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流年第一次见到南邰瑜的时候,她正在受罚,老嬷嬷打人的力道很凶狠,看架势,是有武功傍身的,而被打的人,却是真正的娇弱,即使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她是一个‘女’子,也本能地觉得那个少年太过消瘦,甚至,他怀疑对方能够撑过几鞭,他甚至是以着好奇的心思去猜测的。。 (小說网首发).
他来大魏皇宫,只是应了父亲的吩咐,随意地来这里走一趟‘交’差而矣,便是那个少年始终都不曾求饶,超出他预料的直到老嬷嬷停手,也始终‘挺’直着背脊,便是那个少年那么倔强,血迹染红了衣衫,倔强地让人有些欣赏,宫流年也不曾想过要出现,更遑论帮助他,总归,也就是宫廷间的那些倾轧,可以让他一时解解闷,却不能让他放入什么心思。
也许是宫流年的武功很高,也许是大魏皇宫中没有能人,也有可能是他没有碰到厉害的对手,后来,他常常想,更可能的,是两个人之间的缘分吧。
明明没有任由外人发现的秘密,偏偏,被他看到了。
正在青‘春’的少年,将这所巍峨的宫廷,当做了打发无聊时间的游戏之所,每日里兴致勃勃地探看那些**秘事,倒是不亦乐乎。
只是,偶尔会路过冷宫,每次,都看到她伤痕累累,是她,不是他,归功于一个偶然,又探得了这样一件宫廷秘闻,宫流年不知道少‘女’的母亲为什么将她的‘性’别错置,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想些什么,只是,不知不觉间,他越来越多地停留在了冷宫中,他的视线,越来越多的被那个被强迫着扮作少年的少‘女’所吸引。
他想要,出现在她面前,却又害怕那个少‘女’,误会他或者是对他印象不好,就这么样的,他滞留在了京城,甚至在冷宫中一件偏僻的屋子中悄然住了进去。
宫流年觉得自己有些‘毛’病,因为,他总是忍不住跟着她,跟着她去她去的任何一个地方,除了她沐浴不小心看到过一次,才确认了她的‘性’别外,其他的时候,他跟着她,寸步不离。
他会观察她喜欢些什么,他会为了她的遭遇痛恨地想要杀人,他会在她偶然的笑靥中,忘却一切,他也会,悄悄地让那些欺辱她的人遭遇些不好的事情。
转眼间,便是四月,天气从寒凉转为温暖,宫流年接到了父亲的命令,让他离开京城,带着他探听的可堪利用的机密。
宫流年将传讯的鸽子杀了,那一刻,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他甚至知道若是让父亲找到他,自己不会死,却会得到比少‘女’每日里经受的还要可怕的惩罚,可是,他还是做了,除了这传讯的鸽子之外,短时间内,无人知道他在哪里,只需要小心一些。
少年冷静地取出易容的丹‘药’,在清水中化开,对着有些昏黄的铜镜,他将那张妖孽绝美的容颜,一点点地重新装扮,月‘色’自斑驳的窗棂间透入,一张温雅俊秀的容颜,在月‘色’‘迷’‘蒙’中,粲然一笑,宛若三月的‘春’风,醉人心神。
然后,在她再一次受罚,独自一人落寞着时,他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无功不受禄!”
少‘女’的声音因为刻意扮作少年,带着沙哑,可是,在他的耳中,却是有如天籁。
“我就是好奇皇宫是什么样子的,想来见识一下罢了,好啦,你若是帮我隐藏行踪,我每天给你带一个香梨怎么样?”
他知道她对食物的喜爱,尤其是那些甜甜的水果,他也知道她的心软,因为,即使自己很饿,每当看到冷宫中那只瘦弱的野猫的时候,她还是会将自己的食物分出来一些。
他刻意表现的忧愁,他笑的亲近,他出现的宛若天空降下的礼物,于她,他势在必得。
宫流年是聪明的,虽然少‘女’有很重的戒心,他还是在一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将她的心慢慢地软化,她会唤他流年,她会好奇地向他询问外面的事情,她也会,在他的面前,经常地‘露’出一点笑容。
他知道,她对他不是自己那种的在乎,可是,他有信心,只要自己这么守着她,宠着她,终有一日,他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他以为自己会有耐心的,只是,当他每次在分别后悄悄跟踪,看到少‘女’身上不时出现的被掩藏的伤痕时,他的心中,有杀意掠过,他等着她向他诉说,她从来不说,甚至,她明明很痛了,却笑的比往常更加的好看。
宫流年终究不是善男信‘女’,他在乎少‘女’,因此,更加无法容忍那个所谓的母亲,还有那些其他不知所谓的人对她的伤害。
那一夜,他在少‘女’再次受罚后,跟上了那个表面温婉柔美的有些憔悴的丽人,那是她的母亲,也是她所有伤害的源头,本应该是金枝‘玉’叶,却因为她的‘私’心,让她受尽苦楚的长大。
那一刻,剑出鞘,致命的一击,被一个年轻的‘女’子拦下,那个‘女’子,从来没有见过。
“本宫知道,你喜欢吾儿!”
言笑晏晏,看似憔悴的丽人,眼中却流转着志在必得的光。
宫流年没有想到,对方早已经知道了他的存在,若不是对方想要用他,恐怕,他根本便没有机会悄无声息地与少‘女’相处那么久。
他们,做了一个‘交’易,帮助她,登上那高高的帝位。
“我儿身上,流淌着的是两代皇室的血液,她本来便应该得到那至高无上的帝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