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朗沉默了一阵,这个问题似乎极难回答。
“我忘记了。”宋以朗道。
宋以朗的回答令阎京一愣,因为宋以朗的回答是他忘记了,而不是他不知道。
“你怎么会忘记?”阎京问道。
“我的一些记忆,被抹去了。”宋以朗答道。
阎京倒并不意外,公仪废既然让宋以朗来“潜伏”,以公仪废的谨慎,自然会考虑到这一层,所以抹去了宋以朗的一部分记忆倒也并不奇怪。
“怎么才能让你想起来这个隐秘人是谁?”阎京问道。
人的记忆其实无法被永久抹除,尤其是一些比较重要的记忆,所以在一定循序善诱的条件下,是可以捕捉到一定蛛丝马迹的,再从这些蛛丝马迹里抽丝剥茧寻找真相,也就变得易如反掌了。
“见到他。”宋以朗道。
青海市人口千万,宋以朗不可能能见到青海市所有的人,所以这个信息对找到隐秘人并没有任何帮助。
“你见过公仪废吗?”阎京问道。
宋以朗又是一阵沉默,才说道:“没有,主子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即使是我,也从来都没见过他的长相。”
宋以朗的回答和宫商的回答一样,这就证明公仪废从来都不相信任何人,即使是在对待身边人,也时刻提防着他们的。
“那你有没有发现公仪废有什么特别的,或者换一种说法,你有没有办法确认这个人是真的公仪废,而不是别人。”阎京问道。
“他很特别,我一眼就能认出来是不是他,即使我从来都没见过他。”宋以朗道。
这或许就是公仪废的特别之处吧,只可惜,阎京和公仪废永远都只能站在两个阵营了。
“你做颜酒这段时间,和楚修有过来往吗?”阎京问道。
“有,楚修所做大部分的事都是我直接指令,他连见主子的资格都没有。”宋以朗似乎十分不屑楚修的身份。
“那你知不知道楚修为鬼楼做事的目的是什么?”阎京继续问道。
虽然阎京已经基本上能确定楚修的目的,但现在有这个机会可以确认,阎京当然不会放过了。
“长生不老术。”宋以朗道。
“公仪废知道阎京手上有长生不老术,为什么不直接取得?”阎京问道。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阎京,秦岭地宫一行,阎京已经得到了另一半的长生不老术配方,公仪废却迟迟没有任何实际行动,虽然是有其他动作,但比起直接取得,公仪废也是太费周折了。
“这只是主子的一个游戏而已,主动权都掌握在主子手里,配方迟早都会是主子的,来日方长,主子的时间很多。”宋以朗道。
“难道……他就不怕阎京把配方配出来服食吗?”阎京问道。
宋以朗似乎被这个问题难住了,拧紧了眉头,道:“他不会。”
“你怎么就知道他不会?谁不想长生不死?”阎京反问道。
“他不会。”宋以朗重复了一遍。
“你在鬼楼是什么身份?为什么公仪废要相信你?”阎京又问道。
“我是判官,只有主子才有资格命令我。”宋以朗道。
看来鬼楼的职位设定和华夏国神话传说里的地府设定一样,而宋以朗这个判官职位,倒真是举重若轻。
“除了宋昂之外,其余四大阎君分别是谁?”阎京问道。
鬼楼五大阎君,目前只有排在末尾的宋昂露过面,而其他四大阎君身份名字到现在还是一个谜。
“仁圣阎君宋子明,元圣阎君宋子奇,玄圣阎君宋子涛,曌圣阎君宋子宁,崇圣阎君宋子昂。”宋以朗道。
阎京听完这几个名字,不由皱起了眉头,道:“你们为什么都姓宋?”
“主子偏爱宋姓。”宋以朗道。
这他娘的什么鬼癖好?阎京不由在心中腹诽,不过这既然是别人的爱好,那阎京也就没有那个必要纠结下去。
“青海市西北一带无人区,是不是就是鬼楼的据点,公仪废是不是就在那里?”阎京问道。
这一场催眠最重要的就是这个问题,阎京前面铺就了这么多铺垫,就是为了问这一个问题。
即使是在深度催眠的情况下,宋以朗整个身体还是处于完全紧张的状态,他很抗拒这个问题,并没有做出任何回答。
“糟了,他的潜意识是被人封印过的,也就是说,只要我的问题涉及到了封印的底线,他就会自动清醒过来。”阎京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白浔问道。
“清除他的这部分记忆。”阎京道。
“你有把握吗?”白浔问道。
清除记忆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现在的情况又是迫在眉睫,所以阎京必须精准的把握好度,否则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谁都不知道。
阎京点了点头,道:“这还难不倒我,你把录音笔收好,免得一会儿露出马脚。”
白浔立即就把录音笔妥帖的收拾起来,带出了房间,阎京则继续施针,一是稳定宋以朗的情绪,二是清楚宋以朗的这部分记忆,以及车祸的记忆,否则一会儿宋以朗醒了,阎京也不好交差。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宋以朗才醒了过来,阎京看着宋以朗,道:“颜医生觉得怎么样?”
颜酒揉了一会儿头,似乎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想起来,不过因为抹去了车祸的记忆,所以颜酒一时倒有些懵,道:“我只是记得我因为一件很重要的事来找阎会长,但是什么事我却记不起来了……我是不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