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破一个人的秘密,有时候并不是什么好事。.. 。
如果这个人是自己从小奉若神明的亲人,那就更加算不上什么好事了。
陆霆朗所说的明白陆家和魏家的世仇来源了,其实就是从今天一天,爷爷对待自己这位“马团长”的态度上看出来的。
从小到大的清明节,陆建风都会带着他和陆晗回一趟老家的烈士陵园扫墓。陵园里很多人的墓碑是没名字的,只有一个集体的部队番号。他和陆晗每年要给这些无名的烈士扫墓,然后给一座有名的墓敬酒。
这一幕,当年的钟意也经历过。
“你还记得马团长吗?”陆霆朗有些沉闷的踢了踢脚下的石板,问钟意。
钟意努力回忆了一番,蹙眉道:“爷爷把你错认成了马团长,对你态度又是客客气气的,甚至有那么几分巴结的成分在里面。这说明马团长当年对于爷爷来说肯定是位举足轻重的人物。应该就是爷爷当年所在部队的团长,并且将他一路提携上来的吧?”
陆霆朗一旦开始思考事情,就条件反‘射’的想‘抽’烟,没烟的话就含尼古丁糖,总之他需要这类‘药’物的刺‘激’,才会有灵感。
此时他掏了烟出来,但是没拿打火机,只是拿着烟杆凑在鼻子面前滑动着,让这个味道刺‘激’自己一下。
“你猜的不错,确实是在爷爷仕途上举足轻重的一个人物。五年前,爷爷带着我们去烈士陵园的时候,曾经带着我和陆晗给一座墓敬过酒,哦对,当时让你也过去敬酒了。那座墓的主人,就是马团长。他在越南战争中牺牲了,死后魂归故里,又因为夫人和孩子都是早就过世了,所以一家人都葬在了烈士陵园里。”
“爷爷也是重情重义的人,马团长当年肯定提拔他不少,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都不忘清明节去给人家敬杯酒!”钟意有些叹服道。
陆霆朗摇头冷笑一声:“重情重义,爷爷大概担得起这四个字吧!不过他每年去拜祭马团长,倒不一定是因为感谢当年他的提携。更多的,是愧疚也不一定!”
“愧疚?”钟意一惊,“爷爷做过什么对不起马团长的事情吗?”
陆霆朗再次摇头,道:“不一定是对不起马团长的,但一定是不光彩的。刚才爷爷和我说悄悄话,你大概是没听到的。其实我从他的话里话外,都能读到一个消息,那就是当年爷爷和魏泽成两个人,都是马团长的手下,并且可谓是马团长的左膀右臂。爷爷喊魏泽成一声魏老哥,说明两人当年关系不错,起码在外人看来是不错的。”
“但是爷爷会悄悄的对马团长打魏泽成的小报告,提醒马团长说,魏泽成是个危险人物,不适合太平年代。”陆霆朗忽然换了更为沉重的语调,继续推理,“爷爷那时候是个‘精’明的不得了的人,知道蒋光头气数要尽了,接下来就是太平日子了。日子太平了,就涉及到加官进爵的问题了。他的封官要指望马团长,所以一边讨好马团长的同时,还要把自己的竞争对手挤下去。”
“竞争对手?你的意思是说,魏泽成当年既是爷爷的好兄弟,也是他升官路上的竞争者。老爷子心思活络,先一步用了点不光彩的手段,在马团长面前说了魏泽成的坏话,成功把他挤下去了,然后自己就平步青云了?”
陆霆朗叼着烟嘴咬了咬,淡笑道:“事情恐怕远远不止这么简单。以前我一直以为,魏泽成是太贪财了才去做那些祸国殃民的黑道生意,现在想一想,可能他当初有什么苦衷……也是说不定的。”
“苦衷?”钟意眉头拧的更紧了,往深处一想,她顿时不寒而栗,“你的意思是说,可能是老爷子‘逼’得他?”
陆霆朗没吭声回答,但是钟意更加紧张害怕了。
“你别瞎猜了!你什么证据都没有,在这里‘乱’猜一通有什么意思呢?”钟意无法接受他接下来的猜想了。
她毕竟只是个感‘性’的‘女’人,她虽然善解人意,能轻易看透人心,但从来不愿意将人往坏处想。
更何况她学习心理学,从来笃信的一点是人‘性’本善,心理治疗更是将人这份善良的本‘性’扩大,让人学会宽容和感恩。
她实在没办法做到像是陆霆朗这样,用这么大的恶意去揣测自己的亲爷爷。更何况,爷爷还是陆霆朗从小到大的偶像。
陆霆朗到底是受过心理剥离训练的特种兵,他可以做到面对被分析对象毫无个人感情,但钟意绝对办不到。
“好,我不‘乱’猜。”陆霆朗长舒一口气,这才把鼻子旁边的烟卷收回了口袋里。
“进去吃饭吧!小北和小南还等着我们给他们唱生日快乐歌呢!”
陆霆朗对着钟意释然一笑,点了头跟着她重新回到屋里,继续在老爷子面前端着架子做他的“马团长”,时不时装模作样的和老爷子聊一聊“当前战局”,还差点对他透‘露’新中国什么时候成立的。
小北和小南对粗粮一开始有点不适应,但是很多东西被陆建风拿着相关联的故事来‘诱’‘惑’了一番,他们倒是也愿意吃窝窝头菜饼子了。
小南吃到最后,还不忘跟钟意叮嘱道:“妈妈,太爷爷刚才说了,我们的生日就是母难日,我们一定要感谢妈妈的生养之恩!所以,我跟哥哥商量了一下,决定用美食来报答你!喏,盘子里最大最好吃的芥菜团子,是你的咯!”
钟意顿时全身冒冷汗了,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