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逐雀的这种恳求也不算苛刻,毕竟,现在,海沙市还没多少人知道白若玫已有了自家名义上这位大哥的孩子这事。有些人心生怀疑,但也只是猜测。
苏温泽的脸色再次沉了下来,她竟然还能这么轻松地谈论自己与白若玫结婚的这些想法,她不再介意了麽?
“小雀,不用这样心烦,你爷爷一向很听我的话,这些事我到时会处理好的,保证他不会气得中风。我与若玫的婚事,暂时没打算定下来。这么久不见了,有没想起过我?”
苏温泽握住她的手,柔声问道,她的两手怎么还是那般冰冷。
“温泽,那你想怎么做?是继续瞒着我爷爷?这些天,我当然有想起过你,只是,想到你很快要当人家父亲了,我就会不断地告诉自己要死心,往前看,不要再去想我们以前的事。”
“虽然我以前不太认可`无`错``..你妹妹那样的女人,但听说她怀孕后,真的改变了很多,变得很温和友善,以后应该是个好妻子,我会祝福你们。我也会劝劝我妈,以后我们两家聚会时,让她尽量别提不开心的事。”
唐逐雀语气平和地应着,借整理外套拉链的功夫,不着痕迹地抽出了自己的手。
“为何不要去想我们以前的事?小雀,你抚心问问你自己,你难道真希望我与若玫她结婚?我们结婚的话,那你呢,你打算以后怎么办。还是准备继续留在那男人身边?叶庭鹰的背景比你知道的要复杂许多,他十恶不赦,真不适合你。”
眼神锐利的苏温泽把她刻意疏离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心里的不安与惶恐渐渐复燃,再次劝解。
只是三个月不见,他深爱十几年的小雀似乎真的把一切都看得很开,他不喜欢也不习惯她这副坦然的模样,他已习惯了这女人伤心又哀痛地凝望自己的闷闷不乐神情。
“呼——,温泽,我已经知道了那个男人是谁。他就是叶庭鹰。他亲口告诉我的。既然我已经是他的人,这已经是事实,不可扭转。我不想再纠结和怨恨下去了,我想尝试跟他在一块。如果以后真的处不来。我再离开他。”
犹豫了片刻。唐逐雀重重地作了深呼吸后,才沉声地说出心中做出的决定。
不可否认,苏温泽的劝解确实是出于善意。他与国际刑警正追查黑鹰会,那叶庭鹰甚么背景他知道些不足为奇。
黑鹰会那组织做的事可能真是见不得光,只是,她不相信叶庭鹰会是十恶不赦,为非作歹。
古东然那么憨厚正直的人那般衷心护着的老板,再怎么坏也有很好的一面,比如,他对自家爷爷很孝顺照顾,很疼爱呵护妹妹,也很关心自己的好朋友,尤其是那位林莞音。
从这一层面相比较,叶庭鹰还比她认识的不少富家子好得多了。唯独,他的控制欲太强,不喜欢别人过问他任何事。
苏温泽听到这里,眼色已不知不觉变得冷怒清冽,这情况与他计划的完全不一样。
他守着叶庭鹰便是三年前那个狗.日的绑.架男,强.暴犯这秘密,就希望有朝一日,亲口告诉面前这女人惨痛的事实,让她心生痛恨,然后主动离开叶庭鹰,回来自己身边。
没想到她原来已经全都知道了,知道后竟然还不愿离开叶宅,竟然还想跟叶庭鹰在一起,试图去接受那个故意毁掉自己贞.操,毁掉十多年宝贵感情的罪魁祸首,是脑袋被驴踢歪了麽?…
苏温泽发现心中那股怒气比被春风吹着的熊熊野火燃烧得更旺,这怒火来势汹汹,他仅存的理智也已浇灭不了。
“小雀,不要傻了!我要你马上跟叶庭鹰离婚,马上离开他。”盛怒的苏温泽拽紧女人的纤细手腕,厉声命令。
鉴于黑鹰会与那起坠机案的矛盾渊源,唐逐雀早已预想苏温泽会反对,但看进对方眼里的盛怒烈火,还是觉得有些吃惊,心酸。
她再次叹口气,使劲挣扎,柔声道,“温泽,别这样说,婚姻大事我自己懂得处理——”
“甚么叫你自己懂得处理?小雀,我绝不准你拿自己的终生幸福押在在那男人身上,牺牲太大了,他做了很多违法勾当,以后肯定会连累你,跟他离婚,回来我身边,乖,嗯?”
苏温泽见她依旧使劲挣扎,莫名来了闷气,索性靠近两步,把扭动手腕挣扎不停的女人转而紧紧搂抱拥进怀里。
后背一紧,唐逐雀的鼻子,脸颊与对方冰凉光滑的布料摩擦下,脑袋也被擒固得动弹不得。
“小雀,我答应你,我不娶若玫了,别赌气,别傻气做错事,跟那男人离婚,回来我身边,好不好?”未等她张嘴,苏温泽再次焦急地恳请。
温润好听的男声参杂的焦急之色,听得唐逐雀心头阵阵发暖,心生喜悦,只是,想起白若玫挺着的大肚子,那种强烈的失落,两难的矛盾还是击败淡淡的心暖,喜悦。
白若玫是何许女人也,她是八爪鱼,不,应该是八爪鱼中的战斗机。她爱上的男人,一定会想方设法,施展手脚,像牛皮糖,八爪鱼般紧紧黏住对方,弄得两败俱伤,宁死也不放过。
何况,她还有了有力的谈判筹码,骨肉相连,到时候,吵闹起来,别说爷爷会知道发生甚么事,恐怕整个海沙的人都会知道他们三角恋,唐苏两家长辈不知又会怎样大吵大闹——
如果,白若玫没怀上,一切就简单得多了。
唐逐雀心绪翻转,脸色有些无奈,有些凄凉,有些委屈。
她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