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尝尝?”御璃骁瞳色正常,只盯着她看着。
“啊……想倒是想,就是,不敢……而且,就算我敢,别人也不敢哪……”渔嫣掩唇笑着,把脑袋往他怀中钻。
“睡院子里去,晚上自己好好幻想。”他大掌用力,把她直接从窗口丢了出去。
渔嫣从地上爬起来,长衫还半敞着,赶紧伸手揪紧了,踮着一双白莲足,愕然地看着他,忿然说:“你怎么能这样丢我出来?我还身染恶疾!”
“恶不得轻!”他站在窗内,扫她一眼,径直去了榻边,掀帐倒下。
渔嫣秀眉轻蹙,红唇紧抿着,看着帐幔滑下,挡住他高大的身影。满院的奴才皆低头站着,眼观鼻,鼻观心,无人敢抬眼看肝。
念安在一边急得抓耳挠腮,向她打手势,让她赶紧进去赔罪。
十月一记斜眼扫来,喉咙中发出呜呜的声音,竟似嘲笑。
“少添乱。”
渔嫣瞪这一人一狮,跑进来大殿,站在榻前瞪了他片刻,见他不肯理她,便去窗边收捡东西。
摔在地上的墨砚,洒落一地的折子,还有她写的菜谱……
动作不轻不重,悉悉索索,慢慢吞吞,在寂静的大殿中回响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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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璃骁睁眼,手指轻轻勾开帘子一角,沉静地看着她背影。
民间夫妻,便是如此吧。你耕田来我织布,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粗茶淡饭,日夜平淡。一起生养子女,一起老去。
在他还顶着战神光芒时,送进骁王府的美人有上百,一眼看去,莺红柳绿,百花争妍。还有宫中来的侍夜婢女,个个温柔温婉,极尽柔美。哪一个,在他面前不规矩、不小心伺侯?哪一个,不盼着他倾洒雨露,得一分恩宠。他知道,那是因为他是御璃骁,是骁王,是战神,最有可能成为皇帝的人。
晨瑶和夜明月也好,在困境中伴他,体贴解语,但就是少了那么些情意。
只有渔嫣,鲜灵活泼,总能知他的心,懂他的意,仿佛就是上天给他创造的女子。就连和她争吵生气,他也感觉到好。
她收完了,又随手翻他的折子看,他也不制止她,任她看一个,丢一个,然后让念安进来服侍她洗手洗脚,渐渐的困意来了——轻轻合上眼睛,任她一个人去折腾。
蓦的,她的声音又传进耳中。
“念安,明天我要做饭,你把这个拿着,早点去备好菜。”
“可你会吗?这些菜都不好做呢!王妃别弄伤了自己的手指头,依念安看,王妃还是写字画画来得靠谱,别吃坏了王上的肚子,反倒不喜了。”
念安这丫头还真敢说,不客气地戳她的脸。
“出去。”
渔嫣的声音蕴怒。
御璃骁又睁开眼睛,看这对主仆。
“王妃别生气,我就是爱说实话嘛。”
念安用菜谱捂着脸,小声叨叨着出去了。
御璃骁爽快地笑起来,揭开了帐帘叫她,“渔嫣过来。”
“臭丫头!”渔嫣脸涨得通红,转身过来。盯着他看了会儿,在他身边躺下。
“念安说得对,你折磨我的心就行了,不要再折磨我的肚子。”
“又不是给你吃。”渔嫣愈恼,虽然厨艺不强,但也不至于让人吃坏肚子。念安那坏丫头,越来越坏!
“那你给谁吃?”御璃骁拧眉,翻身,双手一撑,身子置于她的上方,盯着她看着。
渔嫣抿唇一笑,手在他的心口上划圈。
“御璃骁,你好暴
力……不过,我还算喜欢……”
御璃骁墨色的瞳中光芒微闪,好半天,才深深吸气,一把捏住了她小巧的鼻头。
“还算喜欢是吧?我就让你更喜欢一些!喜欢进骨头里,喜欢到日日夜夜地想……”
“诶……”
渔嫣的鼻头都快被揪掉了,痛得双手在他心口前猛抓,正抓左右两处。
“好抓吧?”他拧拧眉,低眼去看。
“不好抓,不如别人的。”她嗡声嗡气地哼了一句。
“再说一次!”他脸更黑,虽说喜欢和她斗斗嘴,热血澎湃一下,可有时候她也太不给他脸了。
渔嫣见他动怒,讪讪地松了手,干笑几声,小声说:“王上的最好抓。”
“你呀……”御璃骁摇头,在她身侧躺下。
渔嫣揉了会儿鼻头,在枕下把那把银锁拿出来,递到他眼前,小声说:“你看这个。”
“哪来的?”他左右看看,佯装不知。
“你装什么!白城安和我说话的时候,你就帘子外面,耳朵都快伸进来了,打量我是瞎子看不到呢?”渔嫣拍他一下,小声抱怨。
御璃骁低笑起来,把银锁接过来,抛了抛,低声道:“我以为你不会想和我说
。”
“为什么?”渔嫣盘腿坐着,歪着头问他。
“因为渔朝思。”御璃骁捏住锁链断掉的地方,锁虽粗陋,但是是她亲生爹妈的留给她的,明儿给她接好去,也是一个纪念。
“哎。”渔嫣把锁拿回来,放在掌心里轻轻地抚摩,轻声问:“若他真是我哥哥……就好了……”
“嗯?谁?”御璃骁没懂。
“莫问离呀,他是我哥哥就好了,我好想要一个哥哥。”渔嫣抿唇笑笑。
御璃骁抬手轻抚她的发,轻轻梳开她纠缠一起的发尾。
渔嫣按住他的手指,水瞳轻轻地眯了一下。她想要亲人,像别人一样,有亲人来探望她,不至于在他这后院里,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别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