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出来的小姑娘,到底是不知道人间疾苦,都说自己快没盘缠了,还随便喂路边捡来的狐狸,真是败家啊败家。
莫辰一边以长辈的立场责备四位年轻女修,一边恬不知耻地吃着人家给的食物,见四个人也没再说什么有用的话,便吃饱喝足地站起来,甩甩尾巴准备去别处晃荡晃荡。
就在他起身之际,天福楼里又进来一波客人,一行一共四人,均是男子,且看穿着饰品,皆是贵重至极。他们一进门,天福楼里瞬间安静下来,纷纷向几人看去,目光中竟然都出现警惕之色。
店小二也是原地愣了一愣,但也只是一瞬间,又迅速恢复了满脸笑容,格外殷勤地迎上前。
“几位魔君,真是不好意思,小店眼下桌满了,若是不嫌弃,还劳烦您几个稍等片刻。大概也等不了许久,有几桌客人快用完饭了。”
这几个人之所以会吸引酒楼内食客的目光,是因为他们并非仙道中人,而是魔修,而且修为皆在金丹后期之上,其中有一人身上魔气尤甚,甚至连眼瞳都带有几分血红,看上去应该已经结了魔婴。
千万年来,修仙界便有正魔之分,但是魔修一直是少数。经历过几十年前的那一次正魔之争,魔修与仙修已经到了势不两立的地步,基本上见面就要开打,不问三七二十一就是你死我活。但是随着正魔之战结束,近年来因为魔界与凡界之间打开了裂缝,魔气涌入,魔物增多,魔修的力量和当年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什么邪不压正早就成了狗屁,如今正道人士看到了魔道的人,都是能躲就躲,尽量不去触霉头。
像是天福楼所在的坊市,虽然算是仙修的势力范围,但是真的有魔修来光顾生意,也没人会将主顾拒之门外。而这些魔修虽然态度蛮横,却也不会轻易挑起事端。
四名魔修中修为最高的魔婴修士,是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男子,五官生得还算端正,只是那眉眼间的一抹狠厉之气,让人看得心里发毛,不敢与其对视。
魔婴修士大致打量了一眼,见店小二没有说谎,酒楼内的确桌桌客满,唯一比较空的一桌,就是角落里的,只坐了一个黑披风戴面具的金丹修士。魔婴修士的目光直接从这桌掠过去,并未做停留,待扫到四名女修所在位置,眼睛眸色微微一深。
他旁边的一个魔修年纪稍显年轻,长得颇为斯文,也同样看到了那四名女修,唇角现出轻浮的笑,对店小二道:“还用等什么,我们不介意拼桌。嗯,我看那边的桌子就很空,不如你过去和那桌的客人说说,大家坐在一起,吃饭聊天也算热闹。”
店小二往魔修所示意的桌子望过去,看到正是四名如花似玉的女修,当即明白这魔修打的什么主意,额头渐渐冒出冷汗。
四个魔修也不管店小二去不去和女修们商量,将他扒拉到一边,径直向女修那桌走过去。
宁家四名女修在几人进来时就一直留心他们的举动,听到他们要过来拼桌,已经是纤眉蹙起,显露怒意,此时见他们竟然堂而皇之走过来,目光赤`裸在她们身上打量,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几位仙女美愈天人,姿容绝代。不知可愿与我等同桌而饮,以沾仙气?”斯文青年笑眯眯上前。
先前一直没说过话的红衣女修还算镇定,她是四人中年龄最长的,处事也更加沉稳,冷声对几人道:“几位道友,我们这张桌子恐怕坐不下这许多人,还请另寻别处吧。”
“哎,挤一挤总能坐下的,相逢便是缘分,距离挨得近一些,说话也更为方便。”另一名魔修上前,他个子很高,却过瘦,冷不丁看过去像根细竹竿,说话间眯起不大的眼睛,越发显猥琐下流。
这话说得越来越过分,红衣女修眼中寒光凛冽,然而还不等她说话,蓝衣女修拍案而起,杏目微瞪,嗔道:“放肆!你们可知我们是何人,也敢这般无礼!”
红衣女修心道不好,她这个二妹性情最是沉不住,碰上这些泼皮无赖,你不理会还好,若像是她这样嗔骂回去,反而更会搔到这些人的痒处,就是有理也会让他们搅和成没理,变得愈发难缠。
果然,蓝衣女修话音刚落,四个魔修便一阵唏嘘起哄。
“哎呀,这个小妹妹脾气怎么如此大,面对前辈这般不恭敬,以后小心吃亏。”
“我们这位大哥向来憎恶晚辈没大没小,仙女如此冒犯他,恐怕大哥他要生气。”
“哈哈哈三弟,你别吓唬人家,我们大哥对美人向来宽仁,不会如此小气的。”
“也对,要不这样吧,几位仙女只要将脸上的面纱摘下,以真容相待,再向我大哥赔罪,我们也可以既往不咎的。”
四个魔修中,除了那个魔婴修士,其他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竟然毫无顾忌地公然调侃,惹得宁家四女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气得再也无法忍耐,纷纷站起来摸向自己的储物袋,竟是要大打出手。
四个魔修既然是来挑事的,自然早做准备,况且虽然三个人都和女修一样,是金丹修士,但同等级修士中,魔修功法远高于仙修,真的斗起来,女修必定不是对手,更何况魔修那边还有一个魔婴修士。在女修祭出法器前,魔修便先一步擒住她们的手腕,八个人竟然就此过起练家功夫。
一时间这边闹得杯盘作响,酒楼内的仙修食客们却只专注于自己的饭食,竟无一人出头!
四个女修渐渐不支,其中三个人的面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