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竹清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市里传过来的资料,资料一共三份,都是西滁市今年公务员考试录用的人员,西滁市下辖的一市三县都分了一些。 更多的都分到了市里的各个部门作为基层公务员,根据市里的说法,分到下面市县的都是最优秀的,美其名曰让优秀的人才充实到基层,从而让基层更具活力。
当然,这是面的说法,如果让下面人解读,那是分下来的都是没有后台门路可走的。
这年头,因为某些官员的低劣素质,和某些政府背信弃义,以及一些极度藐视民众智商的做法让政府的公信力早已经降到了冰点,算政府披露的是真相,民众也会往阴暗的方向解读。
杜竹清只是长明县的常务副县长,按理说人事安排是轮不到她的,因为面还有县委书记和县长。可两人对于普通的公务员安排没有丝毫的兴趣,于是落在了她的头。
虽然杜竹清的官职只是副县长,可她的年纪只有二十四岁,这样的年纪处在这个位子,让人不得不浮想联翩了。
如果说她没有后台,压根没人信。她确实是有后台的,而且后台还很大,她的职务安排是省里某个高层直接打了招呼的。
对于这位空降下来的常务副县长,不论是书记周云高,还是县长康自强都敬而远之。能混到县委书记和县长自然都是人精,他们对杜竹清这样的人都有一个明确地定位,知道她是下来镀金的,要不了多久会走人。对于这种有大背景的年轻人,他们自然不会得罪的,从她来长明县的那一刻起,他们从未对她的工作指手画脚,甚至还在一定程度予以大力配合,尽可能地为其政绩加分。政府工作千头万绪,总有想不到的意外发生,有这么一尊大神在,面打板子的时候肯定会酌情考虑的。
杜竹清的表现也可圈可点,不是自己分管的事情绝不伸手,属于自己的事情也都是尽可能地做好。她的表现给周云高和康自强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杜竹清不但年轻,而且漂亮,可她的地位摆在那里,县委县政府的那些年轻人虽然心底有想法,却根本没人敢打她的主意,关键是没有底气,因为双方的地位不对等,而与之地位对等的又都结过婚了。
当杜竹清看到第三份资料的时候,一双美眸顿时瞪大了。这是一个质彬彬的年轻人,他的五官很是柔和,眼睛很是明亮,正是这一双眼睛,让看到他的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信赖的感觉。
杜竹清瞪大眼睛并不是这人的长相,而是因为这张脸,她对这张脸的印象太深了。四天前,她去市里开会,会后因为琐碎事情耽误而没有乘坐县里的车子回去。吃过饭因为没到睡觉时间,去逛西滁的夜市。
西滁地处内陆,缺乏发展的条件,夜市也只限于一两处稍大一些的点。随便看了看之后,意兴阑珊地回宾馆。却在路遇到了三个流氓。如果不是一个年轻人见义勇为,她肯定会被非礼的。想她一个副县长如果被流氓非礼,传出去绝对是一个惊天大新闻。
有人相助,杜竹清自然是喜出望外,可当她看清了来人的小身板之后,惊喜的心情顿时冷了下来。她趁三个流氓被来人吸引了注意力的时候乘机逃走了,她当然不是真的逃走,而是去搬救兵了。她搬来的救兵是警察,可当她带着警察赶回去的时候,那里已经没人了,只有地的凌乱的血迹表明这里曾经发生过一些事情。
此后,尽管她一直在关注,却一直都没有那人和三个流氓的消息。却没想到竟然在办公室里看到了那个年轻人的资料。资料显示,他叫李东升,是二郎乡人。父亲李滨在乡里一家私人企业里当电工,母亲杨柳利用家里房子在街边开了家小超市。
盯着李东升的资料看了好一会儿,记住了每一个细节,又犹豫了数分钟,她拿起桌的电话依照资料提供的联系方式拨了出去。数秒之后,电话里很快传出无法接通的语音提示,接连拨了三次都是这个情形。她意识到事情可能朝着她心底一直回避的方向偏移了,可她只是一个副县长,无法指挥一个地级市的公安局办案。
杜竹清没有继续拨电话,而是决定抽空去李东升家里看看,如果不能确认李东升安然无恙,她的良心会一直不安的。因为联系不李东升,她顿时有些压抑。压下心头的烦躁,杜竹清将这件事暂时放下,开始处理别的事情。
李东升幽幽地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一个陌生房间。原本不知道藏在那里的记忆瞬间涌入了大脑。仔细回忆了一下,他终于确认自己的记忆到那个旅馆的门口戛然而止。
根据房间里的陈设,李东升确定这里应该是旅馆房间。床头柜整齐地叠放着一条内裤和一套家居服,看到衣服,他才意识到自己是光着的。
坐起来准备拿过衣服,却察觉到左手还有东西。随即,他看到了左手的玉盒。由于一直紧紧地握着,他的左手指关节已经麻木了。以至于他不得不用右手慢慢地将左手指掰开,又拉扯着每一根手指活动了好一会儿,左手才基本恢复了正常。
他的目光又落在了玉盒,先前的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依旧存在,而且,这种感觉还有增强的迹象。他想不出玉盒有什么能让他生出这样的感觉,再次将玉盒拿在手,他本能地要打开。
在这个时候传来了敲门的声音,他迅速将玉盒塞在了枕头下面,然后朝着门口说“进来。”
其实,门在他说话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