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人是他!叶庭鹰黑眸凝住,看着她有些失控的怒骂,吁了口气,“老婆,我答应你,要是没想到办法治好念翔,就任你处置。”
刚才的短暂时间,他已经考虑到还在母胎腹中的孩子,选择了一切都忍气吞声,不再争辩,生怕她情绪不稳,惹来了更多的不幸,可是他的忍气吞声也是换不来任何的缓和。
唐逐雀只觉得心肝都要炸开,被一味叫痛苦的弹药炸开,顾不及思考,恨极反笑,“任我处置?我怎麽处置,叶庭鹰,你可是大家都拥护的大-财主,要是治不好念翔,你去死好不好?
不,你就是去死也换回不了念翔的健康,我恨死你,真的不想和你生孩子,你根本就给不了我幸福,我不要你赚那麽多钱,只是想要我的孩子都平安健康,可是连这小小的幸福你都给不了,以后少来抱我,少来打深情牌,我很恨你,觉得很恶心!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了——”
她叫他去死,恶心,叶庭鹰的表情凝住。
他母亲曾说:性格乖巧温顺,头发柔软顺滑如丝缎的女人,最是值得去疼爱,当然,这类女人的样子看上去也是最容易惹-人怜爱的,她便是这类型,但她的性格,明显不是那麽温顺。
当年的她,纯真娇俏如莲花,又更似百合,有特别的美丽,现在生了孩子后却渐渐有了些女人的魅力,但不知为何,总觉得这性格变得更刚,越来越刚强,好像存心找他讨债一样——
“别这样,我答应你,如果真的治不好念翱翔,那我就去死,这样可以了麽,不要哭,睡觉,你太累了。”叶庭鹰看了看腕表,他都觉得有些沉沉的疲倦,冷冽的语气,带着坚定的承诺。
“胡说八道,就算你死了念翔也不会好起来的,这症状根本就好不了的,叶庭鹰,我恨死你,为何要那样对我,为何偏偏要找我生孩子,恨死你,也恨死自己,念翔哭得我心都碎了——”
唐逐雀,自然是绝对不会相信这等胡话,蹲在地板,呜呜抽泣,不断捶打着膝盖,痛不欲生:叶念翱翔还那麽年幼,巨大的痛楚受不了,心脏供血不够,猝死的话该怎麽办,怎麽办——
叶庭鹰心烦气躁,握紧拳头,能听见骨节交错的独有声音,“别哭了,再哭念翔也不会好的,去睡觉。”
“滚开,不要管我,我不睡,我要陪着念翔,要睡你就自己去睡,叶庭鹰,以后你要是饿了,就去外面找吃的。”冷冷宣扬,唐逐雀起身,感受到有些麻-痹的腿脚,眼前突然一黑,她没晕过去,急忙抓住安乐椅,勉强站直了。
她身子素来不怎麽样,蹲在地板这样哭,肯定不到一会就头晕了,死撑着做甚么,一时来了怒气,快步过去,拽住她手臂,“这样和我斗气有甚么意思,赶紧睡觉,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一个我们的孩子,念翔打了针,他现在睡着了。”
他的话,立即让她想起了顾虑的另一层,更为惊惧,只是这些惊惧在现在却通通变为了悲愤,猛力挣脱开去,“我不要你的关心,叶庭鹰,你要是治不好念翔,我死也会和你离婚,你只会连累我的孩子,当初就是,德克抓走我你还打算按兵不动,甚么都不作——。”
离婚?这才是他的死穴,叶庭鹰感觉心中的某一角落塌陷了,脑海轰然一白,语气也急了起来,“说来说去就是嫌弃我,嫌弃我有这个病,苏温泽没有,所以你更想和他生孩子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温泽比你强多了,起码很健康,没甚么祸害人的遗传病,我和他哪怕生孩子也不会有这样的连累,孩子都会健健康康的。”
这样提起那男人,他的心脏就痛,叶庭鹰怒不可遏,简直想一耳光打死她,使出了最大的力气才忍住,语气又缓和了下来,“别这样,人家说母子连心,你这样,念翔肯定也很不开心,睡觉,休息好再说。”
他的忍耐力也比以前好了。
“不想见到你,离我远一点。”冷冷婉拒了他的接近,唐逐雀快缓不过气来,掐了掐突突狂跳的太阳穴。
今晚她真的乱了方寸,心神都全被不安笼罩,差些被自己心里那股强烈的悲愤和害怕给闷死,要再不冷静下,舒缓些紧绷的痛苦神经,她肯定会发疯的,不,她现在或许就已经发疯了。
想起叶念翔承受的那该死的心绞痛,一股无名火冒起,她痛苦到想杀了叶某人,也杀了自己。
“好,我走,我走。”叶庭鹰看着她还是快如筛糠一样发抖不停的身板,黑眸的眸光顿时暗淡了下来,最终还是承受不了这样的悲痛和压力,快步离开了房间,他也需要让自己的负面情绪先疏-泄出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唐逐雀感觉那股快要把她所有理智燃烧殆尽的怒火才熄灭,取而代之的是羞恼又无奈,悲怆,突然就像失去了所有的支撑,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软在地板,呜呜,低声哭泣——
要是没有叶庭鹰这个程咬金的出现,她的生活根本就不该是这样,苏温泽的性情也不该是这样故意让自己和她痛苦,叶庭鹰就是控制狂,习惯了把甚么都掌握住,可是现在真的连自己的骨-肉都保护不了。
不,他就是祸害她孩子受罪的罪魁祸首,这算是怎麽一回事,她觉得太失败了也太讽刺了。
翌日,暖阳高升
她从梦魇里醒来,满头冷汗,顾不得去擦汗便去看婴儿床,叶念翔依旧熟睡如小天使,她的心才安下来,这样的额日子担惊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