不了他不是么?”
“不是,从他先将洛雪报为死亡人口从家中除名,再设计机场遗弃后,他在我心里更加什么都不是了。”红云平静的说完,转身打开实验室的门走了出去。
而田泽凯就那样傻傻的站着,回味着红云的话,当真正参透了话中包涵的意义,开心得像个孩子跑出实验室寻找的时候,红云早已不声不响的离开。
红云离开田泽凯的实验室后,在出租车上思考了一下,,并没有按计划去医大一院照顾冯自清。而是打电话让耿亮先请个护工,晚上休息一下。自己则是调转方向往文墨集团的方向。
文墨集团的员工早已经下班。大厦内部的各个工作室已经漆黑一片,外面的玻璃幕上映射着路灯和霓虹的光彩,呼应着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