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些兄弟们打打闹闹了一会儿,陆霆朗不禁想争取和老婆独处的时间了。【擺\|渡\|搜\|\|免\|费\|下\|载\|小\|說】
偏偏有几个不长眼的,一个劲儿的拉着他问这问那,甚至还拉着钟意问当年俩人的恋爱史。
他们俩的恋爱史,那是能跟旁人说的吗?说出来还不得吓着他们这群小处男。
陆霆朗连忙干咳了几声,弄出的动静挺大,放平时这几个小崽子肯定听得到,可不知道是不是今天钟意的魅力太大了,他干瞪眼咳嗽了半天,人家还是直勾勾的盯着他老婆看,完全忽略了他。
陆霆朗趁着钟意没开口,终于拿出了必杀技——仰天暴喝了一声:“立正——”
军人的天性使然,一声号子喊出来都条件反射的身板一挺,脚后跟啪的一声并拢了。
陆霆朗又喝道:“都闲着没事了?明天的安排我说了没?都准备好了没?就知道聊天打屁!国家花钱养你们是为了让你们在这儿瞎嘚儿啵的?”
一番话说得又快又溜又严肃,钟意还没听得太懂,就见一群人张口大喊了一声什么,然后群作鸟兽散,各回各屋了。
钟意拿迷茫的眼神看着他,问道:“他们最后喊了一句什么?”
陆霆朗哈哈笑起来,捧着她的脸蛋抵住她的额头,道:“喊的是我们的口号。这群兄弟大多数是北方人,嗓门大还粗,你听不懂他们说话也是正常。没看我刚才吼他们的时候,还要学北方人的音调?”
钟意从小就在江南水乡长大,说话中自带一股软糯味道,自然不知道北方人说话有那么多讲究。
她带着一脸新奇的问道:“他们都是陪着你走了五年的战友啊?”
陆霆朗的脸色一下子就黯淡下来了。
钟意继续不明所以道:“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啊?”
陆霆朗低头看了她一眼,又把额头贴在她的额头上,像是寻求依靠一般,缓声而沉重的说道:“和我一起走过来五年的,没几个了……刚才的包子是一个,其他那几个这次没过来,有时间的话,我让你认识一下那几个兄弟。”
“猎鹰战队组建之初,上面就做好了这将会是战损比最大的团队的准备。所以第一轮进入猎鹰的人,只有不到二十个人。五年下来,牺牲了八个……”说到这里,陆霆朗的声音忽然有些哽咽。
八张面孔至今仍能清晰的浮现在他面前,可他也知道,那是永远定格的面孔。
“重伤被迫退役了三个,有一个还只是出了一次任务就废了一只胳膊。还有一个五年来一直在做卧底,我到现在也没见过那个人。”他说到这里换了口气,把刚才的沉重情绪又压了回去。
钟意第一次看到这个硬汉做出这么柔软受伤的表情,心底柔软之处一下子就被攻陷了。
她没有经历过那种生死考验,没有经历那种挑战人类极限的残酷训练,可她能够想象出来,那种战友情有多深厚。
如果说有什么感情比得上她和陆霆朗的爱情来的更深刻,她愿意承认是那种战友情。
生死至交,与子同袍,诚然如此。
“有时间,带我去拜会一下他们。那八个人的墓……我们可以给他们扫扫……”钟意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宽慰这个男人了,只能这样顺着自己的心来说话。
陆霆朗的泪腺忽然一下子崩溃开来,贴着她的额头也滑落在她的肩膀上。
比她还高出来半个头的强壮身子,一下子仿佛失去了支撑,就那么依靠在了她身上。
钟意有些承受不住的后退一步,后背抵到了墙上才支撑起他的身体。
她忽然也紧紧回抱住了他,哽咽道:“对不起,我不问了,我以后不问这些难过的事情了!”
她肩膀上清清楚楚的传来的湿润感,让她能猜到这个铁血硬汉是真的落泪了。她不知道那些过去了有什么,不知道他曾和这些经历了什么刻骨铭心的事情,可她知道,那个角落里有太多雾霾,以后都不能轻易掀开了。
陆霆朗似是缓了很久的情绪,才翕动着唇瓣,在她的颈窝里说道:“第一个牺牲的是破锣哥。他叫罗泊,是刚到猎鹰时最年长的一个,却一点架子都没有,来了就让我们喊他破锣哥。那时候你走了,音讯全无,生死不明,我休假回去之后整个人都软了,训练的时候好几次差点摔死,是破锣哥救了我两次,还每天晚上都鼓励我的。我走出了阴霾,和他一起执行任务,就在中俄边境的兴凯湖旁边。零下三十多度,湖面本来厚的跟地壳似的,可他还是被伏击了……子弹打破了他脚下那层冰,他就沉进了湖底,捞都没法捞……”
“那里本就是边境地区,我们执行的又都是秘密任务,当时大雪封了一切信号,我们连自己是不是在国内都不知道。为了不留下后患,我只能在湖边的冻土里给他埋个衣冠冢,可我连他的名字都不敢写,甚至不敢用汉字。天那么冷,那里那么远,他到最后没有墓碑没有墓穴,也不知道以后想我们了,能不能找到回来的路……”
陆霆朗说到这里又开始哽咽,刚刚缓和过去的情绪又排山倒海般涌上来。
可他就像是在自虐一般,非要把更为痛心的话说出来:“后来杨队帮他申上了烈士称号,一等功勋章……抚慰金也给了好多,可他是孤儿,当时签保险的时候,受益人都填的我们这群兄弟,还开玩笑说等他壮烈了,就让我们拿抚慰金给他买瓶好酒,时不时地给他的墓上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