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计!”慕容信站起来在大堂中不断地转着圈圈:“松阳王果然没那么简单,之前于元所部弃城而走,原来是想请君入瓮,将我这三万余兵马全部留下!”
“那我等还是快回报济阳王殿下,请他老人家发兵来救吧!”荆将军焦急的说。
“来不及了!别说大军动员多费事日,恐怕咱们的求救书还没到殿下手中,松阳王的军队已经围上来了。”慕容信摇了摇头,否定了荆将军的提议,他知道现在彭城兵马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了。
“那便死守彭城城,彭城城池高大坚实,再加上粮草充足,守上三四个月轻而易举!”另一员将领说道。
“若是城内大军万众一心,倒是可以,但是李元景所部近万人,能跟咱们齐心吗?”慕容信叹了口气:“若是明军攻城,其部下大乱,该如何是好?”而且松阳王能这么简单吗?慕容信心想,只是他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
“只有一个办法了!”慕容信叹了口气说道:“放弃彭城,往西北方避过于元所部,退回齐国!”
“退回齐国!”众将领都是一惊。
“不错,这是保全三万余军马的唯一方法了!”
“可是没有军令擅自后退,再加上丢失彭城重地!”其他将领们不敢想象朝廷问罪下来,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眼下的形势就是这样,虽然我们放弃了彭城,可是保住了兵马不失,这便是功劳一件。”慕容信其实心里也有些担心,但是他知道没有别的出路,只能给其他将领打气:“何况我们有这封书信在手,足以证明是李元景和明军勾结预置我军于万劫不复,我们及时发现并且挽救了大军,怎么样也算是将功补过吧!”
“也只能这样了!”其他将领想来想去,也没有别的方法,而且依照心中所说,随时明军都有可能围上来,那是可就真的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了。
由于明军的斥候都已经活动到彭城边上了,他们遮蔽战场的意图也是非常明显,若不是要打大仗,怎么会有这种举动呢?而齐兵斥候一直呆在彭城附近不敢远离。萧县那边已经很久没有消息了。
那六千火铳兵在哪里他们不知道,北面的于元在哪里他们也不知道,一起在这里担惊受怕,倒不如一走了之。
“但是要将李元景这个叛徒看管好,免得生出什么乱子。”慕容信说道:“撤离之时分批,只说是全军出动往北攻击沛县,李元景所部为后军,与前军相隔三里,这样万一他们有什么异动也可以早作准备。”
沛县在彭城西北,至今也没有向齐军投降,与他们的行军路线相符,因此刚好拿来做借口。
众人商议了一些撤退时的具体事宜,便分头下去准备了,而李元景则像是一坨烂肉一样被扔在一边没人管。他当然也听到了众人的话,对撤退这个主意他是十分高兴的。他本来就不想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呆着,现在能撤退当然是好了,而且退兵的责任不用自己承担,上头准问起来他也能解释。
至于那封信是什么,他也猜出了个大概,应该是一封诬陷他勾结明军的书信。不过他知道现在怎么解释也没用,对方一定做得十分真实。索性的事这些将领也不敢把他怎么样,倒是免不了到济阳王面前去分说一二。李元景相信只要见到济阳王,他就有洗刷罪名的机会。
因此当他被慕容信软禁在府衙后院的时候,他还十分的嘲笑慕容信,要知道就算没有一个人看守,他也绝对不会去惹什么乱子,更不会逃跑。能这么被下属绑架着回齐国,那是他这几天来一直只有在梦中才出现的好事,没想到现在成真了。
“主上,根据斥候传回来的消息,彭城城内的兵马似乎并没有大的动作,只是彭城城大门紧闭,而且往南边的探马似乎减少了!”入夜时分,刘勋在朱栩帐外禀报。
“知道了,吩咐下去,明天一早就准备动身!”朱栩躺在床上对外面的刘勋说道。甚至连起身都没有,这段时间的风餐露宿着实让他有些疲惫了。不管在前世还是现在的身体,都是没怎么经过磨练的。同时他现在也在琢磨应该要好好地锻炼一下自己的身体了。
“喏!”刘勋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便退了下去。在他看来这正是主上胸有成竹的表现,朱栩越是表现的无所谓,他们这些下属反而越是安心。
其实这也是不那么容易的,朱栩一晚上都没有合眼。看样子齐军现在是中计了,但是谁也不能担保他们经过一晚上不会又有所怀疑。而且即使大军暂时退走,要是半路上发觉不对很可能又杀个回马枪。到时候他即使占据了彭城城,但是面对潮水般的三万余齐兵还真的只能再退避三舍。因为朱栩清楚,他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这一千名士兵,而朝廷和那个名义上的皇兄,不落井下石就算好的了。
随着第一缕阳光从东边出现,天色渐渐的明亮了起来,朱栩打着哈气转醒了过来,昨晚他到底什么时候睡着的他自己也不清楚。
掀开帐篷的帘子走出来,只见营地中一片的忙碌。军士忙着拆卸帐篷,整理车马,战马嘶鸣和军士的叫喊声交织在一起。
“主上!”赵昕吴客心等人早已经等候在朱栩的帐外,此时一见他出来,赶忙上前拜见。
“让彭城城北面的斥候都机灵点,注意离开齐军的数量。”朱栩对众人说道。其实此刻他麾下各将领都已经有了明确的职司,根本用不着他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