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洲那边也受了伤,侯长信大概是觉得有愧,便多请了几个医生过去,叶思琪也一直跟在医生身边。
她的脸上从回来后,就一直挂着红红的五指山,也不知道是谁打的。
钟意刚醒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她那张肿起来的脸蛋,昏暗的灯光下配着她的烈焰红唇,把她顿时吓得精神了。
叶思琪本来在帮她甩下去温度计里的水银柱,听到她那里发出了一声轻呼,这才转了头过来。
看到钟意拿着一副惊恐的脸色看自己,她还好奇地问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你干嘛一副见鬼的样子?”
钟意连忙收回了心神,四下寻了寻开关,才拧开了床灯。
确定真的是叶思琪了,她才抱歉道:“没……没什么,我刚醒,眼神不太好,看东西容易浮想联翩……对不起啊!”
叶思琪将温度计举起来,迎着光看了看,才道:“没关系,刚才是我没反应过来。你没醒,我就没开灯,我这张脸动过刀子,沈洲扇过来这一耳光,差点把我颧骨打碎了,你乍一看到,吓着了也不奇怪!”
“沈洲打的?”钟意惊讶道,“他怎么可能?他心疼你都来不及啊!”
这个男人明明在飞机上和她谈好了,来这边就是奔着挖墙脚的,要把叶思琪从侯长信身边抢过来的,他怎么可能把叶思琪打成这样?
叶思琪冷笑一声,将温度计递给她,示意她夹好,然后才看着自己的手表,说道:“我眼还没瞎,谁打的我,我看的清清楚楚。沈洲是不是跟你说,他想和我复合,所以特地带你过来找我?哼,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了?我看啊,他是找借口,想和你单独相处!所以你不用帮他洗地了。他在我心里应该是什么位置,我比谁都清楚!”
她说话时的语气十分咄咄逼人,钟意又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因此还真的不好开口劝她。
而她现在面对这个女人,还有更为关心的问题。
“叶小姐,听沈洲说,你见到我的孩子们了?”沈洲明确提到过,他的消息是从叶思琪这里得到的,所以现在好不容易两个人独处了,她当然要先确定孩子们的安全了。
叶思琪神色变得有些古怪了。
她的眉头皱了又松,松了又皱,来回几次,才像是下了决心一般,说道:“我没亲眼见到你的两个孩子,是听侯爷说的。他说魏老对陆家两个奶娃娃忽然感兴趣了,他觉得很奇怪。魏老有个规矩,十岁以下的孩子不为难,所以你放心吧!你家那对龙凤胎,暂时肯定是安全的!”
钟意终于稳下了心神。先不管魏泽成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了,只要孩子还好好地活着,就有很多机会!
“那叶小姐,你知道魏泽成什么时候回来吗?他会不会把孩子也带过来?还是说孩子本来就在这一带?”
叶思琪指了指她的腋下,示意她拿出体温计。
钟意点点头,取出体温计递给她。
她一边看着上面的读数,一边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听侯爷的口气,魏老像是将孩子带在身边了,但是魏老现在在哪儿,从哪儿过来,都是秘密,我们也无从得知!还有,你的烧已经退了,现在体温三十六度八,恭喜了!”
钟意见她要转身了,连忙过去拽住她,问道:“你要出去给他们汇报我的体温?”
叶思琪皱眉道:“什么叫汇报?那几个人都有事情忙,我过来帮你量个体温而已,怎么到了你这里,我就成了他们的佣人了?”
钟意连忙赔笑道:“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总之,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叶思琪转了身子过来,抱臂冷笑道:“我可没什么本事,别指望我帮你救儿子捞女儿的!”
钟意讪讪道:“只是一件小事而已!能不能帮我撒个谎,就说我现在还没退烧?我想……多休息会儿,不想被人打扰!”
叶思琪俯身下去,在她额头上摸了摸,然后又将她浑身打量了一番,才冷笑道:“休息?你本来就是这里的客人,你想休息就休息!我看你是想故意让他们以为你还病弱着,然后找机会逃出他们的视线吧?”
被人一眼看穿自己小九九的感觉,很不爽。
钟意于是不爽道:“知道就好了,为什么非要拆穿我呢?叶小姐,这对您并没有什么坏影响,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拜托了!”
叶思琪直起身子,抬手一扬温度计,碰了碰桌上摆着的热水瓶。
她并没有打开壶盖,而是再次提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帮你?我对你并没有什么好感,你不怕我反咬你一口?”
钟意失笑道:“不会的!叶小姐就算不喜欢我,也谈不上多恨我!否则刚才我找你打听孩子的事情,你就该直接跟我说谎话的,那样岂不是更加折磨我?你哪怕说一句不清楚状况,都能让我焦虑不已的!”
叶思琪似是被她说动了,径直打开了壶盖,然后把温度计悬在热水上方,过了一会儿后,她才捏着温度计,转身便走了。
钟意也随之下了床,从衣架上拿过自己的包包,刚拿出记事情的小本子,门就又被敲响了。
她连忙哗哗乱写了几笔,然后将本子塞了回去,包也直接扔到了地上。
她想了想,索性又踢掉被子,自己也坐在了地上。
门外的人推门而入的时候,她正好一手拉住包包的带子,一手扶着地面,看起来像是刚摔倒了。
她猛然感觉到一阵风呼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