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宗楚漫不经心地收起青‘色’兽皮,青年微微颔首,说道:“倪某自万年前与樱儿被封印于此,自知再无出堡之日,倪某修行数千年,都是些阵法之道,本身并无一样玄妙神通,竟连樱儿也无力庇护,以致落得如此下场,实在汗颜无地!方才所赠小友御器之术乃是残影魔血轮的驭使口诀,倪某当初所用也只是此物的一件仿制品,威能不到真品的十之一二,据闻那真品极有灵‘性’,在此界灵宝级法器中也是名列前茅。小友日后若有机缘得遇此物,收服与驱使此物口诀也许有小友意想不到的妙用。”
宗楚向来不大倚重法器,但这法器中竟有自行通灵之物还是前所未闻,不禁好奇心大起,因问道:“前辈所说的‘残影魔血轮’又在何处可寻呢?”
“无处可寻,又无处不在,此等灵宝冥冥天数中似有主人,正所谓可遇不可求之物,若无机缘便是置之眼前也是镜‘花’水月,小友也不必过于执着。”青年说罢,宗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摇摇头,“多谢前辈警醒之言,晚辈生‘性’淡泊,不会执着于此的。两位前辈所说‘同归太虚’后,岂不是连这最后一缕分神也不复存在了?难道真的没有其他秘术可以回复本体么?”
青年竟爽朗一笑,摇头说道:“此界料是绝无这等神妙之术了,‘肉’身石化之术乃是无比‘阴’鸷毒辣之邪术,已不知有多少同道遭此厄运,小友不必为我们伤情,能有如此结局,樱儿与倪某已深感大慰再无缺憾了。此地虽然能够禁制飞遁之术,但并非禁制所有灵力运行,那帮始作俑者还没有如此神通,也不会料到万余年后小友会无意闯入此地,又恰恰身怀神妙遁形之术。”
宗楚挠着头,说道:“两位前辈都是‘性’情中人,晚辈也不敢有所欺瞒,晚辈在这涅幻荒漠流‘浪’漂泊,无意发现此堡,至于闯入却是晚辈强力击破堡外禁制,晚辈实有些‘私’心的。”
“涅幻荒漠?”青年现出一脸‘迷’茫之‘色’,沉思片刻说道:“此地不是天云境吗,难道如今改换了称谓?堡外的禁制也是小友自行击破的?”
宗楚毅然点点头,却不知青年因何这样相问,也不禁疑虑丛生。二人沉默良久,青年喟然一叹说道:“我们困在此地万余年了,世事沧海桑田倒也合乎天道变化。小友说堡外的禁制是你强力击破的,这便有些奇怪了,那禁制可是数位玄金期老怪合力所设,便是你们人族所谓的分神期修士独立破除也甚是困难,小友又是如何做到的?”
宗楚也不隐瞒,灵力略一凝聚单手缓缓伸出,一颗黄豆大小的湛蓝火‘花’跳跃而出,在指尖数寸高处闪烁不定,一股极寒之气瞬间弥漫开来。
“灵灭冰焰!”青年仿佛难以置信的惊呼一声,狐疑的目光死死盯住了宗楚,声音似乎也被冻结般的‘阴’冷,“你究竟是何人!?竟能掌控我魔族真火!”
青年神情骤变,如一头囚在笼中的困兽,暴戾乖张而又绝望无助,宗楚不禁一怔,旋即笑道:“晚辈来自天泽闾国,确非魔族之人,这蓝‘色’火‘花’也不是前辈口中所说的‘灵灭冰焰’,晚辈所说句句属实,决无恶意的。”
“噢?”青年依然一脸警惕,但渐渐缓和下来,目光游离不定,说道:“小友所持冰焰正是此界三大真火之一的魔族灵灭冰焰,倪某是不会看错的。小友是何处收服而来,倪某也没有兴趣过问了,只是提醒小友一句,此火虽有焚化虚空封冻真元灵力之玄妙,但过于‘阴’邪毒辣又易反噬其主,万年前便已被列为九大禁用神技之一。好在小友并未祭炼,只是用其皮‘毛’,小友年岁尚轻前途远大,还是少沾惹此火为妙!”
一番话听的宗楚云里雾里懵懂‘迷’茫,只觉脑海中‘乱’麻般纠结一团,兀自粗重地吁了口气,“晚辈谨记了,日后会小心的。”心中却并不以为然,因又说道:“晚辈还有个同伴尚在堡外,心中甚是惦挂,两位前辈若是决意归元太虚,还请前辈指点秘法。”
青年哈哈一笑,转而正‘色’说道:“该是时候了,也谈不上什么秘法,小友只须将倪某分神之体以灵气包裹,在九息时辰中遁至石像前一丈方圆内,倪某分神便会自行附着于石像之中。小友再以同样之法将樱儿分神摄至白‘色’石像内,将两座石像推移至一处并面向而立,石像之间相距少于一丈,尔后便要烦请小友往两座石像中灌注少许真气了倪某在此谢过小友。”青年说着竟躬身一揖。
听起来很是玄妙的“归元太虚”竟是这样简单,宗楚不觉有些意外,自觉从这两位“前辈”身上得了不少好处,亏损些真元也是应有之义,便毫不犹豫的点一点头,说道:“前辈无须如此大礼,晚辈这就将前辈分神摄到石像中去。”
青年目‘露’欣然之‘色’将头轻轻一点,身形渐渐消弭萎缩,顷刻之间便化作头颅大小的一团黑光,在石台上悬浮不动了。
宗楚笑意一敛,变得凝重起来,身形微微一颤,已将九转疾风诀运行到了所能达到的极致之境,骤然往黑光处一点指,匹练般数尺来宽的紫‘色’灵光,一个盘卷便将那团黑光裹挟其内。宗楚不敢稍有迟疑,随之拖曳着一叠残影消失在殿堂之中。
走廊中一阵哨风漫卷而过,十丈九丈七丈宗楚忘情急遁,果然在离石像不到一丈处,紫光氤氲中一团黑光****而出飞蛾扑火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