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个时候乔天阳没有时间考虑这些。
“你把枪放下我就放了他。”乔天阳眼睛紧紧的盯着这个没有丝毫表情的年轻人，他不敢大意。
年轻人摇了摇头，一脸的坚决，手中的狙击步枪依然指着乔天阳的方向。
“要不这样，你先退下去？”
“不！”年轻人语气坚决。
现在成了一个僵局，乔天阳不敢杀老人，而年轻人也不敢开枪，互相又都不退让。
“李凡，你走，别管我，他们很厉害，快走。”老头的声音有点嘶哑颤抖，乔天阳的刀锋压在他的脖子上已经刺破了皮肤，流下了鲜血。
年轻人看着老头了眼睛，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李凡，他也是杀手，他才是真正的杀手，你不是他的对手，你快走，我就一条老命，也活腻了，快走。”老人的焦急形与言表。
“无论他多么厉害，我都不会抛弃你，你是我的搭档。”年轻人听到老头的话后眼睛一亮，不过，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李凡。我知道。是我拖累了你，是我害了你，我没听你的。如果我只开一枪，他们根本不敢冲上来，你走吧，我老了，不行了，我已经不是一个杀手了。我先走一步。”老头老泪纵横，站在老头后面的乔天阳心跳了一下，他感觉到了老头的死志。
“不！”年轻人厉声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儿子把父亲抛弃逃命的道理。”
“父亲。”老头本准备利用乔天阳砍刀抹自己脖子的，听到年轻人的话后突然停止了，一双浑浊的眼睛呆呆的看着对面的年轻人。
“是的，你永远是我的父亲，而不是我的师傅，更不是我的搭档。”年轻人显然不善言语，一字一顿，却让人感觉到一种肯定。
“李凡，能够听到这句话，已经足够了，你走吧，以后别做杀手了，找个老婆生个孩子，你不适合做杀手。”老人一脸的欣慰。
李凡依然面无表情，让他放弃做杀手，那还不如让他死。
老头突然一脸恐惧，他看到李凡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人，一个手握锋利砍刀的年轻人，那人的身材比李凡足足高了半个脑袋。
李凡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身体微微一侧。
可惜，迟了！
那锋利的刀芒在空中化成一道光影，狠狠的劈落在他的肩膀上，那端着狙击步枪的手在那锋芒一闪之间已经掉在了地上，狙击步枪的尾部没有了手臂的支撑，立刻竖起，枪口向上。
是刘鹏飞。事情还没有结束，如果结束了，刘鹏飞就不是刘鹏飞了，当那刀光闪过，手臂落地的瞬间，他猛然一脚蹬在李凡腿弯之处，李凡一只腿跪了下来，一手撑住身体。刘鹏飞依然还没有结束，那带着鲜血的刀芒向李凡撑在地上手臂砍去。
所有的动作没有丝毫阻滞，血花飞溅，李凡失去了手臂的支持，身体重重的摔在地上，他的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的那支被鲜血染红的狙击步枪。
一个杀手，没有了枪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像他这种对枪充满狂热、根本不屑修炼什么武功的杀手，枪几乎就是生命。现在，李凡没有了枪，也等于没有了生命。
“李凡。”老头猛的朝李凡扑了过去，乔天阳叹息一声松开了手中的刀，虽然乔天阳松开了，但是老头地喉咙依然还是被那突然的一冲割裂了一条深深地口子，鲜血直流。
“李凡，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老头嘶哑着看向那没有手臂地躯干。
“老爸，没事，我做杀手的第一天就没有想过会善终，咳咳。老爸，我喜欢你抱着我的感觉，我喜欢。小时候，我最喜欢你抱着我了。”李凡冷峻地脸已经有了一丝温情，他好像已经忘记了伤痛，沉浸在那美好的童年，回忆着被老人抱着玩耍的温馨。
“呜呜。我不应该让你走上这条绝路。”老人把头埋在李凡的胸口。
“不，老爸，我最感谢的就是你把我带入了杀手这个职业，我喜欢这个职业，很喜欢。”李凡很想用手拍老人的肩膀。但他没了手臂，只能用正在流血，剩下的一截残肢碰了碰老人的身体，老人浑身浴血。
“他不会死。”乔天阳突然走到两人身边一把拉开老人道：“不过，你必须死！”
话音刚落，乔天阳手中的刀光一闪，老人哽咽的声音突然停止了，双手捂住喉咙看着乔天阳一脸的感激，硬是从喉咙里面挤出两个字：“谢谢。”
老人缓缓的倒在地上，没有痛苦，一脸愉悦之色，仿佛完成了最大的心愿。
就在老人闭眼的那一瞬间，乔天阳地刀光再次闪过，李凡的喉咙飙起一抹鲜血，他的眼睛始终看着乔天阳，眼睛里面居然也露出了一丝感激，也拼命的张嘴挤出了两个字：“谢谢。”
看着倒在地上的两具被鲜血染红地尸体，刘鹏飞惊讶地看着乔天阳，嘴张了张没说出话来。
“走吧。等会给你解释。没时间了。”
乔天阳把那把92式手枪拿在手中，又把老人身上的几个弹匣放在身上，大步走出了这古老残破的钟楼，而刘鹏飞是一脸阴沉的跟随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