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着两天,都过的很平静,潘六再没见到踪影,许是怕了吧?汐北继续着每天上课下课,晚上打工兼职的日子,虽然露西依旧板着脸不同她说话,但没了他的吵闹,她还是很享受的。
直到第三天的晚上,汐北换好工作服出来,抬头便是露西嬉笑开怀的模样,还跟她招手打了一个招呼,汐北便觉得纳闷了。
露西这是出门忘记吃药了?还是被门缝给挤了?那一样都不正常。
直到梅姐领着一个身形单薄的少年出现在大家眼前的时候,她介绍说,"这位就是我们新来的小伙伴,酒吧以后的驻唱歌手,大家可要照顾着他些啊。"
少年穿着浅灰色的连帽衫,笑起来的样子亲切得就像邻家的大男孩,清新秀气,一下子就得到了酒吧里所有女同事的认可,纷纷叫着,争先恐后的自我介绍,恨不能在他脑海里留下深刻的印象。
酒吧里唯一的帅哥已经被汐北给占着了,现在眼前的这个绝色可要好好把握住。
只听见他腼腆害羞的介绍自己,说道,"大家好,我叫彦生。"
在这个别人用着假名外号称呼自己的环境里,他却说了他的真名,这样的单纯无城府又是让女同事们心里尖叫了一番。
不知道汐北有没有看错,彦生对着她的方向,得逞般的笑着,眨了眨眼睛。
汐北觉得不可置信,她看向幕后主使露西。
为什么要让他来这里?
露西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很无奈,"北北,既来之则安之啊。"
彦生也跑过来,汐北今天穿了双中跟鞋,看着居然比他还高了半个头,他眨巴着黑溜溜的大眼睛,"北姐姐,是我让露西哥哥带我来的,你不要生他的气,要怪就怪我吧。"
周围登时有一些极恶毒的目光刷刷的看向她,汐北再了解不过了,如果她在这对彦生和露西发脾气,恐怕待会儿连走出大门都会觉得困难了。
汐北挥挥手,着实无话可说了。
她一言不发地走了,彦生若有所思的看着汐北离开的方向,问露西,"她很讨厌我吗?"
露西斟酌了一下说道,怕说重了会伤到他幼小的心灵,"她…她不是你想的这样,北北只是不懂得表达。"
彦生又问,"那就是她喜欢我?"
露西为难了,"………"
十点的时候,台上的歌手休息,轮到彦生上台演唱,其实下午没什么人的时候,梅姐让他在台上唱了几首,效果还不错。
贝塔下午也在这儿听过他的歌,声音轻柔悦耳,但是显然他不待见彦生,把他当作竞争对手,在路过他的时候没好气的说,"这里是酒吧,不是咖啡厅,你唱那么慢的歌等会儿底下的人都要困得睡死了。"
贝塔声音粗狂,经常唱摇滚或节奏激的,烈的歌曲,每每他的出场都会让酒吧里的气氛一阵沸腾。
本来是想激得彦生尴尬下不来台,可是没想到彦生却是点着头虚心接受了,他接过话筒,"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好好唱的。毕竟能将客人唱得睡过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
这人是真听不懂他话里的讥讽,还是天生就这么没心眼?
贝塔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气的头也没转就大步离开了。
彦生歪着头,有些纳闷。
为什么贝塔和汐北都是这样和他说不到两句话就走了呢?他们都不善于表达吗?
但是随即他调整了呼吸,缓步站在了台上,舞台上打着五彩的霓虹灯,炫彩夺目,颜色晃进眼里,刺得人差点睁不开眼,背景音乐已经响了起来。
彦生握着话筒,他看着底下落座的人群,却一点儿也不觉得紧张,反而找回了一种熟悉的感觉。令人怀念,令人心安。
当初,在异国他乡的时候,他违抗父亲的命令,不顾一切,我行我素,他提着一把吉他,在街头卖艺唱歌。
风将他的声音吹得渺小,雪让他的手指僵冷没办法弹吉他,可他喜欢歌唱时的无拘无束。
他飘飘荡荡,回到家乡,可是到现在还是没有归宿。
他笑了笑说,"这一首《w》,带给大家。"
"记载美好回忆的照片
都散落在地板上伸手去拿电话
因为我再也无法抗拒我想知道我是否偶尔浮现在你的脑海
对我来说这是很经常发生的已是凌晨一点十五分
我独自一人此刻我需要你说过我不会打电话
但是我失去了控制此刻我需要你
没有你我无所适从此刻我只需要你
又喝了一杯威士忌
不可遏制地向房门张望
期待你翩翩而至
就像以前你做的那样我想知道我是否曾经浮现在你的脑海
这首歌,彦生曾经听过一个人,在夜里无数次的循环播放着,他跟着都快听烂了。
一曲唱着,台下的情侣全都停止了说话,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的他。有一些刚进来还没来得及落座的人站着大厅里听着他在唱歌。
梅姐亦赞赏的看着他笑。
彦生眼神里瞥见汐北错愕的表情,他满意的收回话筒,略欠身,又介绍着继续唱第二首,第三首。歌曲还在继续,但是汐北却已经没有办法再专心工作。
她看着台上的彦生,他声线细腻独特,在大家习惯了贝塔的狂野不羁的时候,听到这样一个声音,无疑会被吸引住。
而刚才那首歌,不知道为什么,突的让她心头一跳,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弥散开来。
陌生却又熟悉,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