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弟,你身体一向有虚,不适应这沙漠,一路吃了多少苦?好几次险些从骆驼上栽下来,我们也都看在眼里,若不是身上还有些功夫,恐怕此时早已经支撑不住”长髯汉竭力压抑住心中怒火,稍微和缓了脸色看向白胖医者,说话时神情极度恳切。
白胖医者听闻不为所动,吃过那枚冷凝丸便开始闭目休息。
黄脸嘲讽道:“大哥,到这时您还说这些有何用?”
长髯汉也不急,只是冷冷地看了黄脸一眼,继续道:“六弟以为二弟对你细心体贴,多有照顾,却怎知道,若他真是顾念手足之情,又岂会在身上怀有重宝时,数次对你见死不救!”
重宝?一听长髯汉这么说,白胖医者终于睁开眼,疑惑地看向黄脸男人。
黄脸男人当即喝到:“呵呵,你这是说我身上有良药,却故意不给六弟,眼看他受苦,是么?好啊,原来只知道大哥心胸窄了些,不愿与兄弟们同甘共苦罢了,不想竟还会做出这等血口喷人的事!”
“我血口喷人?你且说说,当初我们进入那沙洞之中,你当先进去,可曾得了什么好东西?”
一提起这件事,黄脸男人脸色微变,下意识摸向胸口,却是一惊。
糟了!那块黄水晶怎么不见了?!
瞧他如此反应,长髯汉冷笑不止,白胖医者却是狐疑地看向黄脸,“二哥,大哥的话当真属实?”
白胖医者虽然在帮会中以医道毒辣著称,表面看着白白胖胖的极为和善,其实阴毒手段不少,曾被他抓去做活体实验品的人数不胜数,死法全都惨烈不已,但他这个人唯有一件好处,就是重信义,最讨厌被人欺骗,尤其是兄弟相叛,可谓厌恶至极。
正是抓住了这一点,长髯汉才准备将此事抖出来,只要他肯与自己站在一处,那童颜老者便是墙头草,哪里实力强往哪里倒,到时候不愁对付不了黄脸。
“六弟,你不要被他蒙骗了去,我虽然先前在沙洞里得了一样宝贝,却并不是什么灵丹妙药。只是一块黄水晶而已。”
“黄水晶?你倒是会胡诌。好啊,那你将黄水晶拿出来给我们看看!”长髯汉这样说着,竟是快如闪电般出手,一爪抓向黄脸男人胸口。
黄脸男人在帮会中排行第二,又岂能是浪得虚名?当即将双手横插在胸前,手上十枚指环上立时冒出利刺,长髯汉躲闪不及,双手被划出几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瞬时流了出来,然而长髯也并非没有所获,扯住黄脸男人的衣襟,竟然一下从里面扯出一张符纸。
那符纸轻飘飘落在地上,长髯汉眼尖地发现,上面朱红色字迹,写着的却不是什么符文,而是正正经经的文字。黄脸男人一看到那符纸,神色大变,就想要扑过去抢,却被长髯汉抢先一步。
长髯汉拿起那符纸细看,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两个人的字迹,显然便是宁远和黄脸的。
果然,黄脸在密谋与宁远联手!
长髯汉一目十行扫到底,看到黄脸那阴险毒辣的“除掉他”三个字,虽然没有指明是谁,却也心知肚明说的就是自己。这满满的杀意白纸黑字记录下来,简直比暗戳戳的包藏祸心更让人痛恨。
从字条上看,黄脸诱使宁远联手的理由是承诺可以帮他对付狐妖。这几日观察下来,长髯其实也看得出,那黄衫小子对小狐妖心里是厌恶至极的,表面做出如此爱护疼惜的样子,其实也不过是为了利用。毕竟嘛,能帮着自己找到狐尾果,还能在沙漠中护送,不过就是亲个嘴儿上个床的事儿,若有狐妖看上他,他兴许也会愿意演一场戏。但人便是人,妖便是妖,万没有人愿意一世被纠缠的。宁远肯帮黄脸,无非就是想要在事成之后借助他的力量摆脱狐妖。如此一来,他们之间并没有根本上的矛盾,黄脸能许他的,莫非他就不能许?
想到此处,长髯汉心中已经有了主意,转而将字条给白胖医者看,“六弟,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好二哥。看看他是怎么对待我们兄弟的!”
“长髯,你挑拨离间,想要往我头上扣脏水,没门?”黄脸男人见形势不好,急怒之下便向长髯汉攻去,两人瞬时缠斗在一处。
“哼,你若是真的顾念兄弟情面,现在便将那狐尾果交出来!我也许可以既往不咎!”
狐尾果!
一听这三个字,白胖医者神情顿时一变。心说难道黄脸独吞的是狐尾果?难怪一直不肯与他们实说,竟然是想要独吞!见识过宁远服用狐尾果的反应,在这沙漠之中,那可就相当于活命的通行令牌!白胖医者自己身体虚胖,时时处在烈日炙烤之下,对宁远简直是又羡慕又嫉妒,若非怕惹怒那狐妖,他恨不得能剖开他的血管喝他的血,兴许也能从他的血里吸收一点狐尾果的药效,使他免受酷热之苦。
如今听说黄脸竟然已经得了狐尾果,还私藏起来,白胖医者眼中瞬时出现贪婪狠厉之色,蹭地从地上窜起,亮出自己的兵器,说出的话却是冠冕堂皇,“二哥,你竟要与外人联手对付我们兄弟?真想不到你竟是这样的人!”
童颜老者也走到长髯那边,语重心长地和黄脸说:“二当家的,大家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何必藏私?你既然已经得了狐尾果,不如现在便拿了给大家分一分,也好暂时让兄弟们抵挡酷暑,等后面再得了新的,再让你一颗便是。”童颜老者早就从长髯汉嘴里听说黄脸私吞狐尾果的事,可之前没有如何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