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婳没日没夜的在床边守了两日了,这天一早终于见练月有了悠悠醒来的迹象,果不其然,日上三竿时,床上的练月就有了动静。
“赢婳,回来了?”练月刚刚醒来,这两日滴水未进,嗓音有些沙哑地说道。
赢婳长舒了口气,小心地扶起练月让她的身子靠在靠枕上,没好气地说道:“可算是醒过来了,你要是再睡上两天,我可真要去辅国公府负荆请罪了。”
练月难掩虚弱的笑了笑,说道:“我昏迷的事情,我舅父舅母和祖母,他们不知道吧?”
赢婳点了点头,道:“暂时不知道,我怕辅国公和温老太君挂心,下了封口令,现在除了秦府的人外界还不知道这几天的事。”
闻言,练月稍稍松了口气,随即关切地看着赢婳说道:“这两日辛苦你了,这人都消瘦了许多。”
“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没事最重要,我想,你也知道这事儿和秦紫衣脱不了关系,但暂时我还不能帮你报这个仇。”赢婳沉吟道。
练月会意的点头,微微一笑道:“我还不知道你吗?你做的没错,现在确实不是动她的时候,这笔账就先记下,不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恐怕已经给她找好替罪羊了吧。”
赢婳毫不惊讶地笑了笑,说道:“秦紫菱。”
与练月之间,赢婳始终有种默契,两人不需要说明太多就知道对方心中所想,就如现在一般,练月对赢婳没有半分埋怨苛责,她甚至猜到赢婳会这么做,在练月看来,赢婳此举是明智的以退为进,而这种行为在寒潇湘看来,却是让她寒心的利用,无所谓孰对孰错,大概这就是知己与朋友的区别吧。
“秦紫菱”,练月轻声呢喃,随即赞同的点了点头,“王氏母女确实不宜再留,不过既然王氏没有了利用价值,恐怕古赤纱是不会放过她了。”
想想也是,古赤纱为了控制王氏可是在她身上下足了本钱,甚至连阴蛇蛊都用上了,现在王氏连一点儿作用都没起到,白白浪费了古赤纱的心思不说,若是在泄露出去点什么,那对古赤纱来讲,可真就是得不偿失了,如此一来,王氏只怕难逃一劫了。
赢婳本也不是悲天悯人之人,只是有些感慨,几个月前她还要仰人鼻息委曲求全,可这短短的几个月后,王氏母女已经被她赶出秦府,真是世事无常。
“你身子再好些就要回府了吧。”赢婳轻声说道。
一阵沉默后,练月缓缓点了点头:“五日之后,我便要进宫了。”
“这么说来,入宫之前恐怕是见不到你了。”想到这儿,赢婳有些不舍。
练月微微一笑,安慰道:“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了,你得了空便进宫看看我就好。”
“入宫以后万事小心,二皇子为人谦和,但他的母妃贤妃娘娘可是个心机深沉的主儿。”赢婳小心提醒道:“那日选妃宴上,虽然贤妃和淑妃看起来一团和气,可后宫中最不缺的就是演戏的高手。”
“嗯,我明白。”
“还有一点,你一定要记清楚!”,赢婳神色严肃地说道:“皇储之争,务必远离。”
练月扑哧一笑:“我插手那种事情做什么?”
闻言,赢婳深深地看着练月,轻声说道:“月,若有一日,即便你对二皇子交了心,也不要为他去争那九五之尊的位置,高处不胜寒,这个道理你该知道。”
练月郑重地点了点头,宽慰道:“你放心吧,二皇子似乎无心皇位,而且,当今圣上圣体安康,立储君的事可还早得很呢,即便是立皇储,心思通透之人都看得出,多半还是那位神秘的夜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