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侍卫说:“如果床上的人是今晚牢中被劫的犯人的话,就不再是王爷个人的私事了!”说完变用刀挑开了被子的一头。只见红妞只身穿红菱肚兜,蜷缩在被子里,手臂和肩膀尽露,领头的侍卫惊了一下。
“大胆,”从善跑上去替红妞盖好被子,愤怒的呵斥道,“岂有此理,连本王的女人都敢冒犯,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领头的侍卫忙作揖道歉,说:“王爷恕罪,卑职冒犯了,但是卑职是奉命来搜查犯人的,还请王爷恕罪。”
“哼,”从善转过脸,说,“你们立刻滚出去!”
领头的侍卫想了想,说:“好,卑职等先告退,但请不要离开行馆,待卑职禀告皇上之后再行定夺。”
从善站了起来,说:“本王明日自会面见皇上,与你们对质!不送!”从善挥了挥衣袖,看着官兵们都退了出去,脸色慢慢平静下来。又坐在床边,对红妞说,“刚才委屈你了。”
红妞脸微微泛红,眼睛没有直视他,说道:“王爷说的是什么话,要不是王爷机智,红妞刚才就没命了。”
从善点点了头,站起来,转过身,待红妞穿好衣服下床之后才说:“我们虽然暂时过了关,但是赵匡胤生性多疑,做事狠辣,经此一事之后他不会在相信我了!”
红妞也走了过来,说:“王爷放心,只要徐大哥他们能够安全离开,他们抓不到阿武,就没有证据,只要王爷一口咬定没有做过,赵匡胤就算怀疑也不敢拿我们怎么样!”
从善神色忧虑,若有所思,说道:“恐怕事情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次日,李从善进宫,赵匡胤已经召集三个儿子和晋王赵光义在跟前,并且屏退了左右。从善还没开口说话,赵匡胤便大笑起来,说道:“王爷昨日受惊了,经狱卒来报,昨夜有人夜闯天牢,劫走犯人,那些狗奴才没眼色,搜到王爷房中,才知是误会一场。看来是德林调查不明,此事另有蹊跷,朕自会再加彻查,不会让人蒙冤。”
德昭忙接话,说:“父皇,儿臣昨夜明明听见那犯人叫王爷,李从善虽然乔装了,可是儿臣认得他的眼神,儿臣——”
“你闭嘴,”赵匡胤打断他,声音里没有怒火,“朕说了此事另有蹊跷,定是有人想嫁祸,就像你一样!此案虽有疑点,却无证据,朕先不发落你,你好好在府中反省,不许在生事。”接着又转向德林,“德林,此事你办得太过性急,以后做事要顾虑周全,不可莽撞,知道吗?”
德林忙作揖领命,面带怯意,并偷偷地看了看德昭。
这时从善说道:“皇上明察秋毫,处事公正,臣铭感皇上之德。”
赵匡胤笑着说:“爱卿果然胸襟广阔,而今既然南朝来朝,天下也算初定,大家就是一家人。朕如今身体欠安,国事繁忙,还请爱卿留在汴京,朕封你为禁军监军,替朕解忧,如何?”
从善听了一事不知如何应答,只是暗暗想道:“赵匡胤果然聪明老练,明明是怀疑我,要我留下来以便控制,却偏偏——”
“怎么,爱卿有何顾虑?”
从善回过神,忙说:“皇上,臣不是愿意为皇上分忧,只是还要回去向皇兄详禀此次来朝之事,恐怕——”
“这有何难,朕自会将此好消息派人告诉江南国主,爱卿文韬武略,在我泱泱大宋更能一显才华。此事就这样定了,朕赐你将军府一座,你即日便搬出行馆,待朕安排好一切,便走马上任。”
“这分明让我没有半点退路,”从善想道,“既然如此,不如先应下来,再作打算。”接着他说,“皇上如此厚爱,臣岂敢推辞,谢主隆恩!”便说便跪下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