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也不行,不解释就得生生受着刀刮一样的眼神啊!
高德贵结结巴巴的道:“能坐那样的马车,还会有债?”
“那马车啊,那是永嘉哥哥的,他怕我们来姥姥家就跑了,自然要跟着的,只是,他这么高贵的人,哪儿能步行走,所以,我们是沾光的。”李海棠认真的解释道。
顾永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忍住了自己拽着李海棠往外走的冲动,这小丫头,随口乱编的本事越来越大了。
高德贵看看高德海他们一家人的表情,觉得可能李海棠说的不是假的,再看李玉林那一脸想说又说不出来的模样,再一次觉得这可能是真的。感情大哥家这不是来了送银子的,倒是来讨债的了。
如此一想,高德贵脸色就变了变,亏了自己还以为这是来送银子的,巴巴巴的就跑了来,受了不少白眼不说,还被奚落了好几句,真是不值当。
“大哥,我这也出来好一会儿了,该回去了。就不在这儿打扰你了,倒是你,这女婿好几年没见了,你可得留下好好叙叙感情啊。”高德贵板着脸说完了就往外走,一边儿走,嘴里还嘟囔着穷鬼一类的词儿。
待得他人走的没影了,李海棠才噗哧笑了出来。
“好你个李玉林,你真是白活了这些年了。你咋就这么糊涂啊,海棠姐弟还小,你咋就能卖身了?这让他们以后怎么有个好归宿啊,有个当奴隶的爹。”高孙氏气的撩起桌子上的鸡毛掸子就往李玉林身上招呼。
姥姥的速度快啊,李海棠来不及说啥,就见人到了跟前。
这鸡毛掸子打人多疼啊,姥姥还是在愤怒的状态下,老爹要挨打了。
李海棠吓的闭上了眼睛,不过这预料中的抽打的声音并没有响起来。
睁开眼一看,小舅舅高书君握住了鸡毛掸子。
“娘,你咋这冲动,你也不想一下,要是永嘉真是上门看着要债的,能这么心平气和的?再说了,他跟海棠之间有婚约的,那婚约做不得假的。妹夫就是再糊涂,能做那样的事儿?”高书君说道。
高孙氏放下了鸡毛掸子,疑惑的问道:“海棠他爹,你跟我说,这是咋回事儿。”
李玉林挠了挠后脑勺:“当初永嘉拿了五十两银子当作聘礼的,当时是为了给家里起房子的,这后来赚了银子,都还上了。不过孩子俩的婚约,就延续了。那个卖身的说法,估计是海棠诓人的吧。”
“可不就是咋的,姥,刚才姥爷都说了,以后不来往了,为了不让叔姥爷黏糊上我们,就不叫我们上门了,姥爷你还真狠心呢。我要是不这么说吓唬吓唬他,这今儿个给了他甜头,以后可算是叫他给黏糊上了。”李海棠笑眯眯的道。
高德海瞪了李海棠一眼,这小丫头,脑袋瓜转的快,这扯起谎来也不眨眼,这样可不好啊。
“海棠,以后可不行说谎啊!”高德海叮嘱,又瞧了瞧顾永嘉,见他神色自然,那样子就是没有怪罪海棠,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这古来,女子重视贤良淑德,妇言妇行的,这万一刚才海棠的举动让人生厌,这可不好。
“姥爷,我知道,这法子还是永嘉哥哥教我的呢,你放心吧!”李海棠大眼睛眨一眨,说道。
顾永嘉笑笑,点头,解了高德海的疑虑。
打发走了让人生厌的人,李海棠他们自然也是要走的。
“姥爷,今儿个我们先回去了,回头我让初七来接你们去家里住啊。”李海棠拉着高德海的手,依依不舍道,今儿回去,我就让人收拾出屋子来,等过了年,姥姥姥爷你们就去我们家住着啊!
“好好好,姥的乖外孙女,姥跟姥爷肯定去住。”高孙氏一边儿抹着泪一边儿说道。
“那姥你可不兴说话哄我啊,姥爷都说了,人不能扯谎的。”李海棠叮嘱道。
几人上了马车,不多会儿,高家的人就看不见马车的身影了。
高孙氏一边儿抹着泪,一边儿进了屋子。
“娘,这以后就能多走动了,你可不兴想他们的时候就掉眼泪了。以后你要想了,咱就去看看。”高书君跟在高孙氏后面进了屋子。
“小舅,小舅,那个顾永嘉说,让我们来年开村跟冬生一块儿去考试呢。”高云兴奋的说道,“趁着现在没农活,你可得好好给我跟高海考校下功课了,可别被冬生给比了下去。顾永嘉说了,冬生有师傅的,还说他师傅很厉害。”
高书君愣了愣:“好的,那你们俩要好好的用功知道吗?”
心里满满的苦涩啊,自己都二十五岁了,还要跟侄子们一起去参加童生试。
“小舅,你别这么一副模样好不好。”高海开口,“是你说过的,厚积薄发。”
厚积薄发?是吧。高书君原本低落的情绪瞬间好转,厚积薄发。
不说这个,今儿高家一家子都很兴奋,这消息还得赶紧跟二女儿跟小女儿说说,姐妹三个感情那么好,要是知道这样的消息,肯定也是开心的,高孙氏心里这么想着。
“老大,老二,你俩去你二妹三妹家,把海棠他们的事儿告诉告诉,让你二妹三妹心里也舒坦一下。”高孙氏招呼道。
两人应了声,趁着才半过晌,加紧往镇上赶去。
高家的二女儿跟女婿在镇子上开了一间炒货铺子,平日里夫妻两个就守着炒货铺子,日子过的到底是比庄稼人好多了。至于这高家的小女儿跟女婿则是在镇子上支了个包子铺,这每天的生意也算是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