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fēng_liú动,明月别枝。
京城长街静谧无声,幽深昏暗的街道只有几盏微弱的灯火,随风左右摇曳,似随时都将熄灭那细弱的光芒。
一抹身影伫立在高顶,凉风轻拂,白袍翩翩。鹰隼目光敏锐地捕捉着黑暗中的所有动静,仿若伺机待发的捕猎者,俯瞰夜空下沉睡的京城。
倏地,星眸中闪过一抹光亮,时机到来!
只见那白影纵身一跃,转眼便消失在了月色下。
不远处,一阵嘈乱撕碎深寂的夜晚,松油火把瞬间照亮整条长街,靴声囊囊,步伐整齐,一群官兵正在沿街严密盘查。
“快快快!贼人已受了重伤,必跑不远!”
“你们,去那里搜!一定要将贼人捉住,不能让人跑了!”
“今个若是抓不到人,谁都别想活着回去!”
官兵挨家挨户搜查抓人,被惊醒的百姓们哀声四起,时而传出婴孩惊醒后的尖锐啼哭。
很快,官兵便搜到了一处小巷口,只见墙角处依着一黑影,那人紧紧按住肩胛伤口,鲜血染红一双素白的手。团团火光瞬间照亮巷角,被鲜血染透的衣襟在火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芒。人影黑巾遮面,只能辨出一双清冽的凤目。
“贼人就在这里!上!”
“杀了这贼人!将王爷的玉佩夺回来!”
黑衣人见到官兵终是追到跟前,咬牙艰难地支起身子准备做最后的反抗,谁知倏地眼前一片五彩光晕扫过,紧接着便是一片哀嚎声!
“呃啊——!!”
眨眼间,面前方才还气势汹汹的官兵们竟然都已倒在了血泊中!
“竟然和本姑奶奶抢人,找死。”清脆的声音如黄鹂出谷,空灵悦耳。
黑衣人循声仰首望去,就见一白影立在头顶的屋檐上,月光朦胧,圈出她娇小的轮廓,头顶两侧的细长麻花告诉汝嫣月白这还是个未及笄的小丫头。
清月出云,勾出那清丽容颜,粉雕玉琢,五官精致,眸光潋滟如水波荡漾,轻轻一笑竟让月华黯然失色。
“你是谁!”黑衣人握紧手中的宝玉,凤眸中迸射出犀利的精光。
“眼神不错,我喜欢。”足尖轻点,飞身落下,女孩对着黑衣人歪头一笑,俏皮可爱。
“自然是来救你的。”
“你是什么人!”见白影靠近,黑衣人脸色大变,攥紧怀中宝玉想发力奔逃,却已使不出丝毫气力,目光一眩,意识开始模糊。
“姐姐无需知道我。”女孩笑得眸光璀璨如缀满天上繁星,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我却识得姐姐,汝嫣月白。”
才要开口,汝嫣月白顿觉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而倒下了。
············
青鸟初啼,晨光微透,屋内药香悠悠,美人榻上女孩白袍欲仙,盘腿打坐。
“小主。”一抹黑影飘进屋内。
气归丹田,星目睁开,一片清明。“何事?”
“祁连家主已启程,预计一月后到达天舜。”
“可有人同行?”柳眉微挑,玉清凤抬眼看着窗前的隐卫。
“东竺国三皇子。”
“好。”闻言,玉清凤眼露精光,好戏就要上演了。
“继续盯着,一有情况就给我汇报。”
黑影应下,飘出了厢房。
待人离开后,玉清凤走下软榻,来到桌前研磨起药粉。想到此时床榻上的人,嘴角上扬,现在钥匙已到手,就看自己如何使用,将其作用最大化了。
须臾,床上的人儿一声轻吟,缓缓地睁开眼眸,有一瞬的迷茫和呆滞。
“你醒啦?”听到动静,玉清凤起身来到床前,撩开纱帘,看向床榻上面色苍白的女子。
瞥见女子的伤口又渗出了血迹,女孩立即伸手将其扶起靠放在软枕上,从怀中掏出药瓶,替她重新包扎。
汝嫣月白依靠在软枕上,视线渐渐聚焦,从眼前女孩头顶两侧的细麻花辨出她正是昨夜屋顶上那人。
“姑娘如何称呼?”带着一丝初醒的沙哑,汝嫣月白心生警惕。
“清儿。”玉清凤没有多语,仔细地上着药。
“月白姐且宽心,我习过些医,不会给你留下疤痕。”
待玉清凤将纱布打好最后一个结,月白猛地出手扣住女孩的脖子,凤目微眯,厉声质问:“你到底是谁?无故救我又不报真名,有何图谋?!”
玉清凤似是早有预料,任颈项被擒,嘴角噙着趣味的笑意。“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你怎知我姓名?”柳眉紧蹙,月白显然不相信这荒谬的说法。
“江湖第一大盗声名显赫,无人不知,难不成你想灭了救命恩人?”
美目扑闪,玉清凤轻盈的笑脸上全然不见丝毫阴谋,耸了耸肩,对于汝嫣月白的质问不以为意。
“说!你到底有何目的!”汝嫣月白见女孩答非所问,看向玉清凤的视线也愈加冷凌,不由地加重手上的力道。
谁知本还在自己鼓掌之中的女孩倏地一个抽身,轻易就挣脱了出来。
迅如疾风,内力似是比昨晚更加深厚了,玉清凤微扬唇角,果然是南襄王的传家宝玉,其中蕴藏的内力当真不俗,不枉她彻夜打坐吸收!
而月白只觉手中一滑,眨眼间,适才还受制于自己的女孩就已悠闲地坐在床沿上。
心下一惊,这女孩不过十三四岁,竟有如此功夫!
“何必这般咄咄逼人,我不过是想找个有缘人一起游江湖罢了。”
说着,玉清凤抬臂撑在床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