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宅,以黑白色调为主的客厅,唐彦诚提前让桃姐,佣人全部回房,没叫唤都不准过来客厅。
那几排白色沙发椅,只有唐家一家子坐着,楚雅君冷眼瞪着稳步进入厅内的蓝色高大身影。
唐彦诚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看今天才刚结识的小朋友,疑问,“小音,你怎麽也会过来?”
林莞音应话,“唐爷爷,我跟小雀,庭鹰都是很要好的朋友,谈离婚这事,能否也给点意见?”
原来,这位女客,竟是叶女婿的帮手,楚雅君对其好感顿时降低,生气搭嘴,“爸,还谈甚么,小雀要马上跟这混蛋离婚——”
恐防自己老父亲气得破口大骂,唐展和赶紧拉了把太太的手,“雅君,别这样,爸自有分寸。”
叶庭鹰,那双黑眸锐利过人,捕捉到老人家在儿媳说话时露出的愠怒神色,心中已了然几分。
楚雅君说话风火,不说完不甘心,却不愿人前对她丈夫张牙舞爪,想了想,撇嘴,不再说话。
一物降一物,叶庭鹰猜测叶老爷好面子,不太愿意孙女再次离婚,搬出看人下菜碟的功夫来。
于是,他立即收敛起往日那种冷漠态度,稍显恭敬地对老人家鞠了个浅浅,不到30度的躬。
唐彦诚对这个孙女婿的了解不多不少,初次见面,只觉得他长相妖娆,整个大明星那般耀眼。
当然,他骨子里流淌着传统血液,观念根深蒂固,直观认为这类年轻的富家少爷都良莠不齐。
嗯,主要还是后者居多,尤其听闻过叶少爷的风.流事迹,**的漂亮情.妇可以填满足球场。
后来,从对方爷爷的闲谈家事,得知孙女婿原来早年丧父丧母,缺乏温暖,15岁便过早成熟,也变得现实世故,高中尚未毕业,还以自我放逐,减压为名头与不少千金名媛交往——
但认定感情后,绝对百分百专一,非常疼爱妹妹,对家里的那些佣人也很关照,有了些改观。
疼爱妹妹,讲究人情,人品也差不到哪里去,他点头招手,颇有些威严地让孙女婿坐下谈话。
叶庭鹰绕过沙发椅中央,那张极其简约,毫无雕刻花纹的白色茶几,来到他妻子身边落座。
在落座的同时,还不忘亲昵地亲了亲妻子的额头,握住妻子的手就往隆起的小腹贴放,抚摸。
他把语气放得低柔,满脸爱怜和宠溺的浅笑,“老婆,儿子有没踢你?他踢你,记得告诉我。”
唐逐雀原本低垂着头,抬头,对上一脸柔情,一时间就想起母亲命令她与叶某人疏远的话语。
她母亲,不时都给她上某些数年来总结的婚恋课:男人这动物,天生都有些花言巧语的天分。
为繁衍后代,这与生俱来的天分,其实就跟其它动物勃.起求偶的唱歌或叫唤手段,差不离。
尤其,还喜欢放糖衣炮弹,因为甜言蜜语对绝大多数的女性都有效,又不需要付出甚么成本。
而她天生心肠软,无论做什么事都犹豫不决,更要记得踏实可靠的肩膀和细心的呵护更珍贵。
她下意识,惊慌地望向她母亲阴沉如乌云的脸色,欲抽手,又抽不出来,急得连话也不会说。
楚雅君愕然,又气得火冒三丈,刚想起身奔过去,望着自家公公威严肃穆的表情,不敢造次。
叶庭鹰明白有唐彦诚这老人家在场,岳母果真被治得死死,不敢对着他,再来一出泼妇骂街。
为节省宝贵时间,他干脆回应对方的心思,“唐老先生,我,我爷爷绝不同意与你孙女离婚。”
“你们商谈离婚也有合理依据,但离婚绝无可能,你们有甚么条件和要求尽管提,我都答应。”
这话一出,楚雅君忍不住,“我们唯一要求便是和平与小雀离婚,也不要来争夺孩子抚养权。”
一句话就把叶庭鹰想和谈的希望浇灭,离婚,还要放弃他儿子的抚养权,既然如此,不必谈。
他转向久久不作言语的老人家,“唐老先生,我和你孙女情投意合,有情人为何不能在一起?”
“不怕笑话,坦白说我对你孙女的感情,跟你对唐老夫人的感情深厚,有过之而无不及——”
唐逐雀完全没想到他会如此厚脸皮,竟然还敢拿她爷爷奶奶几十年相濡以沫的感情作比较。
她都不好意思听下去,低声制止,“别再说。爷爷,我听你的,你要我们离婚,我们便离婚。”
叶庭鹰拽住她的手,缓缓使劲,“老婆,为何同意离婚,还想改嫁给谁?有我,没人敢娶你!”
这男人是不是没脑子,在她家人面前还如此展现过强的控制欲,唐逐雀不再说话,垂下头去。
唐彦诚轻咳两下,清清嗓子,不快不慢的语调开口,“小雀,其实爷爷没说一定要你们离婚。”
“叶少爷,不离婚最好,但我要你书面保证三个条件:沾惹危险的事,永远不要拖小雀下水。”
“你以后出了甚么事,不要再赖皮,立即安排好律师办理离婚手续,把孩子交回给小雀抚养。”
“别辜负小雀,她是你妻子,自然见不得你与其它女人不清不楚,就算不说,心里也不舒畅。”
楚雅君瞪大双眼,“爸,就这样?他答应这三个条件就不离婚,怎么行?他始终耽误了小雀。”
“女人最好年华就这几年,以后再离婚,小雀真的嫁不出去,女人不嫁不行,会被人说闲话。”
唐彦诚,敲椅背,“阿君,我说话别再打断,不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