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的猜测都是一边倒:都认为丁兆丰是迫于压力才和解撤诉的。原本名声就已经臭大街的工行臭名声瞬间达到峰值。年终评选网络热词的时候,工商银行这个词汇肯定有一席之地。
丁兆丰撤诉的后果远比他再审胜诉带来的影响要大,结果跟李东升猜想的一样。工行这一次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何光远刚到办公室,就被电话告知让他去见任振飞。他当然明白自己过去会面对什么,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路。就拉开抽屉,拿出了刚放进去的公文包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虽然沿途见到的人依旧恭敬地问候他,可他却能看到他们眼睛深处的东西。他感觉他们的眼睛里全都是怜悯,他讨厌这种感觉。
半个小时之后,他敲开了任振飞办公室的门,被他的秘书带着进了里间的办公室。
任振飞并没有跟往常一样起身相迎,就只是点点头,然后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说:“请坐。”
何光远坐下之后,任振飞就说:“鉴于你在丁兆丰的案子上的处理方式给工行的名誉带来了极大的损失,经讨论决定把你调离岗位。”
说着,他的话锋一转:“对于接下来的工作,你有什么想法吗?”
“不用安排了,我自己找地方。”
见他如此的知趣,任振飞略微犹豫了一下,就说:“你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你在东合分行的这几年,东合分行的业绩一直都在稳步上升,可这个案子影响太大,必须有人出来承担责任。只处理操作失误的那个人显然是不够的。”
何光远点头说:“我明白的。”
由于事情进行的太过顺利,气氛就有些尴尬了。于是,何光远适时地提出了告辞。跟他进来的时候不同的是,任振飞不但站起来了,还将他送出了门口。
两人都明白,如果何光远不主动离开,他也是享受不到这个待遇的。
何光远离开之后没多久,薛红玲就过来了。
任振飞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然后就说:“都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我们顺风顺水的时间太久了,以至于忘记了危险的本能。盛名之下无虚士,李东升确实很厉害。他肯定是料到会出现这个情况,所以才轻易地答应了。我们都忽略了一件事,庐阳区基本上就没有所谓的新闻管制,新闻审核制度更是形同虚设。直接导致这件事根本就捂不住。”
“行长,我认为恢复工行名声这件事还得落在李东升身上。”薛红玲接过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