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先生说得对!”朱栩点了点头:“彭城不在孤王手中,孤王始终受制于人!”
“殿下可先回军萧县,秣兵厉马,待实力充足后便可将彭城一股而下!”赵昕想了想,提出了最稳妥的方法。
“不行,若是就这么回到萧县,那李元景说不得立即遣军马来攻。”王威不同意回军的策略,立刻出言反对。
“那李元景胆小如鼠,一向只求苟安,不会主动出兵来犯的!”赵昕坚持自己的意见。
“那是以前,现在他手中有三万大军,说不得就会兴兵来犯!”
“行了!”朱栩打断了他们的争论,向旁边的其他人征求意见。
“赵王两位将军所言都有道理,那李元景拥重兵坐镇彭城,遣出一两万人马攻打萧县易如反掌。”吴客心说道:“而且彭城的齐兵多有火炮,而且粮草充足,与之前慕容信的一万齐兵不可同日而语!”
“不过此时彭城已被齐军占领,我军只凭六百军士贸然攻打的话”吴客心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不过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么直接去彭城就是找死。
“唉两难啊。”吴客心抬头望天,一副无可奈何的摸样。张学志也是皱眉苦想,却没有办法揭开这死局。
“既然横竖都是死,索性直接冲到彭城跟他们拼了!”王威双目一瞪,大声喊道。
“彭城势在必得!”朱栩轻轻的说道,然后无视了王威那双好战的眼睛,对周围解释道:“此战攻心为上,要是对手是济阳王又或者齐军由慕容信率领,那么还真不好办了。不过李元景嘛,一年时间改变不了多少的,咱们有很大的机会可以毫不费力的得到彭城。”
面对周围费解的目光,朱栩连接着颁布了几道命令,便命令军队不再尾随慕容信残部,而是直接转方向往彭城东南部的云龙山而去,同时数名警卫营战士也离开队伍,分别往彭城和萧县以及其他方向奔去
第二天中午,数万彭城军民排成一字长阵在旷野中缓慢的往东移动。此时的彭城已经尽入骑兵之手,被松绑的于元垂头丧气的夹在队伍中间跟着队伍移动。
“大人,您从昨天离开彭城城起就没有在吃过东西了,在这么下去的话”旁边追随他的就是出主意将他绑来的刘国敏。而李玉熙此刻率领着整支人马,在队伍最前面开路。
果然,在距离彭城已经有了一段距离后,刘国敏和李玉熙就将于元放开了。于元虽然非常的生气,但也没有真的处罚他们,只是一路上唉声叹气的,不吃也不喝。
于元听到刘国敏的话,机械的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有将头低了下去。他不敢看着支队伍中任何一个人的脸庞,除了有麾下的军队以外,更有携家带口的百姓。这些人背井离乡,不就是因为他没能保护彭城的原因吗?
刘国敏见于元不说话,也没有办法,之得将手中的干粮递给旁边的军士,然后向他汇报刚刚收到的消息。
“刚刚探马来报,我军后部并没有齐兵尾随,只不过”刘国敏害怕这条消息会让于元的心情更加不好,不太敢说。
“不过怎样?”于元却突然开口了,现在彭城城丢了,自己的一世英名也毁于一旦,还有比这更坏的消息吗?
“之前前往萧县的一万齐兵已经整军往彭城去了,恐怕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进城了!”
于元猛地抬头,看着刘国敏道:“那松阳王殿下!”
刘国敏摇了摇头,嘴里慢慢的吐出几个字:“恐怕是凶多吉少”
于元感觉喉咙一甜,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胃中涌了出来。“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在了于元坐骑的脖颈上,他感觉眼前一黑,身体失去了重心片刻后,微微转醒的于元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映入脸庞的是刘国敏曹鼎讯等焦急的面孔。
“先帝对我有大恩,而我不能保护先帝一子。”于元放声大哭起来:“我愧对先帝,愧对松阳王殿下啊。”
“大人!”刘国敏红着眼圈,此刻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于大人!”曹鼎讯也上来安慰,面露悲戚之色。虽然这个人十分的狡诈,却不能算是坏人,他的心中对于元这样的人还是十分敬佩的。当然他也没忘了自己的使命,在找到探到这条消息的斥候再三确认之后,他也已经派出了密使快马加鞭往应天府报信去了。
其实于元早就猜到了会是这么一个结果。一万齐兵突袭萧县,松阳王手中只有那征召了不到半年的一千兵马,几乎不可能会有机会。当然他心中一直盼着能有奇迹出现,比如萧县军民齐心抗敌,依仗着城墙的保护打退了齐兵,又或者松阳王见势不妙撒腿跑了。
不过最后得到的却是这么一条消息。于元让刘国敏仔细将探马情报告知,得知慕容信所部往彭城进发的时候还有六七千人,这更是坚定了众人萧县已经陷落是真的。
松阳王一千余兵,萧县本身守军有数百人,在加上民壮壮丁协助守城,凑个两千余人应该不是问题,再占着守城的优势,面对精锐的齐兵能够杀出个差不多的伤亡人数,也是可能的。
一边听着刘国敏等人的分析汇报,于元默默地流着眼泪。而这种悲戚的气氛也感染了整支队伍。失地陷藩,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所有人的心情都越发沉重了起来。那些跟着军队一起离开的民众在想,自己何时才能再回到故乡呢“原来是这样,慕容将军辛苦了!”李元景坐在彭城府衙的主位上,对在堂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