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葑儿能走动以后,整个淮南王宫中没有不知道这二王子很难照顾的,就拿现在来说吧,得益于他父王的大长腿,葑儿现在即使只有两岁,腿也很长了,早就能下地跑了,可是他偏偏不爱动弹,但凡出门都要让宫女抱着,从来不下地走路。时间一久,沈蘅芜也发觉这样着实有些不好,整天趴在别人的身上,先不说别的,单单是这身体,长期不运动,以后身体底子定然是好不了哪里去。
这天晚上,欢好过后,沈蘅芜趴在慕非止的身上,若有所思的道:“夫君,我寻思着要将葑儿这个毛病给改过来。”
“怎样做?”慕非止一手揽着沈蘅芜的纤腰,一手抚着她长长的发,温温的笑道。
“白雀不是正在教宸儿练武吗?这样,每天也让葑儿跟着,怎样?”沈蘅芜一双水盈盈的眼睛看着慕非止。
慕非止心头的火顿时又被挑了起来,他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然后就抱着沈蘅芜一转身,再次将她压入身下。
……
第二天,宸儿跟着慕非止上完朝,吃饭的时候,沈蘅芜看着懒懒的坐在小软垫上的宸儿道:“宸儿,待会练功的时候带上你弟弟。”
宸儿一听,跟炸毛一样,就连蹲在他身边的球球也被他吓到了。他嘟嘟嘴,朝沈蘅芜撒娇道:“母后,为什么要带弟弟啊,刀剑无眼,会伤到弟弟的。”
沈蘅芜同样很是温柔的道:“你弟弟出门总是要人抱着,自己从不下地走路,该是锻炼一下才好。”
一听沈蘅芜的话,宸儿精明的目光立刻扫了扫坐在父王腿上,很是挑剔的捡着菜吃的小子,心中满意的哼哼了一声,话出口却是软糯了许多,他朝沈蘅芜软软的道:“母后,宸儿知道了,待会带葑儿去就是。”
就在沈蘅芜伸手摸着宸儿毛茸茸的头发的时候,葑儿正努力的将面前小碗里的青菜一根根的挑出来,只留下几颗虾仁在里面,看着自家儿子挑食的样子,沈蘅芜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慕非止就将腿上的小家伙放到了地上,而后严肃的道:“如果不想吃青菜,今天的饭也都别吃了。”
两岁的小娃娃,虽然比宸儿安静,但实际上却乖戾的多,骨子里总是不太好管,慕非止原本觉得他小,没什么,可是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身上的毛病越来越多,这就好比小树,如果小时候不掰直,以后真的会长残。
葑儿穿着一身水蓝色的小衣服,倔强的抿着嘴,一张像极了沈蘅芜的脸蛋很是委屈的看着慕非止,金豆子眼看就要掉下来了。
慕非止叹了口气,直接将小娃娃拎了起来,然后一大一小连饭也没吃完,就走了出去。
走到院子里,慕非止在石凳上坐下,他将葑儿放到地上,让这小子看着自己,然后问道:“告诉父王,你现在很委屈?”
“嗯。”葑儿看着慕非止那好看的眼睛,重重的点了点头。
“葑儿,你知道你母后生下你后吃了多少苦吗?”慕非止突然转换话题,声音因为提到沈蘅芜也软了下来:“你觉得不吃一顿饭很委屈,可你刚出生的时候,每天不让乳母抱,你母后就每天抱着你,刚生完你,她身体本就不好,可你偏偏只肯她抱,你知不知道,为了你,她常常连饭都吃不上。”
说到那些日子,慕非止到现在都觉得亏欠的很,那阵子,秦玄戈刚刚篡位成功,就来淮南找事,所以他忙于政务,陪她的时间总是不多,看着她消瘦的样子,即使到现在他的心依旧会抽疼。
“你们兄弟俩懂事都很早,父王知道,这些话你能听懂。”说完这些,慕非止才将葑儿给抱到怀里,语气又恢复了寻常的调笑:“你若是再挑食,我就让你哥亲自喂你。”
葑儿小小的身子趴在慕非止的身上,慕非止见他不说话,心中已然明白他了进去,这才将他又抱了进去,依旧将他抱在自己腿上,葑儿看了眼沈蘅芜,这才开始乖乖的吃饭,那专心的表情,就连宸儿都很惊讶。
吃完饭后,葑儿也很乖的跟在宸儿的身后去找白雀。
如今,石榴已经许了白雀,石榴现在仍旧呆在宫中,白雀也将工作的中心转移到了王宫,慕非止就顺便让他教导宸儿练功。
宸儿带着葑儿到了院子的时候,白雀还是吃了一惊的,因为慕非止提前没有跟他打过一个招呼,看着那站在地上,圆滚滚的小可爱,白雀朝宸儿使了个眼神。
宸儿见了白雀倒是很尊敬,他先给白雀行了一个礼,然后笑嘻嘻的道:“师父,父王让葑儿来学扎马步。葑儿,来拜见师父。”
葑儿慢吞吞的抬了抬眼,然后朝白雀弯了弯腰,歪着头叫了声:“师父。”
四岁的那个,鬼精的要死,一肚子小算盘,小的这个,看起来慢吞吞,却是宫中最不好伺候的主儿,白雀在心里摇摇头,以后的日子估计会不错啊。
……
两年后,宫中的学堂中,一个身着墨绿色小锦袍的小团子正认真地听着师傅讲课,突然从外面窜进来一个大的身影。花白胡子的老头儿还没看清人模样,二王子就被拉了出去,他刚要追出去,结果就听见一个童声急切的道:“快,母后要生了。”
葑儿一听母后要生了,飕飕的倒是跑在了宸儿的前面,宸儿看着前面的小屁孩,翻了个白眼儿,继续追上去,等到两兄弟赶到太极殿的时候,慕非止已经抱着孩子坐在了床边。
嗯,果然是第三胎,生得真快,宸儿这样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