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怎么来了?”谢忠国和李氏惶恐地低下头,不敢去看何氏。
何氏悠悠看了这被闹得乱糟糟的书房,冷冷道:“我老婆子再不来,这书房也要重新修建了。你们俩也真是不知分寸,大过年的就在这闹,若不是下人们多数都回去过年了,指不定让那些碎嘴的婆子怎么说呢。”她看了一眼李氏,又看了看谢海棠。
正是因为老太太什么都不说,只字不提自己,才让李氏尤其惶恐不安,“母亲,儿媳只是在和老爷说事……”
“说事?什么事情能够让你闹成这样,是忠国要纳妾,还是要休妻啊?”何氏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拐杖啪的一声丢到一边。
谢海棠勾出一抹笑容,何氏绝对霸权的性子她知道,正因为如此才让绿玉去寻来,就算不能够让李氏失去权利,也可让何氏心中有些思量。
“儿子不敢!”谢忠国惶恐。
李氏悠悠抬眸,“你当然不敢,可你媳妇敢得很,一声不吭为海棠定下了亲事,又在这大过年的闹腾,是巴不得我老婆子快点死吗?”
李氏简直就要恨死谢海棠了,这老太太位于静心堂,离书房十万八千里,根本不可能听得到动静。 府里的婆子丫鬟基本都回去了,除了小姐们身边伺候着的,又有哪个能够说出去呢?
谢忠国和李氏在自己的面前都不敢说话,这让老太太非常满意,她慢悠悠地开了口,“李氏,你把海棠许出去不曾告知任何人,这也就算了,现在又在这闹闹闹,老婆子我都厌烦了。唉,海棠啊,你也别怪你母亲,申府家大业大,你过去了至少也不愁吃喝,好了!这件事情就到此结束,不可闹大,过两日便是初五,到时候由我老婆子带姑娘们过去,也好跟申老太太打个招呼!”
这件事情随着何氏被温嬷嬷搀扶离开后便结束了。谢海棠暗自咬了咬牙,始终还是自己的计谋不够,让李氏侥幸逃脱,真是失策!
“父亲,既然事情结束了,那女儿就告退了。”谢海棠福身一礼,能够为李氏添堵,已经很好了。
和申老太太约定过,她可以十七出门,还有三年的时间,自己必定要让所有人付出应有代价。谢海棠走后,谢忠国和李氏又闹了开来,只是这一次不敢过于大声,以免老太太又出现。
……
……
顶多是嫁衣上只绣了一朵花,便到了初五这一天,谢海棠和绿玉说好了,今天早点去,也好兑现对申晨的承诺。
“小姐,你都要嫁给一个傻子了,怎么还笑的那么开心啊?”绿玉嘟囔着道。
谢海棠微微笑了,“你不懂,这世界上不一定傻子就是最坏的归宿,傻子会一辈子陪你爱你,你爱的人不爱你,这才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所以呀,要是等到众人都起来了才去,那岂不是又得在老太太面前对着谢海蓉她们笑?那样我还不如去和申晨玩一段时间呢,这时辰又不是什么大问题。”
她其实是想要给李氏来一个措手不及,哼,害人者人恒害之,也不过是你来我往,没什么好愧疚的。她要让李氏认为自己的阴谋得逞了,然后自己从中生事,而提前去了申府,又给自己制造了有利的条件。
让绿玉一路去禀告了何氏,主子两个人便坐上马车,一路避开闹市,来到了申府。
“娘子,你来看我啦?”申晨一看到谢海棠便挣脱了申老太太的手跑到她面前。
“晨儿,不得胡闹,你看你表哥表姐们都在笑你呢。”申老太太笑得皱起了脸上的皱纹俨然一副佛陀模样,道:“海棠啊,怎么只有你与丫鬟两人来,其他姐妹呢?”
“秉老太太,海棠的祖母说许久不见您了,晚点再带着姐妹们过来给您拜年。”海棠甜甜笑了一声,岂料申晨将自己一扯,留下让人笑话的背影离去。
一路上有许多忙碌的丫鬟小厮,申晨把谢海棠拉到后山,与自己分享那小小的乐园。风吹过裙摆,有一种凉飕飕的感觉,这就是申晨的小天地吗?
谢海棠看着静谧的山林,有些惆怅,虽说空气清新、风景优美,可只有一个人的话,难免可怜。
“你把我带来这里干什么?前面大家都在准备着呢。”不知道为什么,谢海棠脑子里面出现了某种奇怪的念头。
呸呸呸,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申晨对于自己来说,只不过是弟弟罢了。
申晨神秘一笑,从身后掏出一筒烟花,嘿嘿道,“我特地藏起来的,就是想要和你一起放烟花。”
“你……”
谢海棠有些感动,这烟花小小一筒,并不是珍贵的,可在她看来却如同珍宝一般。
当烟火绽放在天际的时侯,她感觉这是世界上最美的风景,虽然只有短短一瞬间,却还是展现出了最美的风华。
申家主母贾氏看了看四周的丫鬟,按常理来说,那傻子应该窜在人群里面闹,今天怎么不见了。
“小翠,二少爷呢?”贾氏抓住一个忙碌的丫鬟问道。
那丫鬟想了想,“二少爷似乎和谢家五小姐去后山了。”
后山?
贾氏松开了手,脸上露出一抹阴测测的笑容,很好,这一次就把你们两个都一网打尽。
不过是一个庶女和一个傻子罢了,还想跟她斗,不自量力!
申家的这一次是晚宴,虽说谢海棠中午才来的,可是却在和申晨玩闹之中迎来了映着晚霞的雪,此时谢家一干人等已经来了申家,何氏正在和申老太太自己贾氏寒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