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眼神闪躲,或许又开始心生逃离的想法,不过没关系,血浓于水,只要孩子出世后他妻子就不舍得再离开,叶庭鹰轻轻挑眉,就算心有怨恨,慢慢就会被亲情给磨掉——
叶庭鹰的脑子转得飞快,他真想知道苏是如何在五人严密监控下金蝉脱壳,能顺利离境。
那次他离开仁心医院,三天后从陈大海口中得知白若玫瞒骗苏的事情,苏的那点心思他很了解,心术不正,非要让尘埃落定的结局多添不甘,那时就起了杀意,但行动不够快。
行动其实也已经很快,黑鹰组五人轮流监视,汇报说上午苏明明还在医院躺着,他们计划晚上入夜后再下手,以免惹人怀疑,但没想到,下午,苏去检查后转眼间就不见了人。
对方也早已知道有人在监视,看来他还是低估了对方脑袋,也低估了埃文斯等人的狡猾。
轻轻揉了揉红肿的眼眶时,唐逐雀刚抬眸,无意间又对上那双黑眸,黑眸眼色闪过冰冷,狠戾,很莫名,她顿时心悸,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死灰,原来,还是她不会看人。
这双黑眸眨了眨,黑眼仁晶亮晶亮,映入眼帘的已经是深情和柔和,看见清里面的倒影。
她现在终于相信叶某人真心喜欢她,可是却有些害怕了,不敢抱有更多幻想,苏要是出了甚么事,她一辈子都会不安,一辈子都受到良心的谴责,她与叶之间的隔阂只会更深。
在这该生气争辩的时候竟然失去了开口能力,似乎有一股心如死水的沉静,直到又听到低沉又宠溺的叫唤老婆后,她最后一丝强迫冷静别吵架的神经线也被扯断了,忍无可忍,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叶庭鹰,谁是你老婆?非要杀温泽,心太狠,我不会再和你在一起。”
叶庭鹰脸色一僵,其实,他的骨子里有一股很浓烈的骄傲,身为骄傲的控制狂,更是经受不起别人的再三违逆和伤害,他心脏绷紧,咬着牙,“又想离婚?老婆,还是洗洗睡吧。”
这句话听起来很敷衍,唐逐雀深呼吸,缓上一口气才没被噎死,他骨子里的思想太邪恶。
明明是气质优雅尊贵的富家少爷,叶氏集团总裁,如雷贯耳的商场新贵,原来手刃仇人时可以毫不犹豫,理由这麽牵强,还敢大言不惭地说苏该死,难道他真不怕自己去报案。
她当然不会去报案,这样根本就没用,因为警局局长与叶家也有交情,何况腹中胎儿是他骨肉,越闹越麻烦,唐逐雀想冷笑以对都觉得吃力,沉声辩驳,“不如还是你洗洗睡吧。”
她越是生气越冷静,试图问明白,“真派人杀温泽?不明白为何要这样做,不过我宁可死也不会让孩子叫一个杀人犯爹地,你心肠太狠,我和你都对不起温泽,为何还要下毒手?”
“温泽说的那些肯定是气话,我和你有了孩子,根本不会带着孩子改嫁,自然就不会再和他复合,是你疑心太重,还是你们其实有其它争执,才非要闹个你死我活?温泽在哪?”
愤懑生气还忍得住安抚人,叶庭鹰眸光闪了闪,他妻子还真是忍得住,但是就算她信誓旦旦地说不会离开,他也不安心;死人才没办法继续惹事,他恨极了妻子这样跟他叫板。
他妻子心肠柔软,但也很固执,有时只会吃软不吃硬,语气柔和,“老婆,我不知道他在哪,只要他不再缠你,才不舍得冒险杀他,但他真的太过分了,别生气,顾着我们儿子。”
一个人脱口而出的话一定程度可以反映正在进行的心理活动,难道真是因为苏提及过的那些话语才要下杀手?这理由她还是不敢置信,唐逐雀腰背僵直,因为吃醋杀人很荒唐。
她语气跟着缓和了不少,“是麽,温泽跑哪里去了,叶庭鹰,你这麽紧张宝宝?那麽看在儿子份上不要犯错犯法,你不喜欢的话我以后都不再见温泽就是,不要杀他,算我求你。”
最讨厌自己女人求他,还是因为要维护那位宿敌,尤其现在,她泫然欲泣的模样,清眸满是不安,故作镇定,他觉得珍贵的所有物被别人霸占住,不过,她的话让他有些欣喜。
叶庭鹰不愿妻子快临产还闷闷不乐,点头安慰道,“老婆,别这麽害怕,我是找人想跟苏温泽聊一聊,不过也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要他答应以后都别缠着你,答应就放他一马。”
习惯,或许是个无形,但影响力超级强大的侵.略者,她心底很清楚,其实这男人的话可信度根本就不高,因为,两人吵吵闹闹太多次数都是缘于苏,而且每次吵架都没好结局。
只是现在有了孩子后,她根本就没办法离婚,唐逐雀选择暂时性妥协,拿住对方的手放到隆起的大肚子去,柔声道,“你儿子又不安分了,我想和你还有宝宝平平安安地过下去。”
“温泽那样说话只是因为暂时心有不甘,但他以后若找到自己的幸福,肯定也会没事的,我不知道你为何会这麽多疑,可是请不要再闹事了好麽?不是为了温泽,为了我和宝宝。”
这似乎是她第一次语气如此诚恳地说话,叶庭鹰望着妻子,心中有一股很特别的情愫,那颗心脏缓缓放松下来,不再绷紧,点头答应,黑眸盈满了深情,大手反握住妻子两手。
低沉又霸道重复,“嗯,那暂时放他一马,老婆,这是你说的,永远别离开我,不要食言。”
她最不愿意的事情之一便是让自己孩子在单亲家庭长大,唐逐雀淡笑,“还怎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