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庭鹰脸上顿时恢复了漠然,“陆风,那你先走,等我想好附设合约再通知轩来赌场签约。”
陆风嗯了声,利索把平板电脑装进一旁黑色皮质手提公文包,放往一旁,起身道别离开。
叶庭鹰摸着裤袋掏出遥控器,快步跟随前去开门,很快又折返回来,掏出手机,看看屏幕,沉下脸,站到落地窗前,凝神远眺,窗外不远一片都市喧嚣,天际线漫天黄昏霞光。
他生气与不生气的表情都特别明显,拉下脸时,嘴唇下巴线条也绷紧,黑眸炯亮,阴沉。
平时,竟然还会喜欢说些煽情的甜言蜜语,不知从哪摘抄来的,这男人估摸着有些闷骚,情绪也易怒多变,此时不开心,应该远离。
唐逐雀不喜欢站着,伸了个懒腰,幽幽在沙发椅坐下,轻揉着眼眶,她真是睡得太久了,觉得现在整个人有些昏昏沉沉。
她昏昏沉沉,又想打瞌睡,晚上七点多,古东然给他们送饭菜来,说是林阿姨亲自做的。
席间,叶庭鹰不知为何,眉宇间有些冷淡,埋首吃完了烤生蚝和煎牛扒,便倒杯红酒品。
他生气时几乎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进,熟人也勿近的压迫和冷冽气息,唐逐雀不愿自找麻烦,尽快解决温饱,再坐一会,凝视会对面倒酒不断灌的男人,返回楼上卧室泡澡。
她刚脱掉衣服躺进浴缸,房门被人敲得劈啪作响,不对,应该是踢得劈啪作响,她不爽胡乱套了衣服再开门,门开后,一股浓烈的酒气味扑鼻而来,男人俊美的脸庞满是怒意。
据说他酒量很好,五六瓶红酒下肚还不会轻易醉倒,但极少喝酒,每次几乎不超过一瓶,因为总是找人分担些,唐逐雀整理身上半开的宽松棉裙,沉声道,“你怎麽喝这么多酒?”
进了浴室后,叶庭鹰背靠在墙边,大手垂放身侧,眼色阴阴沉沉,望着妻子裸露在外的雪白细嫩皮肤,握拳,咬牙切齿,厉声质问,“我为何喝酒真不知道?原来你那次在骗我!”
他张嘴,浓郁得不得了的酒气更猖狂地打扰嗅觉,莫名其妙被人怒吼质问,唐逐雀下意识往后退,静观对方神情,满脸疑惑不解,“你又发脾气了,我真不知道,哪次骗你甚么?”
冷哼一声,对方全身靠在墙壁,使劲扯着身上千篇一律的蓝色西服,满脸烦躁,剪裁精良的西服在他大力拉扯下,迅速恢复了原形,只是两颗雪白玉扣竟掉下来,滚到她面前。
西服纽扣缝制很好,针脚细密,竟然四五下就拉扯掉,他到底有多生气,唐逐雀不敢相信,护住隆起的小腹,“吵架太多伤肝肾虚,我不想和你吵,能否先出去,等我泡热水澡?”
叶庭鹰伸手,支撑住下巴,继续冷哼,“哼,还泡甚么泡,再泡你也很肮脏,觉得和我吵架伤感肾虚,笑话!我肾虚怎麽才碰你就怀上了?哦,苏温泽一点也不肾虚,很满足你?”
她很肮脏?苏温泽很满足她?满脸错愕,太过错愕,唐逐雀都来不及因为侮辱话语而生气,四秒后,消化掉这些骂话,她气得连话也说不完整,“你有人格分裂和被迫妄想症?”
“已经跟你说过很多遍,我和温泽那次甚么事都没发生过,不要喝了点酒就没事找事。要觉得我不同意让你泄.欲就不爽,你可以去找其它女人,我不会埋怨,以后也别再碰我。”
她话音尚未落下,高大身影一晃,往前疾速一窜,鬼魅般速度,下巴已经被人使劲攫住,对上黑眸,眼色凌厉,里面满是阴冷,“真以为以后还碰你麽?呵呵,演技真好,让我都要叹为观止,平时只是亲你,动不动就羞怯脸红,如此敏感,我真以为你和他清白没事。”
“但事实清楚证明,你和他根本就有过苟.且之实,胆敢给我戴绿.帽还这样矢口否认,当我瞎子还是傻瓜?真想杀了你,但儿子无辜,先放过你,儿子生下来后立即滚开我身边。”
他到底在说甚么?说的还是中文麽,唐逐雀震惊得瞠目结舌,张开的嘴巴都合不上,她觉得脑海空白,不断摇头在澄清自己清白,终于能够挤出声音来,“疯子!你又来诬陷我!”
“抓贼拿赃,抓.奸抓双!为甚么能凭你错误感觉就断定我跟温泽有过苟.且,你真是疯了!想要离婚也不必这样冤枉人,从头到尾你都只是想要个儿子,王八蛋,贱男人,我恨你!”
哈哈,叶庭鹰怒极反笑,薄唇咧开,笑得阴冷,“为何我是贱男人?你们给我戴绿.帽还敢这样嚷叫说恨我,这都是甚么道理?真以为我没有证据,我可有你们床.照!想不想欣赏?”
甚么床.照?天旋地转,唐逐雀觉得自己在做梦,她肯定是还没睡醒,不顾下巴的疼痛,冷艳怒瞪,“是吗?床.照在哪?我要看,要是被人动过手脚,你跪下来我也不会再原谅你!”
松开有力铁爪,叶庭鹰从裤袋掏出手机,划动几下屏幕,调出一张照片,把手机递给她。
唐逐雀接过一看,傻眼,照片里,苏温泽与她全身赤.裸,衣不蔽.体,侧身相拥而卧——
叶庭鹰震怒地夺过手机,怒骂,“怎麽看得这麽入迷,你也没想到奸.夫会留下这个,对吧?哈哈,老天开眼,他终于遭到报应了,毁容,还变成废人,你呢,运气还好,之前就怀有了我的种,不会动你分毫,但儿子属于我的,离婚后你净身出户,可别怪我狠心无情。”
苏温泽要毁容和变成废人,离婚,净身出户?这些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