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柏臣坐在副驾驶，沉稳着没有说话。
这一路，夏暖兮的情绪都有点失控，感觉幸福像流沙一样，一点点的在手里流逝，那种感觉，真的很可怕很可怕，热灼得烫得手心都在发疼，让她几乎不能再次承受这种痛。
夏暖兮终于忍不住偏头去看王柏臣，她只感觉到，眸子上已经蒙着了一层亮亮的水光，她只是朝他那个方向看了，却分明的，看不清他的表情和他的情绪。
她攥紧拳头，脑子里有点迷糊。
“小心！暖兮！”刺耳的刹车声从耳边一晃而过，此起彼伏的按喇叭声，是王柏臣在关键时候，帮夏暖兮打转了方向盘，踩住了刹车。
一辆车和夏暖兮的车堪堪错过，好在都只是虚惊一场，并没有真的撞上，夏暖兮的车只是开进了旁边才草坪里。
夏暖兮的眸子中有一闪而过的茫然，王柏臣搂过她，“好了，好了，没事了！”
“对不起！”她咬着唇，心中责怪刚才自己的分神。不是没有后怕的，惊吓过后，才被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下真正吓住。
王柏臣探究的目光只在她身上流连了片刻，轻声说：“来，换我来开。”
大掌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几拍。
换了王柏臣来看，很快就安安稳稳地道了家。到家，两人都没什么心情再去看冰箱里有哪些东西可以做菜，王柏臣简单扫了一眼冰箱，拿出了两个鸡蛋和一袋水果汤圆，去厨房里烧水。
夏暖兮走到厨房门口，看到气灶上燃着的小火苗，有点晃神，王柏臣系着一条花围裙，和他高大的身形一点都不匹配，看上去有点滑稽，夏暖兮却笑不出来。
王柏臣回头，见她黑色镜框下的眼神中，透着些许的复杂意味，伸手关了火，摘下围裙，走向她，“暖兮，你有话想跟我说吗？”
见她情绪不是很好，将她带到沙发边，倒了一杯热水，才说：“先坐着休息一会儿吧。”
夏暖兮捧着水杯，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那个……那天是和孟嘉译的车擦挂了一下，是他逆行碰到我的。不过我没有想过让他赔，也不知道他去付钱的事情。”
“嗯，那就让他付了吧，逆行本来也是他的责任。”王柏臣点头。
“阿臣……我和孟嘉译谈了五年恋爱，从大一到我毕业后一年。”夏暖兮端着水杯，缓缓地开口，“他比我高两级，毕业的时候，他在另一家报社已经站稳脚跟了。他让我去那家报社上班，并且找人帮忙，说我去面试，一定会过。我觉得那家报社和我的想法、理念都有一些出入，便没有答应，而且我本身也是想证明一下自己到底行不行，在他的荫庇下工作，我怕我会越来越懒惰，越来越习惯于依赖变得失去动力。”
“那一年很忙，报社的工作本来就是争分夺秒的，尤其像我这种新人，需要掌握和摸索的东西很多，资源却又很少。爽妹纸那年生小包子，我也抽出了一些时间陪她们母子。曾菲菲和孟嘉译就是在这一年好上的——也许还要之前一点，我并没有细究，之前我将曾菲菲当做最好的朋友，和爽妹纸一样好。在和孟嘉译谈恋爱这些年，我们常常都会叫上她一起吃饭、逛街、出游，她有什么事情，能帮上忙的地方我也从不介意孟嘉译过去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