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善离开之后,赵匡胤脸色骤变,身体也虚弱起来。蕊儿在一旁忙着照顾,眼睛余晖扫了一眼德芳,只见他垂头丧气,百事不闻的样子,心里也很难过。
这时德昭说道:“父皇,就算不治李从善的罪,也不能将禁军监军之位给他呀,要是真是他刺杀父皇,他就压根没想臣服我大宋,父皇这样不是——”
“是什么?”赵匡胤不满的问道,“你是想朕放他离开,放虎归山不成?蠢材——”刚说到这儿,赵匡胤又咳嗽起来。
德昭忙赔罪,说:“儿臣不明白——”
赵光义见赵匡胤还没恢复,忙说:“昭儿,你父皇的意思你还不明白,留下李从善是为了让李煜少一个左膀右臂,皇兄不会给他实权,不过借机软禁他而已,让他在咱们眼前难以泛起大浪。”
德林也忙说:“皇叔,那刺客的事——”
赵光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赵匡胤,说:“此事皇兄心里自然有数!”
赵匡胤这时渐渐镇定下来,指着德昭三兄弟说:“你们几个不争气的东西,别以为你们干的事朕不知道,你们是兄弟,不思团结对敌,反而明争暗斗的,让别人钻了空子。你们都如此不识大体,叫朕怎么放心把江山交给你们?”
德昭等三人都跪下请罪,赵光义忙说:“皇上不必动怒,他们是不懂事,但是只要多加磨练,定会成器的。臣弟会帮着皇兄多看着他们!”
赵匡胤叹了口气,说:“唉,如今朕身体不如从前,很多事照顾不周全,还劳烦你多帮朕看着些。”
另一方面两位姓徐的大唐御前侍卫,带着重伤的阿武连日赶路,不幸的是阿武重伤不治,还是死了。徐老大和徐老二两兄弟马不停蹄赶回金陵,并将汴京之事悉数告诉了李煜和周薇。李煜让他们先下去休息,自己则和周薇都陷入了担忧。
自从善走了这近两个月来,周薇一边督促李煜暗中积极防御备战,一边在想各种对策对付赵匡胤,只是心一直悬着。李煜也确实不是当皇帝的料,虽然暗中调兵遣将,可是始终不太妥当,国事也总也理不清楚。唯一让他开心的事就是可以天天和周薇在一起,风花雪月,儿女情长。
这时李煜也担忧起来,忙说:“七弟这回恐怕是凶多吉少,赵匡胤太狡猾太卑鄙了。”
周薇也开口说:“现在还不能下结论。赵匡胤虽然狡猾,但是他们没有抓住阿武他们,只要王爷否认,他们暂时不会拿王爷怎么样的!我们要再派探子再行查访。”
另外,自淑妃自尽而死之后,周薇就一直帮着李煜想办法如何安然的放萧妃出去,只是后来因从善的事耽搁了。谁知那萧妃在淑妃死了之后,便有些疯癫,成日里在宫里胡言乱语,装神弄鬼,后来李煜只好将她关了起来,不让她出宫。周薇同情她,一边让御医诊断开方,一边常去看望。
这天,她因担心从善,从李煜那里出来之后便走到了长春宫,刚进门就听见里面乱哄哄的,还有摔东西的声音。她忙进去了,只见几个工人在追着萧妃在屋子里跑,萧妃一边跑还一边摔东西,便喊着:“不是我害死你的,不是我,是皇上,是姓周的小妖精!不是我!”
周薇忙拦下宫人,问道:“怎么回事?娘娘服了药之后不是好多了吗?怎么会又成了这个样子?”
一个宫人忙说:“前天娘娘做了一个梦,就成这样了。满口里说不是自己害死淑妃娘娘,还——还诽谤皇上和姑娘!”
周薇看了看萧妃,心里突然生出了疑惑,想道:“难道淑妃的死另有蹊跷?”于是她忙走过去,抓住萧妃地说,问道,“娘娘,到底怎么回事?”
萧妃见到她,已经认不出来了,只是说:“她一会要寻死,一会要本宫救他,本宫不救,她就死了,死了???”接着又立刻甩开她的手,喊道,“不关我的事,是她要死的,是皇上逼死她的!”说完就跑到了卧室去了。
周薇突然明白了,“原来当时淑妃之死还有这层原因,萧妃见死不救,又长期受冷落,才变成这样,说到底,确实是我害了她们。”想到这里,她心里很难受,便慢慢走了出来。
过了几天,赵匡胤派人传达从善受封留京之事的书函也到了李煜的手上,满朝知情的,不知情的,都议论纷纷。有的说从善叛变了,有的说从善被软禁了,最后,李煜才表态说道:“众卿不必争论,七王爷奉朕的旨意访宋,为了我大唐的天下刺杀赵匡胤,才被赵匡胤软禁,牵制我大唐。如今我们虽朝服于他,他也未必对我们放心,七王爷之事,朕自会定夺,各位要想的,是如何应对赵匡胤的先礼后兵。”
李煜散朝之后便来找周薇,周薇正在想事情。跟他说了赵匡胤的意思和朝中的议论。周薇听完了,表现得很淡定,半天不说话。
李煜握住他的手,问道:“薇儿,你怎么了?”
周薇也握住他,勉强笑了笑,说:“赵匡胤为了此举就是为了除去你的左膀右臂,扰乱我们朝中的视野,更是为了软禁王爷,免得放虎归山。他对我们的防备之心是有增无减。”
李煜听了,安慰她说:“你放心,虽然是这样,现在至少知道从善他暂时没有危险!”
“皇上,王爷不是没有危险,而是危险极了。赵匡胤是想通过王爷制衡皇上,如今肯定派了密探监视我们的行踪。一旦我们还在备战的消息传到他耳里,王爷就死定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