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长老?”童晚清惊怔地脱口而出。 宗楚当日在双妙宫力战景龙宗索,杜两位元婴长老,索长老殒落,杜姓老妪落荒而逃。自己因暗中偷袭曲思道,致使曲思道身殒,若非凌乐求情,只怕宗楚下一刻便会出手击杀了自己,那一幕印象实在过于深刻,至今思之犹然心有余悸。
此刻,童晚清自觉入了清月设下的圈套,对清月不仅更深恨了一层,至于是否能击败宗楚,如果只是与凌乐联手,的确毫无胜算,再加上元婴中期的费长清,即便宗楚神通诡异,但也不过是名中期修士,总不会逆天到以一敌三的境地!暗忖着吁了口气,瞧了一眼费长清,二人目光一触即离,“宗长老神通妾身向来佩服,但今日未免过于托大了吧。”
费长清在清月提及以一敌三时便不以为然,只冷眼旁观,清月的神通与自己不相伯仲,他早已了然于胸,他相信清月也深知这一点,以清月淡泊名利的性情,也不会觊觎太上之位,因此,宗楚跳出了挑战三人,费长清倒觉得在意料之中,暗忖,数十年过去了,这小子仍旧是天不怕地不怕,依然一味的鲁莽行事。虽然如此想来,却暗暗生出几分欣赏和钦佩。见童晚清使过眼色,费长清说道:“宗长老天赋异禀,崛起神速,就不知术法神通如何,今日正好领教。”
凌乐却是犹豫了良久,说道:“宗长老两*器皆是犀利无比,实则为修仙界难得的灵宝,我等虽有三人,只怕也难以匹敌。”
“此事好说,比斗中宗某不动用法器便是。”宗楚略一沉吟随口道。
“这太不公平了,面对三名元婴修士而不动用法器,即便是后期大修,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清月断然说道。
宗楚笑道:“无妨,不过是同门比斗而已,并非真正的生死争斗,清月姐不必担心。三位既然应诺,宗某以为比斗的场地不如就在嵌玉湖畔为好,三位意下如何?”
“甚好。”费长清说道。三人中以费长清境界为高,凌乐和童晚清自然毫无异议。
日薄西山,嵌玉湖畔水天一色,像是抹上了一层柔媚的胭脂,厚一块薄一块的,厚重的云团堆积在西方天空,夕阳乘着云中间隙,条条绛色彩霞迸射而出,云团偶尔翻滚着金色的镶边。
五人皆未通告宫中弟子,因而比斗唯一的观众只有清月。
童晚清、凌乐和费长清交头接耳地低语片刻,费长清说道:“同门比斗,点到即止,宗长老切不可意气用事徒增损伤。”
费长清虽未见识过宗楚法器究竟如何犀利,而对宗楚肉身的强横和步法的飘逸诡异早有耳闻,在他看来,宗楚不祭用法器单靠步法和强横的肉身,断然抵挡不住三人合击之力,因此出言提醒,意思是宗楚你不可鲁莽行事以免被我三人所伤。
宗楚自然听出了费长清话外之音,不动声色地说道:“多谢费长老关心,宗某自有分寸,是不会伤到三位的。”
“......”费长清愣怔一瞬,兀自摇了摇头,这小子还是当年那不知深浅的愣头青啊。“既然宗长老如此自信,那就请吧。”
率先出手的却是童晚清。
不等费长清话音落地,只见一道淡黄身影掠地而起,余影未逝新影频生拖出数丈长的光尾,瞬间划出一个半圆,自宗楚左路进袭而来。
噗-----银光陡闪光如匹练。
就在童晚清蓦然停驻的刹那间,袍袖同时猛然抖动,一只半尺来长两头尖利的短梭脱手而出,尖啸声乍起破空****向宗楚左侧。
宗楚眼见银光如电似追魂夺魄,神思竟莫名恍惚,双妙宫中,曲思道为躲避双头梭而被杜姓老妪六角塔击中口喷鲜血的一幕,此刻却无端浮现。黄光,仿佛蕴含着无可掩饰的杀气,心底莫名的悸动了一下,剑眉陡然挑起,眼眸中赤红潮涌,一股雄浑的煞气顿时四散激荡。
童晚清祭起追魂梭的确毫无留手,当年偷袭曲思道乃至其殒落双妙宫,虽然她并不认为自己有何过错,但由此结下的芥蒂,自知宗楚始终未能释怀。祭出本命法器的一刹那,连自己也说不清为甚么竟动了杀心,眼瞧着银光电光石火间似乎击中了宗楚左肋,心下油然泛起一阵轻松之感,是负罪的解脱还是除却心腹大患的快意,仍然说道不清。
双方乍一交手便杀机迸发,大大出乎费长清和凌乐的意料,清月神色冷峻喟然一叹。
待到追魂梭击中宗楚左肋,三人都觑的真切,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惊呼,费长清和凌乐一时竟愣怔住了。
三人瞬间回过神来,宗楚却不见了踪影,一道炫金色残影犹在原地波动,消淡,薄雾般氤氲不灭。
以宗楚九转疾风步法,避开童晚清的追魂梭其实并不难,自从六合玄罡诀在嵌玉湖底进阶到八层,宗楚也想一试肉身究竟强横到了甚么境地,是以身形微动,略略缓和了一下追魂梭的劲道,以肉身硬抗了这一梭,在旁人看来却是凝立当场分毫未动。
一试之下,只觉浑身微颤五内震荡,左肋中梭之处,青袍顿时焦化如枯叶散落,留下清淤也肉眼可见的转瞬消褪,宗楚心下自觉满意。
遁身,瞬移,宗楚身后青光星点,数十丈的空间一呼未息便已掠过,直奔童晚清而去,残影收叠,两人已近在丈许间。
童晚清见宗楚遁速奇快,脸色激变凝重如水,身形骤转半圆,曳地黄裙旋起如花,随势往后飘出,再一扬手,银灿灿追魂梭白光乍闪,迎头射向急掠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