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红舞对这一副田猎图的解剖,的确把南宫傲给吓到了。如果真按夜红舞所说的那样,那身为皇帝的南宫瑾,是不是对他这个王爷动了猜忌之心。这个可是大忌,面对它,绝对不能马虎。
“爱妃,那依你的意思,如果皇上是有意为之。他的目的是什么。”南宫傲明明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却还要明知故问,其目的不言而喻,只不过是想得到夜红舞的一点可怜的安慰罢了。
但夜红舞却并没有安慰他,而是将残酷的事实摆在他的眼前,淡淡地道,“目的,你不是比我更加清楚吗?”
“啊。”南宫傲又后退一步,内心震惊,本来今天晚上他是北现休息了。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外边的天色变得无比的漆黑,王府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打更的声音,不知不觉间,现在已经是下夜。
经过一阵难堪的沉默,南宫傲仍旧内心如冰,心情有如外边寒冷的空气,一点儿也提振不起来。
但他见到一向冰雪聪明的夜红舞,似乎仍在对着图画发呆,愕然道,“爱妃,你为何摇头啊。”
夜红舞指着图画上其中一个陪侍在皇帝周围的大臣道,“这个人看上去怎么这么面熟。”
南宫傲到底是皇室血脉,一眼便认出来了她所指的那人与自己的关系。
强自镇定了一会儿,哈哈笑道,“这个就是先太祖皇帝。也是我们大楚的建立者。因为大楚是建立在先朝,先祖是臣,而后成君。大楚就是这么一脉相承,从创立到如今,已经几百年过去了。但是一见先祖容貌,感觉就像是站在我的面前,循循教悔一般,是那么的真实。”
夜红舞吃了一惊,她对大楚的了解,也只限于当朝。至于之前的历史,她所了解的并不比外边说书的多。
因此当南宫傲一提到创立大楚的先皇时,她立即联想到了一个可能。
只是现在不敢肯定罢了,如是问南宫傲道,“皇上身体是否抱恙。”
“没有啊,皇上一直挺好的。”
夜红舞再问道,“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皇上的龙子龙孙多不多。”
这个倒是问到了点子上,南宫傲摇摇头道,“皇兄女多儿少。你问这个干嘛。”
夜红舞秀眉轻轻一皱,点点头道,“这就对了,也许,这副图画的意思,并非我们所猜测的那样。如果本妃所料不差。将来王爷不是大罪,便是大贵,甚至是君临天下。”
南宫傲冷冷地哼了一声,淡淡地道,“你不用安慰我。哼,刚才你所说的,皆是一派胡言,画就是画。哪能有什么暗示。简直是自欺欺人。”说完,带着无明业火拂袖而去。
“圣谕到。夜红舞接旨。”
都深更半夜了,谁这个时候还会来传旨,而且指名道姓,让她夜红舞亲自接旨。这的确是在是太过奇怪。
夜红舞整了一整装束,瞥了一眼呆立在门口的南宫傲。
“臣妾接旨。”
见来传旨的太监不是很熟悉,想必是皇太后宫中新来的。或者是皇宫里另处调派来的。
太监点点头,宣读圣旨道,“皇太后有旨,着夜红舞明日晨时进宫,不得有误,此谕。”
原来是这么回事,夜红舞呼出一口气,被太监扶着站了起来。
“请公公回禀皇太后,夜红舞明日必将准时进宫。对了公公,请问,陈公公现在可好。”
那太监嘿嘿一笑,神秘地道,“王妃娘娘,欲知此事如何。明日你进宫一看不就知道了吗?咱家还有事在身,就不多留了。王爷,王妃娘娘,告辞。”
太监走后,南宫傲临了,刚刚想出门,却不曾想遇到了这茬子事,于是再转过头来向夜红舞道,“圣母皇太后她到底什么意思?夜红舞,你可能向本王吐露一二。”
夜红舞摇摇头,想起了画图之事,道,“你不是担心这幅画里有鬼么。你的意思我明白,好吧,明日我就向皇太后打听打听。”
“千万不要,皇帝毕竟是我的手足兄弟。他如果真想这样做,也一定是有道理的。皇太后作为生母,定然知情。”
夜红舞呵呵一笑,道,“你怕了。”
“我怕,我坐得端行得正,我怕什么。”南宫傲为了保持自己的面子,死活不肯承认对画图之中是否藏有玄机的好奇心。毕竟,这是关乎性命的大事,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也许真就因为这幅画而毁掉。
南宫傲终于艰难地迈出了书房的门,临了,向夜红舞关心地道,“时间已经很迟了,明日就要进宫,你早点休息吧。夜寒风冷,记得多盖点被子。”说完,这才带着莫名的惊诧离去。
夜红舞则呆立在原地,心中涌起了一阵温暖,她知道。南宫傲到底还是对自己有所求的,即便是这样,在夜红舞心底的最深处,也愿意为他冒险一试。向皇太后间接打听有关画图里的玄机,帮他了却一个可以让其寝食不安的心愿。
“咚咚,咚咚。”清河王府府门大开,晨时的第一缕阳光射下来的时候,一大队的兵马,护卫,侍婢,排着整齐的队伍,护着官轿,出了清河王府,直奔皇宫方向而去。
红袖是同轿侍候着夜红舞的,两人在轿内,被几个力士抬着沿街摇摆着前进。
“主子,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见今日王爷的面色似乎非常的凝重呢。”
“小丫头多事。”夜红舞没有好气地嗔斥道,“你就这么想知道。”
“就是就是,你说嘛,红袖又不会透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