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疾奔着又往楼上跑去,叶芷玥重重地呼了口气,加快步伐过去客厅外不远的草坪处。
叶庭鹰搂抱住妻子,痛上心头,嘶吼两三句,嘶吼完冷静下来,俊脸紧紧贴住妻子脸颊。
柔声喃喃道,“老婆,别吓我,不要睡了,醒一醒,既然这麽想和我离婚,我们马上离婚。”
“全都听你的,你先醒过来,我们马上签字离婚,只要你和儿子没事,我们明天就离婚。”
叶芷玥轻咳,走过去便伸手探了探大嫂鼻息,缓了口气,“哥,大嫂估计累坏才会昏迷。”
相比之下,她还算冷静得多,看向自家大嫂下.体处,发现并没出血异样,惧怕迅速消散。
提醒道,“哥,没有出血,肯定不会是流产,胎动宫缩闹腾厉害而已,胎儿估摸没甚么事。”
“这里风太大,不如先抱大嫂回卧室歇息,还是先别提离婚吧?不然爷爷可又要担心了。”
叶庭鹰不算个称职的父亲,他确实很紧张妻子和在意胎儿,但对女人怀孕事十问九不知。
听了妹妹的这提醒,才如梦初醒,跟随着伸手进去妻子下.体,摸了把,果真没发现流血。
欣慰道,“芷玥,没流血就真说明胎儿没事?那她为何痛得这麽厉害?浑身抽搐冒冷汗?”
叶芷玥摇头,“哥,我也不知道,还是先回屋再说,要真想知道,不如问问莞音姐或小叔。”
“哥,反正你们闹矛盾都成家常便饭,但是,既然真这麽爱大嫂,就不要轻易答应离婚。”
“现在离婚是毫无益处,只会给苏温泽制造个复婚机会,我看得出他还对大嫂念念不忘。”
叶庭鹰一声不吭,抱起昏迷不醒女人,阔步往楼上去,朝他爷爷点头,“爷爷,她太困了。”
小桃和小兰等汇报紧急情况时,慌慌张张,简直都快吓得破了胆,叶博宏没那麽好打发。
从沉睡被叫醒,外面还披着件厚棉衣,老脸满是睡意,“小雀怎麽样,你儿子有没甚么事?”
叶庭鹰迟疑了下,诚实应道,“胎儿应该没甚么事,她肚子痛,痛了不到三分钟就晕过去。”
叶博宏即时大怒,咒骂,“臭小子,小雀肚子痛得晕了过去?人家生孩子也不见得晕过去。”
“估计是累坏了,早就让你别带她四处奔波,小桃说她这几天胃口不好,吃了点汤就吐。”
“孕妇不像你体力那麽好,自己老婆也不知疼着点,我曾孙要有不测,滚出家门讨饭去。”
叶芷玥在后面,见她爷爷三言两语都问不上就破口大骂,赶紧打圆场,“爷爷您别生气啊。”
“爷爷,哥真知道错了,大嫂估计只是累了,她和宝宝都不会有事,还是让大嫂休息会,安心等医生和小叔过来看是甚么情况,小玥陪您回房继续睡觉哈。”
叶博宏怒眼瞪了眼孙子,“臭小子,不争气!好不容易才盼着小雀怀上,怎麽还不知悔改?”
“除了公司,以后哪里都少点去,要去就自己去,绝对不准你再拿小雀和我曾孙开玩笑。”
“当初你身心不正常,整夜调.教那些小女生,我也就当看不见,但现在这责任不一样了。”
“庭鹰,你也别怪爷爷啰嗦,你自己好好想想,现在不但是小雀丈夫,还快当人家父亲。”
“一步错步步错啊!要是小雀和胎儿有危险,你说,你说,我还有甚么脸面去见你爸妈?”
叶庭鹰任由他爷爷训斥,冷不防沉声坚定道,“爷爷,您放心,她和儿子要是真出了事,我或许也不想活下去了,届时下了地府我自己能亲自跟爸妈交代,前提是爸妈还没投胎。”
叶博宏闻言傻眼,看着已拔腿上楼的高大身影,气得胸口一起一伏,转向孙女,“芷玥。”
“你看,你哥那话甚么意思?臭小子,你站住,难道想要以死来威胁我这老头子不成啊?”
叶芷玥的性情,与她兄长差不多,聪慧又冷静,心中早已了然,那不是威胁,而是宣言。
宣言:自己的性命也比不上妻儿的安危,只是,这惨痛的了然让她百般滋味,有喜有悲。
心底不禁在苦笑,她赶紧扶着她爷爷肩膀,“爷爷,顾着自己身体,千万别生气,别生气。”
“爷爷,哥对大嫂用情很真很深,我觉得自从大嫂怀孕后哥压力变得很大,您少些怪哥。”
叶博宏一向听从孙女的劝话,立即息怒,半信半疑,“芷玥,你哥真对小雀有这么深感情?”
叶芷玥忙不迭点头,“嗯,爷爷,您别生气,哥对大嫂感情越来越深,他俩感情不可切割。”
叶庭鹰,几乎是一口气疾步上楼,把妻子放回自己卧室床上,取了用热水浸泡过的毛巾。
擦拭着光洁还泛着冷汗和寒意的粉额,雪白如豆腐脸颊,满眼爱恋,似乎又有淡淡怒意。
如果他妻子肚子里这孩子属于苏温泽,那她肯定欣喜得不得了,哪里还会想逃离和离婚。
擦拭完额头,脸颊,脖颈,他把毛巾接着擦拭着妻子掌心,自言自语,“为何还忘不掉他?”
“你不知道也不愿意去相信我有多麽爱你,其它人也不明白我多麽爱你,就我自己知道。”
“老婆你根本不知道,如果哪天你铁了心非离开我,或许那样就能逼死我,我不想这样。”
昏迷女人的指尖突然轻颤,这细微小动作没逃过叶庭鹰的双眼,脸色回复些淡漠和担心。
他迅速俯下头,轻抚着妻子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