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赵匡胤痛失爱子,心里又愤又悲,还来不及搞清楚来龙去脉,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病倒了。德林和德昭两人不知所以,又怕被德芳从善之事牵连,也不敢出头。于是从善便先被关进了大牢,等候处置,蕊儿也被软禁宫中,暂没发落。周晋奉命追捕,几日也没有收获,便回复了赵匡胤作罢。而德芳的丧事则由赵光义料理。
几日之后,赵匡胤病情好些了,为了避免家仇外扬,便召集了德昭德林赵光义还有从善蕊儿在他寝宫内殿,开始审问。
赵匡胤躺在榻上,目光冷峻,指着从善问道:“你到底有什么阴谋?那日接应你们的是什么人?”
从善忙说:“皇上,臣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皇上,臣没有阴谋,臣只是相帮四皇子,那些接应的人也是四皇子安排好的!”
赵匡胤听了,冷笑道:“那些人救了你的周薇,还往城外逃了,你说是老四的人,你当朕是傻子吗?”
从善忙说:“皇上不信臣也没办法,臣本是二皇子的人,这次之所以帮四皇子,是因为四皇子答应事成之后可以送我和薇儿走,臣在这里,皇上根本就不信任臣,处处提防处处监视,臣不想留在这里荒废光阴。”
赵匡胤听了,没有理他,反而指着德昭德林说:“你们看,这就是你们兄弟相残的结果,现在德芳死了,你们被外人利用,朕的江山还没坐稳就要毁在你们手里了!”说着失望的叹了口气。德昭德林忙跪下请罪。
这时候赵光义说道:“皇兄,德芳已经不在了,德昭德林虽然不长进,可是也是皇兄的亲生儿子,皇兄要慢慢教,以后咱们大宋的天下还不是要他们继承。”
德昭德林听了,忙说:“父皇皇叔教训的是,儿臣知错了。”两人对赵光义都心怀感激。
赵光义看了看从善,又看了看蕊儿,心里有些得意,忙说:“皇兄,李从善在我大宋境内还敢兴风作浪,此人断不能留。还有花蕊夫人,此时涉及宫闱秘事,恐怕——”
赵匡胤手一挥,示意赵光义闭嘴,心里也有些不满,说“朕自有主张。”
这时从善说:“皇上,是我和四皇子密谋要带走花蕊夫人的,花蕊夫人事先并不知情,还请皇上看在四皇子的份上,不要为难花蕊夫人。”
德林这时候为了避嫌,忙说:“你还敢说四弟,你和四弟暗中勾结,把我和二哥都蒙在鼓里,四弟作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你还让父皇看在他的面子上,我看你是活腻了!”
德昭也不甘示弱,忙说:“李从善,本皇子待你不薄,你竟然跟四弟合谋做出这样的事,太令本皇子失望了!”
“你们闭嘴——”赵匡胤呵斥他们道,“你们都给朕滚出去!”接着又喊道,“来人,把李从善押回大牢,好好看管!”说完又对赵光义说,“你也退下吧!”
接着除了蕊儿之外,大家都退下了。赵匡胤从榻上下来,将跪着的蕊儿扶了起来。可是蕊儿神情呆滞,不言不语。赵匡胤问道:“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跟朕说吗?”
蕊儿不答,仍是一副愁苦绝望的神情,赵匡胤怒了,将蕊儿推了一把,蕊儿便倒在了地上。他怒喝道:“你这是在他哭丧吗?他已经死了,这就是你们背板朕的下场!”
这是蕊儿才笑中带泪的看着赵匡胤,眼里全是仇恨,她说:“自我进宫以后,我和德芳都是清清白白,我一心报恩伺候你,可是你几次疑心,派人监视我,调查我,曾经是我瞎了眼,以为你是个仁君,没想到你只是个嗜杀成性的恶魔。你杀了德芳,杀了你的亲生儿子,你不是人,你是恶魔!”说完便大笑起来,眼泪翻滚。
赵匡胤忙蹲下,揪住她的衣服,恶狠狠的看着她,说:“朕是天子,朕是皇帝,朕不允许有人背板,你既然是朕的人,就算死,你也只能是朕的鬼。告诉你,朕是不会杀你的,朕不会成全你们。朕要你在朕身边终老!”说完便大喊道,“来人,将花蕊夫人带回兰芳殿,没有朕的命令,不许她迈出宫门一步!”
另一边,从善在大牢里,心情却轻松了很多,想到周薇和李煜都可能已经脱险回到了金陵,他便觉得一切都值了。但是他一想到蕊儿还有红妞,便愧疚起来,“不知道蕊儿姑娘怎么样了?还有红妞,是我害了她们!”正想着,门外传来了争吵声。
“你来干什么?”“那你有来干什么?”是德昭和德林。狱卒带着他们来到了牢门前,并说:“二位皇子,皇上不让人探视的,您二位就在门外说吧,不然有什么闪失小的承担不起!”
德昭忙说:“你个奴才,父皇说不让闲杂人等探望,本皇子是闲杂人等吗?”
“小的不敢,小的出去守着!”两个狱卒说完便出去了。
德林大笑起来,说:“二哥,你还不是闲杂人等啊,李从善之前可是你的人,如今你不知避嫌还敢来大牢,你说父皇要是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你——”德昭指着德林,颇为生气,可是随即也笑着说,“你还好意思说我,四弟还是你那边的呢,你以为你去告状你自己就脱得了干系吗?”
正在两人还在吵闹之时,从善觉得很好笑,可是又不想打断,这时才说:“二位皇子好兴致,都吵到天牢里来了!”
德昭听了,便先冲过去靠近牢门,说:“李从善,我今天来就是想要问问你,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背板我?还有你和老四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