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薄薄的纸上,寥寥几句话:疑怪昨宵春梦好,元是今朝斗草赢,笑从双脸生。
正是晏殊的破阵子,说的是春天开始,东邻女伴凭借自己的聪明赢得了斗草的胜利,这里面不仅表现女伴的智慧,还通过这一句,说明女伴的纯洁无瑕。
显然,陈桐文想通过这句话来宽慰自己,说明她相信自己不仅纯真还一定能够凭借智慧赢得胜利的信心。
沈蕴卿看完后,嘴角留着满满的笑意,原来,人不仅日久生情,更有一种一见面的惺惺相惜。
顺手折起那薄薄的纸片,觉得重量似乎无形中加重了好些。
沈蕴卿回头对郑内侍道:“你安排的很好,回头找红醉取些银钱,赏给你手下那几个跑腿的小内侍,叫他们安静的不要多嘴。”
“公主放心,他们都是记忆不好的人。”
“这个本宫知道,只是,这几天本宫出不去,是最薄弱的时候,你们几个多长点心眼,还是小心为妙。”
“奴才记下了。”郑内侍心里虽然有疑问,但还是兢兢业业的点头
沈蕴卿满意的笑笑,抬头看看已经西陲的日暮,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折腾了一天也累极了,红醉,本宫想吃桂花馅的山药糕了。”
红醉与紫影是满肚子的困惑,但见沈蕴卿神情这样的好,也不敢多问,只点头答应,吩咐人去做糕点。
张德宝传了皇上的旨意给掖庭监监正,当说到此事要张德宝自己全权处理的时候,监正没好气的道:“既然皇上要你处理,你就好好的做,不要辜负了皇上对你的期望。”
面对这位萧贵嫔的裙带关系,而做到监正位置的人,张德宝只能无奈的听着,末了,才在他阴阳怪气的眼神中退了出来。
眼见夜色降临,天上的繁星比夏天少了很多。张德宝唉声叹气的独自一个人望自己的屋子中走来,心里真是烦闷到了极点。
刚刚转过影壁,见一个人影正走过来,笑道:“张监副,这是怎么了?愁眉不展啊。”
张德宝接着微弱的灯光见是与自己比较要好的一个内侍,内务府的李全子,不由道:“你怎么有闲情来这里啊?”
“你看你,咱们老乡,我想你了还不成啊?”李全笑嘻嘻的说着。
张德宝哪里高兴的起来:“少来这一套,到底有什么事?我正烦着呢。”
李全上来拉他:“烦什么啊,和兄弟我说说,今天皇后高兴,说赏菊宴办的好,赏了点好酒,我这不是来找你喝两盅的吗?”
“唉,你到得赏了。”
“走吧,正好不当值的好日子,有什么不解的事,喝点小酒,说道说道不就开了,说不定我还能给你拿主意呢。”
两个人说着就来到张德宝的屋子,从柜子中翻出两个酒盅来。张全从怀里掏出一个扁平的琉璃瓶,里面装着红艳艳的液体,打开盖子,芳香满屋。
“怎么样,这样的好酒,也只有领赏的时候,才能得。”说着给两个人斟上,又掏出一包花生米,两个人就歪在椅子上,一口口的品起来。
那张德宝,看着酒盅里艳如春桃的酒问道:“这是皇后娘娘赏的?”
“是啊,全内务府就赏了几瓶,我还是沾了光呢。”张全丢了个花生米进到嘴巴中。咀嚼了两下。
张德宝看着他的动作,无限忧愁的道:“皇后娘娘也是心宽,三公主都被禁足了,她还有心思赏人。”
“唉,主子的事少搀和。对了,你不是这样的人,怎么担心起什么三公主、四公主的来了?对了,那个青岫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有说偷东西的,有说偷情的,还有说给三公主和那个侍卫传信的。”
“呸呸,那些都是糊弄人的。不过,这次是不掺合都不行了。”说完闷闷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张全赶忙给倒上:“你倒是说说啊,刚才就见你愁眉不展的,说出来,我到好给你拿个主意。”
几杯酒下肚,张德宝见是自己人,想着这些事也不是什么秘密,根本就瞒不住人,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全部讲了一遍。
那张全默默的听完,拍着大腿骨道:“老哥,你这次可摊上事了。谁不知道,你那监正是萧贵嫔执掌六宫时候的人啊。皇后娘娘这还没有收拾他,他就这样污蔑三公主啊。”
“谁说不是呢?皇后娘娘怎么不把他收拾了呢?”
“哎呀,这还不好说,皇后娘娘必定没有抓到他的把柄,再说,做的明显,那皇帝不得起疑心啊。”
“你到看的透彻。”
“局外人,自然看的清,不过,皇上那道株连九族的旨意可真狠。你又主管这个案子,这不是把你放在皇后与萧贵嫔之间了吗?说不好,最后牺牲的就是你啊。”李全一边说,一边喝了口酒。
张德宝也没有心思吃酒了:“这个我知道啊,现在是我怎么办?”
那张全一笑:“平时见你挺机灵的,这事怎么就拎不清了呢?我问你,这宫中谁最大啊?”
“当然是皇上了啊。”
“那不就结了,不管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你只要按照皇上的意思,秉公去处理,这两位娘娘都不能拿你怎么样吧。换句话说,如果三公主是冤枉的,你替她平了案,皇后娘娘感激你吧。”
“嗯,这个倒是,可萧贵嫔怎么办?”李德宝接着问。
张全又粘了一粒花生米丢到嘴里:“如果三公主没有被冤枉,那就不是萧贵嫔干的。不过,看你说三公主今天的反应,我觉得这事绝对有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