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里,程幕耳力不强,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但是曾轩却清楚听到了程关中枪的声音。 她看着面前这个神情毫无异样的男孩,心中忽然泛起一阵酸楚,突然一把把他抱在了怀里。
这个孩子已经失去了父亲,从今后他怎样才能好好活下去?
小程幕有点莫名其妙,却没挣扎,反而顺势抱住了这个大姐姐。什么情况下做什么样的反应才能获得最大的生存可能,他非常清楚。
客厅临街的窗边,曾光俯视下面的尸首,轻声道:“我说过,你会付出代价。”
林征转身往客户走去。
“你可以走了。”曾光随即转身,对着他的背景道。
林征停步回头:“走?”
“我请你来,只是要看好戏。现在好戏看完,你没有再留在这里的必要。”曾光面无表情地道,“当然,你如果能从这出好戏里看出什么,那我也乐于见到。”
林征听出话外有音,皱眉道:“你这算什么?威胁?”
“只是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我才会做出今天这多余的举动。我恨黑社会,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希望你不会有一天跟我对上。”曾光淡淡道,“因为如果那样,我不会记得你曾经救过我。”
林征笑了起来。
到现在他才明白曾光为什么要他来看这出“好戏”,那其实是表面上说不记恩情的曾光想要对他进行另一种“报答”,那就是“劝”他远离****。
“他儿子怎么办?”林征没再在那问题上计较,换了个话题。
“你不需要担心这个。”曾光微瘸着腿走过林征身旁,回到了沙发上坐下。腿伤虽然已经处理好,过久的站立还是会让他感到疼痛和不适。
林征尽量轻松地道:“反正你要放他,不如我带他走吧,还省你的功夫。”
“放?你在搞笑吗?”曾光像看傻瓜一样看他。
“哦?你是说你准备违背之前答应程关的事?”林征心内一沉,表面上仍保持着镇定自若。他就是防着这一手,才会想和程幕一起离开,现在看来,曾光真的走了他不愿看到的那一步。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话你该听过。”曾光轻淡写地道,“何况他儿子是什么样的,你也看清楚了。等他长大,我还得天天提防被他暗杀,多么辛苦。”
林征走到他对面坐下,认真地看着他:“我要带他走。 ”
旁边动静倏起,至少三支手枪同时mo出,从不同方位指向林征,把他能逃的所有方向全都围住。
曾光好笑地看着脸色稳定如常的他,叹道:“不可否认,你很厉害,但在我这里,由我做主。”
林征神色自若地道:“把枪拿开。”
旁边一个西装大汉猛地抬手,狠狠搧向他脸颊。
就在这时,林征倏然抬手,一把抓住了他搧来的巴掌,随即一拖一拉,硬生生把那人拉得旋砸向最近一人,自己却借力起身,鬼魅般闪离原处。
几个西装大汉都是身手矫健的好手,反应极快,手里的枪迅速跟随移动。但他们动作虽快,林征动作更快,连续移动下,几把枪都不断在追随他移动的轨迹,就是没办法及时瞄准。
“啊!”
“啊!”
连着两声惨叫响起,却是两个持枪的大汉小丨腹上各挨了他一记铁拳,应拳倒跌而倒。为了扭转局势和示威,林征手上力量用得狠了点,两人倒地后根本没法凭自己力气站起来,只能蜷在地上叫痛。
最后一人大惊下还没反应过来,右手突然不受控制,枪口回转,指向了自己太阳穴。在他身后,林征紧贴而站,一只手捏着他右手,完全控制了他的手上动作。
那人一震,停止了动作。只要林征手一动,他就会非自愿地“自杀”身亡。
自始至终,曾光都只冷眼看着,没有说话。等一切结束后,他才淡淡道:“打败四个,你行;能打败四十个吗?”
随着他这一声落下,几个房间和楼梯口均同时冲出三四人,近二十人团团把林征围住,手中的枪指在他身上。
林征冷静下来,环目四顾片刻,突道:“我不需要打败四十个,我只需要打败一个。”
曾光好奇问道:“谁?”
林征淡淡道:“你。”
曾光愣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不觉莞尔。
这家伙脑袋里想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在这团团围困下,只要自己一声令下,他就是变蜂窝的结果。他不是蠢蛋,为什么要说这些蠢话?
但他的笑容只维持了片刻,已看到林征手腕一抖,从手上的西装大汉手上把枪夺了过来,指向了自己。
那大汉松了口气,抹了把额头浸下的冷汗,冷不防猛地一个回旋肘,袭击林征头部。但这个动作只做出一半,他就被林征用空着的左手一把捏住了他喉咙,后面的攻击登时自溃。
周围的人均是脸色一变,看着那大汉双手拼命去扳自己喉间的大手,脸上已经得通红,舌头都伸了出来,“嗬嗬”地吐着气,却怎么也扳不开。
谁都看得出来,这个身处“劣势”的年轻人上肢力量惊人之极,只要他愿意,眨个眼的功夫就能把那大汉喉咙捏碎。
曾光脸上笑容已僵,看着林征右手拿枪指着自己,沉声道:“你敢杀我?”
林征冷冷道:“没人逼我,我谁都不杀;你如果非逼我不可,那杀你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
现场气氛登时僵硬起来,只剩下被林征捏着喉咙的那大汉还在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