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瑷这才想起林嬷嬷不在琼芳院里,她今日被人堵了一通怒火在心里,发不来,也出不去,更觉得烦闷焦躁,便道,“那就算了吧,等林嬷嬷腿好些了,再让人去接她回来。”
紫墨察觉姑娘心情极差,又道,“姑娘,给你备好热水了,你可要先沐浴。”
沈幼瑷点点头。
紫墨,红筏服侍着沈幼瑷更衣。
趁着沈幼瑷一个人在厢房里沐浴的的空隙,紫墨把红筏拉过来问道,“今日都是怎么了,大家的脸色这么差,就是姑娘,脸上都含着一层冰霜,要不是我平日里知道姑娘的为人,可不敢上前跟她说话。”
红筏就知道她会有此一问,也不瞒住她,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脸上露出愤恨的表情,把今日所见所闻一字一句不落的告诉紫墨,末了,又道,“谁遇上这种事情不恨的咬牙切齿,何况咱们姑娘不明不白的就受了这么大的侮辱,要是遇上其他的姑娘比如六姑娘早就冲到太太的房子里大闹一场,必会把荣惠院闹她个天翻地覆,也就咱们姑娘现在还忍得住,我到希望咱们姑娘也向六姑娘一样不管不顾的闹一场,也不能这么生生的憋在心里,我看了都难受。”
紫墨听完后,果然是又惊又怒,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说我怎么没见过姑娘这幅模样,阳宁伯府竟然是这样一户人家,太太处心积虑就是要把姑娘嫁进阳宁伯府,这事也未免太不靠谱了,不说别的就是大少爷和四少爷就不会同意的,再说姑娘性子本就和六姑娘不一样,现在不闹,姑娘也许是在考虑怎样才能给给太太致命一击。”
“我这回和红筏姐可是一样的心思,姑娘就是要大闹一场,把这事闹的沈府里人人皆知,那人不是善于做戏吗,就要撕下她那层面具,看她沈家大太太的名声还要不要。”绿萼走过来,说的是咬牙切齿,“看咱们姑娘回来之后,她出了多少幺蛾子,从厨房到府里头送过来的衣裳份例,她哪件事不是压着咱们姑娘,还拿咱们姑娘的名声给她的女儿做陪衬,这回更是连她女儿不要的亲事也推给咱们姑娘,哼,这回咱姑娘不闹,我都要替姑娘闹一场,看她以后怎么还有脸呆在京城里。”
紫墨道,“你闹,你闹,你怎么闹,说姑娘遇到阳宁伯的少爷被羞辱了。”
“紫墨姐,你。”绿萼瞪着她一跺脚,“你的心向着谁,咱们姑娘受了多大委屈,你不帮忙,说什么风凉话。红筏也不虞的注视着紫墨。
紫墨也知这话说的不好听,道,“我是姑娘身边的人不向着姑娘还能向谁,相处这些年还不知道我的为人吗,只是姑娘还没发话,如果姑娘让闹,我二话不说就会闹一场,只是姑娘还没发话,我不赞同你去,只是闹出来对姑娘的名声也有害,还没把污水泼到别人身上,倒先沾湿了自己的裤脚。”
绿萼这才脸色和缓了些刚要说话,只听里屋里沈幼瑷轻轻的咳嗽一声。
知道这是沈幼瑷沐浴完了,三人忙进去替沈幼瑷换好衣裳。
等衣裳换好之后,红筏拿来一块毛巾子替沈幼瑷绞干头发。
沈幼瑷在里间听到了她们的对话,这事绿萼说的对,这件事不能被捂着,要闹就要闹的沈府众人皆知,捂着根本不能解决,也不能打击到徐氏,有着沈府的名声在这里,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故态复萌,这事一旦闹出必然会损害到沈府的名声,说不准也会于她的亲事增加阻碍,总要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才能闹出来。
沈幼瑷再这里想着,便问红筏道,“你瞧,今日太太回来的时候,神情如何。”
红筏道,“没注意,我没细瞧,不只太太的神情怎么样。”
绿萼咬着嘴唇道,“我可是瞧见,满脸上都是春风得意的笑容。”绿萼回来时,可是特意瞪着徐氏,见徐氏笑容满面,又在心里恨了一回。
“我也见她表情十分得意,你说她和阳宁伯在屋子里。脸色还那么难看,出来之后怎么就这么欢喜。”沈幼瑷道。
紫墨知道姑娘说话不能让外人听,特地往外头看了看,才把门关上,内厢房里便只剩下主仆三人。
“这中间阳宁伯夫人同她商议定了什么事能让她一下就换了心情。”
“姑娘,你是说阳宁伯夫人也同意了这桩婚事。”
“不但同意,我猜她们还换了庚帖。”
“什么。”三人齐齐吃惊。
红筏道,“姑娘,这可如何是好。”
沈幼瑷反而不像红筏三人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她勾勾唇角道,“如果是真换了庚帖,那就好办了,我的生辰八字只有外祖母和林嬷嬷知道,再有就是当年的接生婆子,其余的人一概不知,我和四哥哥是龙凤胎,府里的老人都以为四哥哥的生辰八字就是我的,其实不是。”沈幼瑷虽和沈浩初是双胞胎,可是出生的时辰不一样,徐氏能找到的生辰八字是四哥的,换了庚帖,可是八字不对。
绿萼这才露出了笑颜,道,“还是姑娘厉害,一眼,就看穿了。”
紫墨道,“就算八字不对,到底是换了庚帖,阳宁伯府的人不会生生吃了这么一大亏,恐怕不会放过姑娘,到时候他们会在府外中伤姑娘的名节。”
“她们还想说什么,那个叫什么纪英杰的,咱们姑娘还没有找他算帐呢,他们敢说什么,这是徐氏一手促成的,他们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相信徐氏。”绿萼气道。
沈幼瑷想到纪英杰,目光一寒道,“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