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
透过直升飞机的机窗看出去,能见度只有几米的距离,这样的天气开飞机,危险系数达到了顶值,太不安全了。
季唯衍目光直视前方,那侧影看起来说不出的淡定从容,仿佛,飞机外根本没有下雨,仿佛,此时的天气要多晴朗就有多晴朗,要多适合开飞机就有多适合开飞机。
他那样的表现,让许山的心略定了定,他或者不相信自己,可是,他很相信季唯衍。
直升飞机开起来比普通的飞机难度要高很多,飞行中不止是受方向的影响,风速的影响也很大,稍微一个操作不当,那后果可想而知。
忽而,一股大风刮来,许山就觉得自己好象是在坐过山车一样,甚至于比过山车还要吓人,飞机左右摇晃了几下,一会儿是俯冲,一会儿是往高处飞,片刻间的时间,已经变幻了好几种姿态。
一只手紧抓着扶手,心象是要跳出嗓子眼一般,他紧张极了。
好在,季唯衍并不慌乱,只几个动作,就干净利落的开稳了飞机,继续穿过忽而薄忽而厚重的雨帘和云层。
一个多小时的飞行,就象是一个世纪那样的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那是常人所无法想象的。
穿过风,穿过雨,直升飞机终于稳稳的降落在一片草坪之上。
许山狠狠的甩了一下额际的汗,他一个大男人都吓坏了,这要是一个女人在飞机上,绝对会吓尿了。
“先生,喻家人会见我们吗?”
“不会。”季唯衍想都没想,直接回到。
“那你要怎么办?”
“偷偷进去,抢。”
呃,许山仰头看季唯衍,他这样的决定明显是强盗逻辑,可,却也是最最实用的。
雨势小些了,淅淅沥沥的下着,那种缠缠绵绵的感觉压抑着人的心。
许山出了机舱,他是想找一把伞给季唯衍的,可,这直升飞机上根本没有备伞,谁也不知道今个会下雨,自然没有准备。
他抬头看了看季唯衍的胸口,隐隐的有红色的印迹此时正透过他黑色的外套慢慢的渗出来。
幸好他穿的是黑色的外套,否则,那处太显眼了。
“先生,你的伤……”趁着季唯衍正在摘下安全帽还没出舱,许山快步转向驾驶座那一侧的机舱门,只想阻止季唯衍下来,“我去弄把伞,很快就回来。”
季唯衍眸色一凛,“不必了。”他等不及,喻色此时正急需血源,他来这里一来一回就要三个小时了,若是喻瑶不配合,用些手段就要四个小时左右了,若是再磨蹭,那耽误的时间更多,不行,不能再耽误了。
他不知道自己对喻色的心到底是怎么样的,可他知道她不好,他的心情就不好,很不好。
“先生,不行,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快去快回,最多五分钟就回。”可说完这句话再看看四周,许山很心虚,这附近全都是别墅,不过,离这里最近的别墅少说也有一公里的距离,他总不能开直升飞机过去,他也不会开,可若是跑过去再向人家借伞,五分钟根本不够用。
“我说不必,让开。”季唯衍冷声低喝。
雨一直下,他的心一直的在担忧着。
季唯衍纵身跳下围墙,雨势掩护着他不被这别墅里守护的人发现,有那么一瞬他甚至在感谢这场雨了,这雨让这别墅里的人放松了警惕,才让他这么容易的闯了进来。
别墅的园子里很漂亮,一个个的花圃种着各种各样的花,紫玫瑰,薰衣草,勿忘我,等等。
偶尔一个花圃里挂着秋千,此时的秋千在雨水的洗涤下显得格外的锃亮,随风一荡,即便是没有人坐在上面也是一道风景。
喻色就喜欢荡秋千,他们一起出去散步的时候,只要遇到秋千,她总是要跑过去小小的荡几下才肯离开,那孩子气的模样他至今仍犹记于心。
他怎么就喜欢上了阮菲菲呢。
不应该的。
真的不应该的。
可偏偏,他就是喜欢上了那个女人。
那是一种无法理解的喜欢。
季唯衍猫着腰速度极快的穿梭在花圃中,同时,他已经选好了潜进别墅的位置。
那是一个二楼的阳台,阳台的棚顶上挂着风铃,此时,正随着风而晃动着而发出清脆悦耳的铃声。
那铃声真美。
而且,一看就知道那阳台所相连的是个女孩子的房间。
只有女孩子最喜欢风铃那种东西。
喻家只有一位小姐,所以,只要是女孩子住的地方就很有可能是喻瑶的房间。
雨势大了起来。
却阻挡不了季唯衍的步伐。
喻色流血了。
他还记得那天下午那天晚间他与她一起的缠绵,算起来,若那孩子不是简非凡的,那就是他的。
脑子里乱轰轰的全都是她流血的场面。
突然,别墅里传来了争吵声,“姓龙的,我不要你管。”
“那你要谁管?伯父才懒得管你呢,要是他知道你在外面安置了一个小白脸,他一定打断你的腿,从此不许你出这个家门。”龙骁的声音就这样不期然的传了出来,季唯衍被这道熟悉的男声惊得一下子顿住,喻色之所以出事其实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这个龙骁,而他现在是在喻家的别墅里,那证明什么呢?证明他和喻家的关系匪浅。
“你敢?”女子吼过去,却明显的心虚。
“我为什么不敢?你敢做我就敢告诉喻伯伯。”龙骁咄咄逼人,一句句的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