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晨曦。
没人叫韩茹雅,银面等着她睡够了,睡到自然醒来,蹙了蹙眉,眼睛还没睁开完全,比她更敏感的银面立刻拿着药闪到*边。
没给她反应过来的机会,银面一手扶持着她上半身起来,另一只手把药摆在她的面前。
韩茹雅睁开眼睛,眼前模糊的视线越来越清晰,看清楚了两人此刻以最亲昵的姿势抱着,先是一愣,随即挣扎:“放心我。”
“别动。”银面阻止她的动作,说道:“你刚刚小产,为了身体着想别乱动。”
“小产?”韩茹雅有些茫然,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你……”
“先别说话,来,先把这碗药给喝了。”银面打断她的话。
韩茹雅愣愣地望着嘴边的药碗,抬头望着银面,一时没认出他是谁,随即想起他是谁之后,愣了愣。“银面。”
“对,是我,来,先别再说话了,把药喝了。”银面莫名的松口气,把药碗放在她手上,听到他说小产的事,她眼中起初是茫然,随即又是恍然大悟,所以说,她知道自己小产,也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她的小产,与他无关。
一股中药特有的涩味扑鼻而来,韩茹雅把眉头一皱,说道:“我不喝。”
她不是不想喝,而是不喝。
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喝了这药,对她的身体有好处,不知为何,她不想喝,也不想身体好起来,卧雪的交代,也将后果告诉了她。
她不怕后果,在她心底甚至是希望有这样的后果,没有爱,要孩子是个错,她心里清楚,莫如风不爱她,她也不可能爱上莫如风,她的爱,在嫁给莫如风之前就已经没有了,现在的她,已经没有爱人的能力了。
她心里更清楚,莫如风不可能放过她,所以,就这样吧,只要他们没有孩子,对她来说什么都不重要。
“不行。”银面也没有多说,她不想喝,他非逼着她喝,药谁都不想喝,但是又不得不喝,不喝药,身体怎么会好。
“我不想喝。”韩茹雅很想说,没必要喝,但见银面的热心肠,生硬的话他说不出来。
银面看着她,两人对视许久,银面妥协了。“好。”
话一落,伸手把她手中的药碗取回,放在桌子上,轻声问道:“这段时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小产?”
“你是我什么人?”韩茹雅反问,他是她什么人,有什么资格问她这个。
银面愣了一下,扪心自问,他是她什么人,银面回答不出来,他不是她什么人,他只是看着她跟自己的妹妹长得很像,所以才对她起了关心之心。
“你是莫如风的王妃。”银面说道,他也会找理由,这个理由很适合。
韩茹雅沉默,他居然把莫如风给搬出来了,她更不能如实回答,万一他去告诉莫如风了……莫如风……
韩茹雅目光一睁,担心与惧怕涌上心也,打掉孩子的事莫如风不知情,万一他去告诉莫如风,韩茹雅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后果。
莫如风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清楚。
“你出去,要是被外人看到,你我的清名就完了。”韩茹雅说道,她无法说服银面不将此事告诉莫如风,她对银面不熟悉,银面也不可能会听她的,既然如此,她何必多次一举。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银面说道,他的意思很简单,就是不出去。
“如果我不是莫如风的王妃,那么我也无所谓,但是,我是莫如风的王妃。”韩茹雅淡然,可是这一句看似平淡无常的话,却比她的抵死挣扎更有效。
银面全身一僵,他搬出莫如风,不曾想到,她也会用莫如风来反击自己,问道“你就这么怕莫如风?”
韩茹雅回答道:“如果我只是一个人,只为自己而活,可是,我不是一个人,我有娘亲,也有家人,他们对我虽不好,但始终是我的家人,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我就有责任承担到底,我这么说,你懂我的意思。”
“值得吗?”银面问道。
“我别无他法。”韩茹雅移开目光,值不值得她不去想,她别无他法,这是她唯一的选择,莫如风几乎将她所有的路都堵死了,除了这条路,没有别的路可走,若是不选,她就无路可走。
银面蓦然握住韩茹雅冰凉的手掌,断然道:“如果嫁给他,你觉得委屈,我可以带着你走,让你脱离苦海。”
“你到底是谁?”韩茹雅问道,尝试着抽回手,未果,银面握得太紧了。
他到底是谁?凭什么叫出这样的话?
韩茹雅看得出来,他眼中对她没有情,一丝情意都没有,有得只是同情,这种同情她不需要,她虽处于弱示,但是她也有她的骄傲。
银面不语,两人僵持着,最终还是银面妥协,但他还是没告诉她自己是谁,他是谁,现在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
如何回答她,但有一点,他对她的关心,是看在她长得跟自己小妹一样,否则,以他的个性,就算是死在大街上,他也只会袖手旁观。
“好了,什么都不说了,来,先喝药。”银面结束了这个话题,把药碗端过来:“喝了,你的身体才恢复得快,你才可能靠自己的力量离开这里,否则,以你现在的身体况且根本不可能走出这个医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