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崖离他们住的酒店并不远,一家人坐着观光巴士就能直达了。
情人崖的故事很俗套,堪称是关岛版的“梁山伯与祝英台”。
同样是情人双方家中不同意,也同样是殉情。
不同的是,这对传说中的情侣是相互绑着头发一起跳崖的,所以这里原本的雕像也是这个动作,两个人背对背,发丝交缠。
不过钟意千辛万苦带着儿女爬到雕像跟前时,却大失所望,道:“说好的青丝交缠双双殉情的雕像呢!怎么就剩四根墩子了!”
陆霆朗用鄙视的眼神看了她一眼,道:“13年的时候这里发生过强台风,雕像便被毁坏了啊!我看你对这里兴趣这么浓,以为你知道这些早就查好资料的!”
钟意捂脸道:“我又没来过,我都是看的关岛旅游指南上面说的啊!看来是过时的信息了!”
不过天边漫起来的橘红色云彩,很快就打消了她的失落。
此时并不是关岛的旅游旺季,游人并不多,起大早来看日出的更加不多。
钟意便将几个小鬼都安置到了雕像的墩子旁边,示意他们好好看那边的太阳。
自己则挽着陆霆朗,以冉冉升起的朝阳为背景,狠狠抓拍了几张。
唯一的遗憾就是陆霆朗那张万年不变的面瘫脸。
钟意翻了翻刚才拍的照片,气道:“以后不要跟你合影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欠你多少钱呢!你说实话,咱俩的婚纱照你也是这个表情吗?”
陆霆朗想起他们两个那张唯一的婚纱照,不由觉得心酸,这次倒是老实道:“我们的婚纱照,是军装版的!所以,我不自觉的就……严肃了!”
钟意气呼呼的继续翻着相片,然后指着其中一张,数落道:“你说你严肃归严肃,眼神老不看镜头是怎么个问题?好好的合照,被你弄的看起来貌合神离的,真的很逊你懂吗?”
陆霆朗凑过去看了一下那张相片,不禁皱眉道:“拍那张的时候,我是故意看向孩子他们那边的。我觉得那时候有个人影过来了,可是一闪而过就没了!你知道我的职业的,对这些就是很敏感,实在没办法的事!”
他们聊天的时间里,太阳已经完成了东升的任务了。
钟意也只能无奈的收起了手机,道:“你都搬出来职业病了,我还能怎么说?以后合影没你的事儿了,你就守着你的职业病过吧!”
陆霆朗见媳妇真的生气了,连忙屁颠屁颠跟在后面马不停蹄的瞎忙活了。
小北对太平洋战争纪念馆有兴趣,不管是对历史有兴趣还是对海底世界有兴趣,钟意都决定带着小家伙们去这里了。
同时一路上也尽量无视了献殷勤的某人。
小南还在心心念念着脸上的花儿,等到爸爸抱着两个小哥哥去参观战争纪念馆了,她才往后拽了拽钟意的衣角,一脸不开心。
钟意四处看了看,又觉得路边的野花最好不要踩,便哄劝道:“小南乖,一会儿妈妈见到卖花的阿姨,就帮你买一束,好不好?”
按说这里虽然没有夏威夷名气大,但好歹也是西太平洋上一处伊甸园了。
所以,没理由会少了卖花姑娘这道风景。
小南却已经忍不住想要照相了,小身子一跳一跳的,想要拉住她胸前的单反相机,喊道:“可是小南现在就想拍照嘛!”
拗不过女儿,钟意索性就在馆外等着陆霆朗他们了,然后将女儿抱到不远处的花坛边,让女儿侧着脸,假装去嗅花儿了,然后找好角度咔嚓咔嚓拍了起来。
母女玩的正欢,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大嗓门,而且听起来——是在吵架?
钟意连忙将小南抱了起来,然后回头寻找声源。
果然看到陆霆朗仗着自己人高马大的,在跟一个白人小姑娘拉扯着。
钟意看不下去了,抱着女儿冲过去就吼他:“陆霆朗!你干什么!”
白人小姑娘顶着一头的金砖黄的泡面头发,看到钟意过来了,似是意识到了什么,褐色的大眼睛里立马掉了泪珠出来,还手舞足蹈的比划起来了。
钟意听不懂她叽里呱啦的说什么,只好问陆霆朗:“你怎么忽然为难人家一个小姑娘了?”
这很不像是他平时行事的风格。
尤其是现在,陆霆朗虽然看到她走过来了,但是大手依旧死死地攥着小姑娘的手腕,看到她泫然欲泣了也无动于衷。
陆霆朗不动声色,道:“我早就觉得从出门开始就有人跟踪我们了!现在已经抓到人了,就是她!”
钟意愣住了,又看了一眼这个白人女孩,怎么看都觉得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而且她手上还挽着一个挎篮,篮子里放着紫红色的花朵。
这莫非就是她找了半天的卖花姑娘?
“卖花姑娘”拼命摇头,又是叽里呱啦一大通的说。
钟意一句都不懂,只能扶额求助道:“她说的什么?你能听懂吗?”
陆霆朗冷哼道:“她说的是地道的查莫洛语,所以我才觉得她奇怪的!她如果真的是来景区卖花的,怎么可能不会说英语?我刚才用英语、日语、西班牙语都问了一个遍了,她却只是摇头,还跟了我们一路,肯定不怀好意!”
钟意将小南放了下去,然后绕着这个小姑娘转了一圈,最后才试着拿手势和她交流道:“你认识我们?”
小姑娘看懂了,但却是连连摇头。
“那为什么跟着我们?”她又比划了起来,然而小姑娘却是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