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府比起薛府,虽然大不了多少,不过却是极为的富丽堂皇。薛老爷虽是当朝高官,可是区区俸禄怎能比得过赚的盆满钵满的商人呢。
二人也是走了好一段路,才是到了大门处。云半颜有些歉意的看着薛素媛:“真是麻烦素媛姐姐帮半颜圆谎了,若是爹爹知道我昨夜里是在男子府中度过的,非要打死我不可!”
听闻,薛素媛轻轻一笑:“不过小事一桩,我能帮的,定是会帮。”
她知道即使她不帮这个忙,云伯伯也是不会忍心打骂于她的。
不过,这让云府欠了她一个人情也是不错的,等来日云半颜知道了事实,也不会太过于生气。
云半颜展颜一笑,停下了步子:“素媛姐姐真好。”
瞧她纯真的模样,薛素媛也是一笑:“半颜妹妹就送到这儿吧。”
说罢,她转身就出府而去。
镇国王府。
慕容南瑾与慕容逸凡还在后花园中坐着,不过此时的气氛已然是与方才有些不一样了。
慕容逸凡端起茶杯小抿一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上一次居然被你逃过了,还真是命大!”
听闻,慕容南瑾却是站起身来,以背对着他:“来人,送客。”
说罢,他转身便是离去 头也不回。
他丝毫不想听慕容逸凡说话,他虽然失去了记忆,然而对于慕容逸凡几次三番想要他的性命,他还是十分介怀的。
见状,慕容逸凡微微皱了皱眉,偏头看了一眼慕容南瑾的背影,顿时间目光变得阴冷了起来,与方才堆满柔和笑容的脸相比,让人感觉阴森了许多。
旋即便是有一位侍女走了过来,静候在一旁。
片刻,慕容逸凡将阴冷目光又是隐藏了下去,然后变为与之前一般的柔和笑容,这才是起身离去。
慕容南瑾回到书房,在案前坐了下来。心中却是想起了云半颜念的那句诗,他才知道原来与他在湖心亭之人,是云半颜,而不是薛素媛。
他很清楚的记得,那时那女子第一次向他表明心意,而他却是拒绝了。
之后,他也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内心是后悔的,后悔那时没有回应她。
如今既然知道了这人是云半颜,他就不会再轻易放手。可是,为何,薛素媛的一颦一笑总是更让他觉得熟悉,更能影响着他。
且,无殇与他说的,每一件事都与薛素媛有关,然而他却是记不起来丝毫。唯独湖心亭一事,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只是画面中的女子,他记不得其面貌,只记得那句诗。而今日,云半颜念了出来,知道这诗的人,必然只有她本人。
所以,他便认为,他记忆中的女子,或许会是云半颜。
他不管那时他心中的人是谁,如今他忘记了,那些记忆是找不回来了。
而他的心又一直介意湖心亭一事,他感受得到心中的悔。所以,这一次他不会再做令自己后悔的事情了。
这时,他的眼角瞥了一眼柜子,疑惑的打开来一看,却是看见了几本密函。
他眉头一皱,拿出来一看,每一本都与薛素媛有关,还有无殇的字迹,皆是在汇报着薛素媛的动向。
每一本都与她有关联,他看着看着,突然头疼了起来,头疼欲裂,像快要炸开一般。
疼得他脸色发白,用力甩开案上密函,使密函掉落进旁边的火炉内,烧为灰烬,而他却是晕了过去。
夜幕降临,薛素媛没有让丫鬟跟着,而是独自一人到了湖心亭。
时辰还很早,她坐在亭中,微风荡起湖面涟漪,吹动她的鬓发,衣裙也是轻轻飘动。
她身着白色衣裙,目光平静的看着湖面,湖面连连涟漪,映在她的目光中,却还是无法惊动她平静的眸子。
湖面反射月光,也是使她的眸子里多了一份飘洒的灵动。
只见着街面上的人越来越少,渐渐的都离去了。
这时,更夫打着更,走在每一条巷中,每打一更,再出声喊着:“亥时已到!”
听见更夫的声音,薛素媛才缓缓回过神来,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再看看街面,却是空无一人。
她心中微微有些失落,收回了目光,低垂着眸子,看着湖心处,倒映在水里的弯弯月亮。
他难道不来了么?
她静静的坐着,并不愿意就这样离去。
在不远处的一个黑暗的巷子里,无殇静静的注视着她,看着她如水波一般的眸子,心中不知作何滋味。
而此时,慕容南瑾才刚刚醒来,睁眼一看,天已经黑了,他不由得出声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话音刚落,便是有声音从门外传来,正是流风:“亥时三刻,即将进入子时了。”
听闻,慕容南瑾眉头一皱,今晚亥时,他似乎与薛素媛有约。想起这个,他突然站起身来,随意的加了件外袍,然后开门出去了。
深夜,风越发的大了,薛素媛坐在湖边,已然冷的有些瑟瑟发抖了,只能是不停的搓着双手。
她再看了一眼天色,眼角不禁滴出泪水来。她的心,真的很不好受,每天对着他,竟是不能说出心中所想。
他对她的陌生,她对他的心痛。
这几日来,每一次见到他投来的陌生眼神,与别的女子关心的模样,她的心被一次次的刺痛。然而,她无法向人倾诉,无法告诉他,告诉她的心。
她说过,她不会放弃。
然而,她的心,真的难受!
尽管她活过了两世,可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