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南桥枫叶不设法搭救乌希芹,实际上是她已经尽力而为了。本来在第一时间她即可出手救下胖西施的,一是左必成做贼心虚不敢恋战,二来左必成未必就是她的对手。等到了王天顺家之后,南桥才预感到遇上对手了。这个王天顺,说话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一点逻辑性也没有,可是武功方面却是炉火纯青、已臻一流。王天顺也非是盲目的自高自大,俗话说没有金刚钻,不敢揽瓷器活儿。老王武功不假,本事是真,只是窝在家里埋没可惜了。倘若是放在战场上,真刀真枪干上一回,像潘又安那样平叛、驱倭,除暴安良,那才是好钢用在刀刃上,那他可就是个大英雄,没准还真能捞个大将军当当哩!
南桥猛地突发奇想,如果让潘郎和这个姓王的干上一架,不知哪个能佔上风?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事,潘郎既然已归隐林下,决不会再出山染红尘。潘又安不进城,王天顺不出城,两个生老病死不相往来的人是不可能遇到一起比比划划的。
再说了,武功不仅仅是用武,还要用脑。死用力气的武师也不是好武师,父亲南光宇常教诲她说:再好的武师如是傻子用不到地方,一身武功就白费了。
南桥终于得到机会,左必成有些事必须要去亲自处理,他这次出来没有多带现银,朋友处尚寄存了一些物品都应该拿回来做生活费用。乘他出门不在的机会,南桥偷偷潜入王家,说:
“王大侠,你不应该多管闲事。左必成把别人家的媳妇拐来,你还为虎作倡,帮他掖着藏着,这算不了什么英雄好汉。”
王天顺对眼前这位从天而降的不速之客不屑一顾,冷言道:“屁股里插把鸡毛掸子,你充的什么大尾巴狼?这事与你无关,你请回吧!惹翻了老子,小心我活剥了你的皮!”
南桥当然不会因为害怕而中止搭救行为,但打开窗户说亮话,他果真也确实不是王天顺的对手?朋友的妻非救不可,但她孤军深入,又打不过人家。软的不行,硬的不行,这如何是好?南桥灵机一动,说:
“王大傻,你自恃蛮力过人,你敢和我打一架吗?”
“打就打,老子这辈子怕过谁呀?”王天顺顿时面红过耳,智商低者最怕别人说他傻,王天顺果真上当。
“好,你如是英雄好汉,咱们到外面街头上走两圈?”南桥知道必须要引蛇出洞方能成事。
“好好,你头前带路,我随后就到。”
“羞,你是地主,反要我来带路,你怕走丢了啊?”南桥尽量刻薄,为的是消磨时间也是激怒这小子。
“你这个臭小子,说话奶声奶气的,还说我傻?行,我走前就走前!”王天顺对南桥刚才对他的讥讽仍旧耿耿于怀。
王天顺走到街头上回身一望,连个人毛都没有了,刚才那小子说得神乎其神的,好像他是大王子,其实是骒马上不了阵,只会吹牛的本事!吓唬谁呀?王天顺四处找了一圈没见有人,才知道是上了那小子的当了,猛一转念想起师兄托他的事,家里师嫂看好别让猫叼走了。老王是个信义人,别人托付的事向来都不敢耽误的。她是不是师嫂先放下不管,反正是谁领来的谁带走,这叫物归原主,其它的事他怕费脑子不愿多想。
南桥乘王天顺满街转悠找人的工夫急忙返回救人,本来铐在胖西施腿上的锁链对她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她本来就是这方面的专家嘛!可事到临头并不那么简单,原来王天顺傻可是左必成不傻,他早就在锁上下了功夫,任凭南桥的万能钥怎样万能终究是打不开胖西施脚脘上的铁锁链。
正在此时,满街找人的王天顺回来了,他并未意识到有人用了调虎离山之计,他只以为那小子仅仅是个“抓住了告饶哩松开了骚毛哩”如此这样的街头小混混而已。
左必成用的锁链确实非是一般的锁链,乃是禁军侍卫用的皇室御用锁链,他早早偷得一副藏在身上,今儿果真派上了用场。南叶儿虽有惊世武功和祖传开锁秘方,总是比不过皇家的金锁银锁。眼瞅着大功即将成功,却是一把烂锁拦住去路,叶儿无奈地叹口气,胖西施在旁劝道:
“女侠勿要叹气,左必成如要强迫于我,我定不会苟活于世。女侠把我的话传给胡三,如他无法救我,就当我死了,我决不会给他丢人现眼的。”
南桥苦笑笑说:“夫人言重了,我此来决不是我一人的主意。你们的潘大哥一再嘱我,对弟兄们的事能帮多少帮多少,不要存私呀!华世雄新收的夫人我从拐卖人口的贩子手里救下了,未料又让贪色的皇上给抢去了。我的能耐就这么大,让夫人见笑了。”
乌希芹催促道:“女侠快走吧,姓王的大约快回来了,你和那个浑人说不清楚。以后的事咱以后再说,来日方长,从长计议嘛!”
南叶儿见说得有理,道一声“夫人我先去了”,攸地不见了踪影。胖西施不由暗叹:女子功夫学到这个份上,举世都无双呀!太监哥哥真好福气,娶得那么多媳妇个个都是人精,男女都是人上人啊!倘若是当初果真把他做成太监,这世界眼下不知成什么模样了呢?
左必成和王天顺陆续回来,见胖西施仍如往常拖着锁链在厨房里忙忙碌碌。左必成早就心有不忍:费了那么大的劲找来一个做饭的?可是师弟这一关他过不了,他在城里的手续又没办清楚,再说到如今他还没想好下一步是去哪儿好?都说是带个美