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最喜欢的,便是看自己一手策划的剧本所演绎的戏剧。
宫流年心底清清楚楚地知道这个男人的恶劣,若是宮流风,也许还会对宫星拓有所期待,也许还会期待这个男人的些许父子之情,而宫流年,早已经看的太过透彻,没有了希望,自然,也便没有了失望。
“不如何。”
宫流年在高高的山顶之上,迎着凛冽的寒风,眼底含|着无限的殇,望着那越去越远的一行人,望着那个被男人抱着,并骑坐在马上的‘女’子,似有所感一般,转首回望。
可惜,他在高高的山顶上,他看的到她,她却只看到了那一块山顶之上伫立着的巨石。
“在看什么?”
耶律铮云问,拥着怀中的‘女’子,仿若拥有了整个世界一般满足,她的每一次回眸,她的每一个皱眉,都入了他的眼,‘乱’了他的心。
“这里以后再也不会来了吧......”
一声叹息,不知是在叹还是在憾,耶律铮云做的,是将她有些冷的身子,更加紧地拥入怀中:“若是还想要来,待得以后无事了,我带你回来看看,再往北,便是我生长的地方了。”
他以为,她是对于这个将自己一生‘交’付的地方,存在了复杂的感情,有了些许的不舍,这个想法,让男人的眉高高的挑起,眼中,盛满了浓浓的笑意,他另外一只没有抱着‘女’子腰身的手,执起腰间的马鞭,遥遥地,对着北疆的天空一指:“那里,有最壮丽的落日长河,那里,有最热情好客的牧人,那里,有最纯净的水草......”
他说着他的家乡,说着那一片孕育着他出生成长的土地,他的眼中,是一份最纯澈的怀念。
“嗯。”
臻首埋入耶律铮云的怀中,那‘胸’膛温暖而热烈,似乎,在一点点地带着她,远离那份对着另外一个男人的承诺。
他望见了耶律铮云的笑,也望见了她面上那份不自觉流‘露’的温柔,也许,这便是她自己也不知道的那一份自己所祈盼着的,却因为太多的顾忌,太多的阻碍,而不敢伸出双手去接住的幸福。
如果这是你真正想要的......
宫流年眨了眨眼睛,‘唇’边泛起笑意,风吹起了她的青丝,也吹起了他手中牵系着的另外一缕青丝,与他的黑发共舞,青丝缠绕,情思缠绕,那一刻,仿若她真的就在身边一般。
宫星拓回头,望见了自家儿子面上那份似是释然的笑,眼中迅速被森冷所覆盖。
“你笑什么!”
“啪!”的一声,宫流年的脸颊上,多了一道清晰的五指掌印,他的头,甚至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下重击而歪在一侧,良久,他慢慢地转会头,蓦然笑开:“我在为父亲的计划一步步正在施行,而感到开心呢。”
谁都知道,这是假话,宫星拓却迅速消散去了眼中的森冷,他拍掌:“那么,就让我们一起拭目以待吧!”
“回去吧。”
嘎吱,嘎吱,轮椅的转动声慢慢地响起,身后推着轮椅的‘女’子,木然着一张容颜,在男子话音落下的一刻,转动方向,向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越行越远,正如同是两个人越行越远的人生。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了可能。
地‘穴’中的约定,一点点,随风而逝。
瑜儿,如果这就是你所希冀的幸福,如果,这样你就可以抹去眼中的那一缕缕愁绪,那么,我会帮助你将那所有的顾忌,一一,斩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